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就算被潜规则也要寻找五常

“老板娘您好。”

早早的来到了酒馆，一进店门，贝尔就看见老板娘格兰度那高大的身影矗立在柜台前面。他见状连忙行了个礼，顺带着问好道。

“是贝尔来了啊，过来过来，正好有话要对你说。”

老板娘一招手，把他呼了过去。

“是，这就来。”

贝尔答应了一句，踏着小碎步快步赶到了柜台旁边。

“请问您找我什么事？”

他抬起头，直视着对方。

“关于你们昨天那事儿的处理方案。”

从围裙前面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小的金属牌子，老板娘把它塞到了贝尔左边的发鬓里，让他的耳朵把牌子夹住。

“本来营收额有了不必要的下降，该罚。但是念在你们也把握不了轻重，更重要的是贵客答应今天再来一趟，并且赔偿双倍订金的份上，就先给你记下来了。你那点儿微薄的工资，还是等下次店面出现了资金运转困难的时候再扣吧。”

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扶住了贝尔的肩膀，把身子往后倾了倾，上下打量一番后满意的笑了。

“很好，维持住你现在的样子。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那位贵客指定要见你，所以一定给我把精神头弄足了。还有，给你戴上的那个牌子，同样是贵客要求的。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那位贵客说到你的时候让人感觉有点不对劲，到时候人家万一要是提了什么不算太过分的要求，记住，想想你每天都能拿到的那笔钱，再想想你家里的那位，我的意思你能明白？”

“什么？”

贝尔先是一惊。

“明白。”

接着，他微微阖了阖眼睑，点下了头。

“非常好，去干活吧。”

老板娘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而查账去了。

“呼——这又摊上的什么破事。”

长叹一声，望着格兰度的背影，贝尔的心里五味杂陈。他自然理解她的意思，在这座城市里面，强大的力量往往对应着变态的嗜好，要是真有什么人看上哪个普通人想把普通人怎么样，那普通人只能认命。不过还好，虽然老板娘的语气很不客气，但是她那句“不是太过分”还是成功把意思传达给了贝尔。

“她不会放任‘贵客’对自己无底线压迫的。”

贝尔这么坚信着。

老板娘是个好人，这点所有员工都同意，可是好人在上下一起腐烂的制度里面也难以撑起一方小小的保护伞。“不能太过分”是她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但指望她能做到更多却是实实在在的妄想。

这里的潜规则实在是太多了，毕竟能力者聚集在一起的地方，依靠本地政府和公会进行治安维护和调解那是远远不够的。事实上，真正起到维护秩序作用的正是林林总总数百条潜规则。只不过这些不暴露在明面上的东西，相比正规律令更加露骨的展现出血淋淋的层层剥削。高等级对低等级的绝对优势和多方面不公平的盘剥半公开的出现在城市的每个角落，渗透进各行各业方方面面。

当然也包括餐馆。

能在这里开店都是不容易的，这座酒馆还能盈利就更厉害了。在这里，像老板娘这种无依无靠的人开店会被本地势力迅速排挤。当地的商业是被人掌控的，垄断，松散的联合卡特尔模式使得本地商人们会团结起来排斥一切不被这个垄断机制所容纳的异类，而老板娘在他们眼中自然也是异类中的一员。还好，她有强大的武力，能确保起码的安全。可是其他阴暗手段那也是防不胜防。泼水，造谣，闹事，一招比一招恶心。

在这种排挤下，老板娘被迫采取压低价格的方法来揽客，而良心尚存的她又坚持不用便宜但是不新鲜的食材糊弄客人，导致采购成本总是居高不下。进一步加剧情况的是店里的雇员们，为了照顾雇员，老板娘罕见的给每个人都开出了正式雇员的工资，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正是因为这般那般的种种原因，老板娘才真的无力再护着店员们被揩油占便宜之类的小事情了。

不过其他店员也不需要她护，她们都是掌握了一定能力的冒险家。唯独贝尔什么能力也没有，他以前倒也没想过自己做为男性也能被骚扰，结果就是今天真的可能被盯上了，却无能为力。

他一下一下清扫着店里的木地板，静静等待贵客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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