第十六章 同行是冤家

沙鲁达说要做ZERO干爸爸，那当然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在ZERO喊了“爹地”之后，他立刻就决定带ZERO回家，给大家伙都瞅瞅他的新闺女。

沙鲁达在乌苏城的男爵庄园，是告死鸦的总部办公地点。而他的家庭，则居住在七十公里之外的隔壁城市双狮。组织里很少有人知道沙鲁达的家庭的具体情况，就连ZERO，之前也从没有听说过沙鲁达的妻女住在哪里。

乌苏是告死鸦治下的最核心的城市，在这里，告死鸦已经完全取代了帝国成为了城市的管理者。但在周边区域，如双狮，告死鸦虽然很有影响力，但还是要敬上帝国派来的官员，以及原本的贵族两分的。沙鲁达的老婆孩子偏偏要住在这里，倒不是和沙鲁达闹了什么矛盾，而是因为人家本来就是这里的伯爵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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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双狮的路遥远，即便是坐沙鲁达的马车，也得侯上三个小时的时间。在车上的这段时间里，沙鲁达把自己的家庭情况详细向ZERO做了说明，从他自己，到他妻子的家庭，最后，还说到了莉莉的喜恶。

大体上，沙鲁达的过去是一本先苦后甜，喜剧风格的中世纪言情小说。沙鲁达曾是帝都阔少，他和他现在的妻子安娜，是在莉莉即将入学的那家帝都魔法学院里认识的。两人之间怎么爱上爱的死去活来的沙鲁达并没有展开说，估计是因为年龄大了比较要脸。后来眼见两位年轻人陷入爱河都订婚了，但沙鲁达的家庭因为政治斗争的缘故，给人砍了，只有沙鲁达自己死里逃生。苟活下来的他远离帝都，在地方上落草为寇，从喽啰做起，一沉寂就是十年。十年后，他衣“锦”还——还双狮，那并不是他的家乡。

沙鲁达的生意第一次触及到双狮时，他的组织里还没有ZERO这位超厉害的杀手。虽然也有武斗人员，但实力和数量和现在比，都显得很磕碜。所以在乱世里，当时他的生意说不上什么兴隆。在平民眼中他是大老板，但在真正的权贵眼中，他也就是一要饭的而已。

他当然记得初恋所居住的城市是双狮，所以在下线提出要在双狮开展新业务时，他是果断拒绝的，毕竟他比较落魄比较丢人，配不上人家。谁想，在另一边，已经成为女伯爵，但没有成婚，对双狮的商政业务参与颇多的安娜，从他下线那里，竟然就直接找到了他——

尽管阔别了十年，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连自己带家业都白给了沙鲁达。也是从此开始，他才走上了飞黄腾达之路。

「老东西身上是有玄幻男主光环？」

听完了沙鲁达和他夫人的故事后，ZERO在心里这么吐槽道。沙鲁达能有今天的成功，安娜，她，ONE功不可没。安娜和她就不说了，两个白给玩意。就连ONE……向来不对人类假以颜色的ONE，也愿意完全的服从他。而且，他其实也没做什么感天动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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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多从乌苏出发，赶在午饭前，沙鲁达带ZERO回到了安娜在双狮的伯爵领。在简短的仪式后，ZERO获得了一个新的，听上去很酷的名字：洁萝·冯·哈布斯贝格。

沙鲁达家是除了他之外谁都没了，安娜家也差不多。她是她父母的独苗，她的父亲在帝国的一次对外战争中战死，母亲则在一年后因抑郁自杀。所以整个城堡中，ZERO所需要认识的人也就四个：沙鲁达，安娜，莉莉，以及在这里工作了四十年的老管家埃里希。沙鲁达对她那是没有话说的；安娜看上去是位温婉病弱的夫人，表面上待ZERO也是善意的。沙鲁达肯定是把她的具体用处告诉了安娜的，但安娜有多少把她当莉莉的工具人保镖，有多少愿意接纳她做她的养女，ZERO就不清楚了。

比较麻烦的是莉莉的反应。对于这位父母安排的干姐姐，她是一点都不给面子的，能忽视ZERO就忽视ZERO，不能时就会说“喂，你挡我的路了”。本来沙鲁达都打算下午带她们一起进城，让莉莉为ZERO挑选些华服首饰，加深她们感情的。莉莉不肯接纳ZERO，父母劝也不听，没办法了，购物活动只得暂时取消。礼物他倒是不会贪墨她的，下午衣匠登门拜访，单独着手为她制作合适的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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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呜呜呜嘤嘤嘤……”

晚宴时间，安娜带着莉莉去城里参加舞会了，沙鲁达没去。当然，野丫头ZERO也不会去自取其辱。她坐在沙鲁达的旁边，一口饭一抹眼泪的吃的很是伤心。

伤心的原因是她深感自己上当受骗。本来她觉得沙鲁达是个颇有黑道大哥风范，离经叛道的男人，他对萝莉模样的ZERO跟人甚至是跟蛇乱搞都不觉惊奇，所以ZERO觉得他的家庭可能也是那种很松散，没什么规矩的类型。她根本想不到，人家老婆竟然是有名有姓有封地有战功有历史的伯爵！

为了能做好这个家庭的养女，她需要深度学习淑女礼仪，时装潮流，这样才能不给安娜丢脸。虽然安娜今天并没有和她提打算什么时候让她开始学习，但她临行前对沙鲁达的一番话，分明就是暗示沙鲁达赶紧治好她身上的乡野气息。这么野的她，别说做养女了，做女仆都是在败坏哈布斯贝格家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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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贵族，都是很闲的，所以，只有能平心静气的消磨时间，才算是个合格的，有底蕴的贵族。”

ZERO哭唧唧，沙鲁达安慰她：

“现在不用你打打杀杀了，学着点悠闲过日子也挺好的。以后你在帝都看上了哪家青年才俊，没点出身和教养。人家家庭也不会接纳你的，所以，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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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我可是女魔头啊。让我学习做好淑女，那不是叫张飞穿针，强人所难嘛！”

以前为了扮可爱，ZERO在沙鲁达面前都是自呼其名的。现在想到沙鲁达已经是她的干爹了，再扮可爱，可能会引起主母的警觉，所以她很自然的就改变了自称——她向来是没有口癖的，称呼自己就单一个“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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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想做一辈子女魔头的，对吧。做好了淑女，才能嫁的如意郎君——这难道不值得你委屈自己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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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菲尼，我想菲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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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丫头，人要向上看。那小子现在怎么都不可能配上你了，忘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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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还没跟他离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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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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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鲁达是真的愿意接纳ZERO做女儿，晚餐时间跟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但他最终还是表态支持夫人，要找礼仪教师来教ZERO如何做好哈布斯贝格家的大小姐（原来的大小姐现在是二小姐了）。这弄得ZERO怏怏不乐，神经衰弱，即便已经五天没睡觉，她其实都有些困倦了，但在柔软的床垫上翻来覆去好久，都没能完全入睡。一会被外面蛙叫虫鸣惊扰，一会儿因为风吹着蜡烛，室内光线的明暗变化而醒来。折腾到过了午夜十二点，她猛一拉被单——这觉她不睡了！看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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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拉开房门时，她正巧和一位端着果盘的女仆擦肩而过。第一个瞬间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对方是她打过照面的一位地位不高的杂役女仆，名字她不知道。下一刻她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她走路的声音，也太轻了吧。

没有想太多的，只是觉得对方不对劲，ZERO就下意识的向对方的后颈处伸手，欲捏住要害将其制服。但对方并没有束手就擒，即便对手是ZERO，她也毅然亮出藏于果盘下的袖剑，用一只手招架ZERO的同时，要将袖剑送进ZERO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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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客！”

女仆的力气远超她这个体形的女性，格挡的技巧也绝非等闲。ZERO先出手的时候，她是没有在脑子里形成“对方是个刺客”这个概念的。猛然间被刀袭击，虽不至于措手不及，但终归还是落了下风，被对方划伤了有内力护住的左手手肘。不过，这并不碍事，ZERO不仅是钻1高手，更恐怖的是她百毒不侵。所以虽然被毒刃划伤，她依旧活蹦乱跳。在呼叫援兵的同时，她毫不胆怯的徒手向刺客攻去——贴在她皮肤上的臣具“邪月影”已经淬过了ONE的蛇毒，而她要抓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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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刺客在划伤ZERO后想逃，她觉得ZERO中了毒，马上就要暴毙了，所以欲拼着挨上ZERO挥拳一击，也要迅速摆脱她。虽然上一个回合的交手中，她已经感受到了ZERO力量更在她之上，但ZERO的伤口却令她麻痹大意。被ZERO带着内力，蓄满了的一拳砸中肩膀，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四驾的马车撞上了一样，重重的飞了出去。不巧的是走廊里都是结结实实的土砖，脑袋和土砖墙壁以哪种力道接触，她立刻就头昏眼花，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

而且，ZERO也不会给她恢复的机会。脑袋上的剧痛感传来还没两个呼吸，她再度惨叫出声——这次，ZERO几乎踩碎了她左脚的踝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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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刺客！！？怎么回事！？”

“大小姐！”

“用锁链来捆她，她功夫有些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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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后，持匕首短棍的仆人们才姗姗来迟，把因为疼痛而几乎失去挣扎能力的刺客给押了下去。本来ZERO是打算跟着一起，防止她玩出什么花样来的，但被闻讯赶来的沙鲁达制止，要求医生替她包扎胳膊上的伤口。ZERO一开始不明所以，因为沙鲁达是知道她体质的。但在沙鲁达眼神的暗示下，她终于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是沙鲁达朋友的女儿，而非一位女狂战士。制服刺客的她有多厉害，没有武功的仆人尚不可能理解，但如果她若无其事的拎着有刀伤的胳膊去探监，等会回来时胳膊上的伤就没了，那可就太引人注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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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水平，竟然能刺伤现在的你？”

把ZERO带回自己房间，回避了所有仆人后，沙鲁达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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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意了。但她也确实很强，如果是长大前的我，虽不可能被她杀死，但恐怕也未必能制服的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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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你的话说，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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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们现在敌对的势力里，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角色啊。难道，是他们买凶杀人？”

虽然之前ZERO把白金钻石的武者说的像是要饭的一样的角色，但那是跟不神秘但占人口总数极少的权贵比的。就整个帝国而言，白金钻石武者地位尊崇，数量稀少，沙鲁达是个很稳的人，在条件成熟之前，不会硬钢同级的恶势力，所以，并没有任何和ZERO水平接近的人和告死鸦敌对。ZERO不知道这么厉害的刺客，会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只能猜测，对方会不会是杀手组织的人。

帝国里并没有出名的杀手联合公会，至少ZERO没有听说过。但零散的，没有组织的，靠接单为生的杀手，和为他们和雇主间联系的小中介还是有的。但ZERO也只是听说过这种中介的存在，他们业务涉及的地区有多广，接单的闲散杀手有多少，有多厉害，ZERO并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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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派来的倒不重要，无非就是敌人。”

沙鲁达点上味重的旱烟，几口下来，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但是她能找到这里，还能混进来……不知道，我们以为的自己人中，出了有多少内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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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沙鲁达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但ZERO知道，此刻他的杀心一定很浓。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被人摸到了家里来。他那么疼爱妻女，万万是不可能原谅对她们造成威胁的任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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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里瞎想也没用，先去听听那个刺客，提供了什么口供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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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点头，默不作声的跟着沙鲁达去往审讯刺客的地牢。地牢环境很不好，屎尿和各种秽物味道混在一起，足可以对任何贵妇造成眩晕和减速效果。虽然ZERO不是贵妇，她甚至还在气味近似的地方寻找过果腹之物，但她依旧被击退，还顺带拉着沙鲁达一起退后：

“爹地，这里应该好好打扫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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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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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完的犯人暴露在这种环境中，马上伤口就会感染，会死的很快的。在口供问出来前，他们不能这样随便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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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是这样说的，沙鲁达并没有仔细考虑她的这个建议。但他想的是地牢中脏臭的环境可能会导致干女儿PTSD，所以他还是立刻就叫人着手打扫了地牢。城堡里仆人不少，地牢倒是不大，一管烟的功夫，地牢里看上去就干净多了，气味没办法，缺乏通风口一时半会散不了，只能凑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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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什么没？”

问话的同时，沙鲁达拿起狱卒桌子上的审讯记录。很遗憾，上面记录着的，女刺客所说的话里，只包含了惨叫的拟声词，一些辱骂城堡主人的话，和求死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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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自身非常憎恨您。”

沙鲁达和ZERO在女刺客的牢狱门口出现，沙鲁达没仔细看刺客，就先去看审讯笔记去了。ZERO倒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刺客本人身上，刺客的脸和之前的女仆并不一样，是一张不知什么材质的人脸面具被扔在了一边，证明了刺客的身份。

ZERO没参与过抓间谍的把戏，自己也就被俘虏过一次，不过她依旧感觉出了问题。杀手通常都是受雇杀人，雇主可能是长期合作的组织，也可能是短期合作的中介，但不管如何，杀手和受害者之间，应该是没见过面的。

可是，这名刺客分明是很憎恨沙鲁达的样子，而且审讯记录上，也记下了她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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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主人是指谁？”

听了ZERO的疑惑后，沙鲁达指着纸张上的词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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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直呼您和夫人的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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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攻击我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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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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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是不是你们欺男霸女鱼肉乡里。被你们弄得家破人亡的孩子，长大回来向你们报仇了？”

ZERO猜出了真相，贴在沙鲁达耳边，嘻嘻嘻的讥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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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鲁达不理ZERO。他走近牢里，端起刺客的脸打量，想从她身上看看有没有熟悉的影子。不过，贵族就是剥削者，就仅仅因为按时收税，就足以让灾年的农民一片一片的死去了，更何况再稍有些贪心？

所以，他没法从刺客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你的想法应该是正确的，几乎可以肯定她是来寻仇的，但她是怎么潜进城堡里来的，她背后有没有更多的人会来为她报仇，还需要再问问。”

在刺客想起来自己还能咬他前，沙鲁达松了手，退回牢外，和ZERO商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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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有骨气的。交给他们来硬的的话，恐怕除了尸体，很难会有什么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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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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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也没什么想法。但我觉得拷打肯定是无济于事的……我有主意了。先就把她关在这里不要动她，对外面当然说正在审问其还有还有什么同伙，然后把捉住了她的消息放出去。看看城堡内外的人的反应。总之，就是先拿她做诱饵，揪出她的其他同伙来，等抓到了同伙——硬骨头的人，可没有那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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