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偶遇定终身
这本残卷还真是写的如同小说一样,也像极了须平脑中的残存记忆,难道是我在哪里见过这个泛黄残卷?正在须平思索考虑的时候,只听得门口一声大喊,“我们来了!”
一抬头,邓岗和陆旖婷手拉手的再次出现在门口,须平不解的暗想,我在哪里见过同样场景吗,为什么我要用‘再次’形容?
“贾阳,恭喜你们俩!”陆旖婷直窜到贾阳的身边,已经牵住贾阳的手了,却依然大着嗓门说道,“也谢谢你当年的‘仗义直言’,邓岗这老小子,终究没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贾阳望着已经胖出一圈的陆旖婷,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一脸的微笑,连忙客套的让着座位,“你就坐这儿吧,咱们好好聊聊。”
石风也是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了,想起了当年的情形,直把邓岗拉到身边坐下,绷着脸严肃的低声调侃着,“当年,你家陆旖婷可比蔺相如牛B多了,蔺相如也只是为了保全‘和氏璧’,作势要撞击庭柱,咱婷姐可是真真的撞击了墙角啊。哎呦,想想都疼!”
“我当时都慌了。”邓岗夸张的后撤着身体,大笑着说道,“我哪儿见过这个啊,又心疼又害怕的,哎……五味杂陈呐。”
众人一起的玩笑着邓岗……“哎,你的女人真是生猛。”,“咱可惹不起悍妇。”,“这陆旖婷大嫂子,比咱还爷们儿呢。”,“来吧,刚哥,喝酒吧,喝多了就不会害怕了。”,“你来晚了,你要怎么追我们的酒呢?”…………
“换大碗来!”邓岗撸胳膊挽袖子的嚎叫着,一脸的笑容。
须平顺势就把一个干净的瓷碗,推到了邓岗的面前。
“我先吃点儿东西啊。”邓岗当时就认怂了,频频的点头,失笑着说道,“整桌儿就你丫最坏,对我发出的命令,执行力超常啊。诸位大哥,先让我填补点儿东西吧,饿啊。”
“你们说我什么呢?我可都听到了啊。”陆旖婷举着杯子站了起来,睥睨群雄般的朗声说道,“岗子!来,别怂,咱俩一起跟他们喝。”
邓岗一边答应着一边塞进嘴里一块东坡肉,起身举着酒杯轻吼,“来呀,喝酒啊。”
大家很给面子的碰杯喝尽。
众人刚放下酒杯,邓岗仿佛来了精神情绪一样的,再次斟满了自己的杯子,环顾着桌面,再次吼叫,“还有谁!?”
“我们都喝的快要烂醉了,您这晚来的,才喝了一杯酒,撒酒疯一样的就开始叫板了?”迟江红通着脸,笑容满面,“媳妇儿,你上!必须把丫喝趴下了。”
吴莲芝在这酒桌上,其实是喝的最多酒的人,但是,她依然灿烂的笑着,看不出有一丝的醉意,举着杯子说道,“来呀,邓公子,咱俩连干三杯做个开场白呗。”
话音刚落,吴莲芝就仰脖干掉了杯中酒,弄得邓岗也只好一口灌下,连干三杯之后,邓岗无不感慨的说道,“怎么现在都是女人打头阵了?芝姐好酒量!我甘拜下风,喝不动了,我换啤的吧。”
“不允许换酒,我家爷们儿也说了,必须把你喝趴下,我要贯彻精神。”吴莲芝咄咄逼人的坏笑着,再次向邓岗举起了酒杯,“来呀,英雄,来喝酒啊,你不是刚才还疯狂的叫嚣吗,‘还有谁?’那气势,比项羽还热血,气吞山河啊,令我极度的敬仰钦佩。”
“真不来了,我服了!”邓岗摇头连连的抱拳示弱。
陆旖婷很奇怪的看着吴莲芝,她实在是搞不懂,已经喝了那么多酒的吴莲芝,怎么会没有一丝的醉态,好奇的询问着,“哎,吴莲芝,你怎么回事?怎么干喝不醉呢,你到底有多大酒量呀。”
“我这人要是喝起酒来,那就是浪费粮食。”吴莲芝歪头落座,自嘲的说道,“我要喝到五、六斤白酒以后,才会有一些微醺的感觉呢,我也很苦恼。”
“你苦恼个鸟!我就是陪你喝酒才失身的。”迟江插话,面露委屈的样子,“要早知道你那么能喝酒,我早就换别的套路招式了。用恐怖的黑暗法,让你钻到我怀里就完事,这倒好,一喝酒,糊里糊涂的就被你占有了。”
听了迟江的一席抱怨,满屋的哄堂大笑。
“真是好厉害呀你!”陆旖婷赞叹出声,以商量的口吻笑眯眯的说道,“你来我们公司吧,我们公司,正缺一个海量陪酒员呢,何况你还是个大美女,再穿着的性感暴露一些,波涛黑丝的,保证事成的签单,全拿下!”
“你们是什么公司?做什么的?我正好也想找个工作去上班呢。在家里带孩子真是累死个人 。”吴莲芝兴奋地双眼放光,不无抱怨的,急切的问询,“因为生孩子,原单位很婉转的辞退了我,以后一定要和他们算账的,去起诉他们!”
“对!不能让他们得逞,一定要让他们赔偿。”陆旖婷顺着吴莲芝说着,满脸堆笑的鼓励,语速奇快的说道,“我们是一个跨国的国际大公司,是为了全人类的身体健康,针对性的研制生物制剂,出售大补食品和健康保健药物的。”
迟江听完陆旖婷的介绍,静默了一阵子之后,马上插话阻止,“我们可不去啊,什么保健品大补食物,都是虚张声势的虚假宣传吧,我看啊,大补的应该是你们卖家的钱包才对,这个行业,我们可不愿涉足。”
“你媳妇儿那么能喝酒,多好的先决条件啊,不做陪酒员多可惜!”陆旖婷继续鼓励着,用最大的利益引诱着,“她要是做了我们公司的陪酒员,每月收入要是达不到10万加,我今儿就磕死在这儿!”
听闻这话音儿,石风浑身激灵了一下,起身站立的双手在空中按压着,“婷姐,冷静!这事情您让他们两口子考虑一下。邓岗,还不伺候着你媳妇儿先吃喝。”
“我考虑一下,陆旖婷你也别着急。”吴莲芝大声的宣布,面带微笑的朝陆旖婷挥着手说道,“能挣钱多好呀,我只是现在还确定不下来,你等我消息吧。”
邓岗直拍着自己的大腿,哈哈大笑着,“瞧把风哥吓的,我媳妇儿早就温柔的出众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粗鲁妞儿了。这么多校友在一起,我们都整合一下资源呗,以后大家能相互帮助,共同致富嘿。”
“不确定性,才是智者的智慧,芝姐是个聪明人啊。凡事都奔着很确定的方向去发展,其实是很可怕的事情,不确定是很好的推脱之词啊,等消息大多数时候都是杳无音信,是不是?”须平帮吴莲芝推挡着,‘盖上了盖子’,环顾着大家,再次的举起了杯子,表示着感谢,“大家都通通气,今后生活中都相互提携帮助一下。大家都能来,我再次的感谢大家!”
………………
酒宴散去各自分散,须平和李季引导着封侃、尤诚散向茶馆走去,十月的天气,早、晚还是有些寒凉的,温差比较大,尤诚散交叉的折叠着外套,使其紧贴着身体,自言自语般的感慨说道,“人都变了啊,人心也都变了,你看看现在这些个朋友的状态,交友只是利益至上,至于所谓的感情嘛,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呀。”
“仲倪呢?他们求你办事,是利益还是感情?你说说看。”李季脚下趔趄,大红着脸问到。
尤诚散打了一个酒嗝,走路已经有些摇晃,还在满面春风的解释着,“是利用感情谋取利益最大化吧,他们这事情啊,我做不了主,也管不了。其实仲倪家的资本运作,什么移民加海外信托啦,建立慈善基金会啦,遗产捐献慈善基金的套路,在我国一概行不通,我国的公权力会去压制人性恶的一面,也会压制资本的贪婪,国情和制度不同。嗨,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总之,是我国的制度,堵死了所有资本兴风作浪的可能,就让他俩先去撞下南墙吧。”
“行,尤队还是没喝多。”封侃大着舌头,吐字不清,走上去和尤诚散勾肩搭背的说着,“你上学的时候,还教过我一招儿呢,还记得吗?不要和喜欢参加集体活动的人深交,他们都很虚伪的。”
“怎么不记得?我又何止教过你一招儿啊,‘原则就是偏见’,我不也一样跟你说过吗?”尤诚散有些飘飘然了,拦腰抱着封侃说道,“这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嘿,须平,你怎么不说话?”
须平正在低头的缓慢走着,听到问话就停下了脚步,苦笑着说道,“人生在世,亲情、友情、爱情,我全都有了,按说我应该很快乐,但我却只感到自己的平庸。你们在大学的时光也应该是很快乐的吧,我却为什么偏偏就能接受和忘却了那关键点?我没上大学啊!当年我清醒以后,我妈只跟我说了一句,‘儿子,咱不去上学了吧,你先去上班吧,在社会上历练历练。’我就去上班工作了,总感觉一切如常的日复一日的重复,仿佛是时间被加快了,自己也习惯的、想不起了每天具体发生的事情,只是惊讶时光飞快。”
“你这是不知足!我也说过,有时候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自然而然的忘掉了些时光,真是很好的事情,这样能‘治愈’你啊,何况,你丫还是精神病,谁知道你是真的忘了还是不愿再去深究下去。亲情、友情、爱情,看似是很普通的日常,其实也跟空气、阳光和水一样,看似廉价易得,而一但失去才会知道,这些才是最宝贵和值得珍惜的。”李季递出了一根烟,望着须平很激烈动情的说道,“就比如我吧,我的母亲去年因病离世,我只剩下残缺亲情和你们不知真假的友情了,至于爱情,我更是不愿再去刻意追逐。”
“我们的友情怎么就不知真假了?”封侃急躁的质问。
李季缓缓地说道,“我分辨不出利益和情感啊。”
“你不必分辨,你自己想想,自己究竟有什么利用价值就明白了。”封侃明显有些动气,掷地有声的快速说道,“在这个利益的社会中,我们学生时代建立的友情,是最坚实真诚的,不应被怀疑!”
须平打着圆场催促着大家,调侃着说道,“马上就到了啊,都走快点儿吧,一会儿店里喝茶辩论。侃哥人品还是很出众的,即使是生气了也能保持基本的素养,不骂人不恶语相加。我们每个人都生活的不易,相互体谅吧。换到李季的角度看待问题,你就能理解了,他一个缺爱的孩子,难免有时会谨慎的不自信。”
在茶馆内须平吩咐着机器人‘点点’,靠墙休息,自己充电的指令之后,就张罗着大家落座,低声的嘀咕了一句,“这世上有许多人,因为有着‘工作’而沾沾自喜,殊不知,盲从机械的工作岗位,随便用一个执行力超常的‘机器人’,就可轻易的替代,他自己的工作,也只不过是一个‘机器人’而已。”
炭火铁壶正在呲呲的冒着热气,李季准备取茶冲泡的时候,石风带着迟江和张临涛就跌跌撞撞的窜进了屋来,吵吵嚷嚷的喊着,“须平,你今晚就别回家了,贾阳已经带着众娘子,去你家住宿了。贾啾啾让我给你带个话,让我们男的都在这里睡觉,爱干嘛干嘛。咱还喝什么茶啊,赶紧换酒换地方吧!”
一群醉汉沿街边搜索着,谈笑风生的都在四处观望,这一路都没有人给出个具体的建议地点,他们随机性的漫无目地的走着,说的也都是些陈年往事,最后进入一家名叫‘御龙’的KTV中,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包间内,众人落座,“这是一个商务场子啊,须平您破费了。”石风很客气的带着邪笑调侃。
须平很认真的看着石风,故意表情僵硬的没有一丝笑容,“你就宰熟的时候最帅!还强烈要求出来玩,我看你丫是在玩儿我。”
“仨月之后就轮到我了,都说结婚之前的夜晚,是准新郎带着兄弟们出去玩耍的,马上就要告别单身了嘛。”石风点燃一根烟,嬉皮笑脸的说道,“踏实玩儿呗,也许今天就能带个妞儿回家做新娘呢。”
“别瞎扯淡了!”须平微笑了一下,居然内心有一丝波澜。
“嗨,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嘛。”石风回身走向服务屏幕,按下了呼叫按键,“让这条走廊的经理进屋吧。”
一会儿功夫,门就被推开了,在大家眼前站立着一个美艳性感的女人,一身儿深色的西服套装,微卷的中长发被很精致的盘卷在脸侧,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风静!?”
“啊,怎么是你们呀!?”
“你怎么跟家门口儿上班呢?”张临涛上前一把抱住了风静,很隐晦的询问着,“来,让爷们儿抱一下。”
“家门口儿怎么了?干什么都一样,挣钱就完了呗。”风静很坦然的站立着,很热情的微笑,扫视着众人问询,“仲倪那个薄情寡义的垃圾,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晚上一起吃的饭,现在人家早带着娇妻回府缠绵了。”张临涛继续在风静身边粘糊着,拉起了风静的手,把她领到了座位上,“还惦记他呢?我现在还是单身状态啊,没问题的话,咱俩就搭帮过日子呗。”
风静发呆了一小会儿,优雅的微笑着的说道,“他们真的回来了?张临涛,说话要算话啊,一起过就一起过!”
“你也太草率了吧,不会是认真的吧?”迟江大着嗓门说到。
“我跟你们还开什么玩笑呀,说在一起就在一起,明天结婚都行!”风静肆无忌惮的大笑着,上前一把搂住了张临涛的脖颈,亲昵的将脸贴在一起。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尤诚散难以置信的望着风静,他感觉到了风静有些不太正常,也许是在赌气,打趣道,“马上就给人家仲倪升了一辈儿,那可是小姨夫了嘿。”
封侃也马上接上了话茬,“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把邓岗和你们小姨夫叫回来吧,咱们相互都做个见证,喜上加喜,怎么样?”
须平和石风其实跟风静并不是很熟,只是当年在一所学校求学而已,现在听着他们几个熟识的同学,相互的开着玩笑,也都很有亲切感,跟着一起高兴了起来。
“我们这儿还有一个单身汉呢,李季!你也来说说,也对我们风经理,表达一下爱慕之情啊。”石风起着哄,随手拍打着李季的肩膀,“趁着风静还没醒酒,你俩谁抢到就算谁的。”
李季有些尴尬的哂笑着,并没有说话,确是风静很主动的走向了李季的身边,媚笑着说道,“真的?李季,你也没有订终身呢?太好了,今天我居然还能有选择的权利。还有单身的没有?今天我就在你们之间选择一个嫁了!”
张临涛站起身来,大红着脸兴奋地说道,“风静,咱不开玩笑啊,你如果要是认真的,我今天这话也撂这儿,你是认真的我就是认真的,我还就娶你了,今晚就圆房!”
“你这是要报复谁呢?”迟江眯着眼睛,歪着头对风静严肃的说道,“就说是你喝了酒,也要理智的认真对待自己嘿,别冲动,我们都在呢。”
风静突然的就哭了起来,旁若无人的嚎啕大哭,“我不是报复任何一个人,我是为我自己不值。这地方就是我小姨当年工作的地方,她能在这里找到很好的归宿,我也可以!我是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小时候的同学都已经模糊的快要陌生,大学的同学又是那么的功利世故,只有你们,只有我的高中同学们,我了解你们,对你们倍感亲切,见到你们,我很高兴,说吧,当年你们谁还觊觎本姑娘的美貌,我就要嫁给你们其中一个对我也是认真的人!”
“那就不要那么仓促决定!”李季忽然很有感触,刚喝过酒的他,一阵的气血翻涌,揽过风静的肩膀,递过了几张纸巾说道,“先擦擦眼泪,我们今天都是喝了酒的状态,这样吧,你先做好你的工作,上酒、上姑娘,别让其他人干晒着。我们边喝酒边聊天儿,继续的深入了解,你再做决定不迟,我试着和张大少爷竞争一下,我也很认真,我今天就要抢你了。”
张临涛也走向风静的位置,同样递过纸巾,“好!咱俩今天就竞争一下,看看谁能俘获风静的心。”
“好!就听你们的。”风静简单沾拭掉泪水,迷人的微笑着,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对讲机说,“服务生上酒水,把我存的酒都拿过来!三组的来试房。”
这时候迟江晃晃悠悠的起身走向房门,尤诚散大叫,“嘿!你干嘛去?”
“我上个厕所,你们先选。”迟江含糊的回答着,开门走了出去。
“须平,你跟着去看看他吧,这包间里有卫生间,他还非要往外面跑。”尤诚散走到了须平身边,朝须平耳语着,“这小子喝多了专好惹事生非,真不让人省心。”
“不至于吧,看着他干嘛?”须平有些疑惑。
封侃接过话茬来,认真严肃的说道,“我和尤队总跟他一起出去玩儿,每次喝多了,这老小子准打架。我们把别人揍了,就赔人家钱,人家把我们揍了,就找不到人了。”
须平直冲了出去…………
只是一小会儿功夫,满屋的姑娘就并排站立在眼前了,万紫千红的争奇斗艳,长裙、短裙、套装、制服、学生装……
“哎,风经理,你们这里什么路子?怎么没有工服吗?”封侃有些摸不清状况的发问。
风静手持对讲机,优雅的起身微笑着解释道,“我们这个场子是九级竞争制,每一级别费用都不同,身穿便装,是可以出去吃饭的,明白了吧?你们不必了解太清楚,尽管选择喜爱的,今天我买单!”
“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来呢?今天是须平的局。等丫回来结账。”石风站了起来,微笑着摆手说道,“我只要求一点啊,啤酒要真‘纯度’高的,不要淡如水的。”
“酒水放心!你们先选姑娘吧,结账的事情一会儿再说。”风静回之以微笑。
“大罩杯能喝酒的向前一步吧。”封侃很高兴的选择了一个肤白姑娘。
石风走向姑娘的队伍,一个一个的‘相面’,最后选定了一个长腿长发的大高个子。
……………………
只有李季和张临涛,还没有表示,安静的坐在原地。
“你俩也都选一个呗,人多热闹!这时候就不要假装人品正直了吧,还装正经人呢?我选择爷们儿,可不喜欢虚伪做作的。”风静一边斜坐在桌面上一边打趣着劝说。
“我就这个了。”李季手指着一个最丰满的姑娘说。
张临涛简单的扫视了一眼,大着嗓门说道,“谁唱歌好?坐我这里来吧。”
其余女孩儿皆尽散去,风静笑呵呵的手指着李季和张临涛,对留在房间内的女孩儿们说道,“今天晚上,你们对这俩人都要称呼为‘姐夫’。”
女孩们叽叽喳喳的喧闹了起来,“静姐呀,你今天是要开荤了吗?”,“就俩姐夫,你还要‘翻牌子’,多麻烦!一起不就得了嘛。”,“我预定那个被淘汰的姐夫吧。”,“哪儿舍得淘汰呢,恭喜静姐,真敢玩儿啊,一女二夫,你忙的过来吗?”,“来吧,我们举杯庆祝,静姐今晚要洞房花烛了。”………………
风静频频的望向张临涛,微笑着郑重的宣布,“我今天还就玩‘翻牌子’了,这俩‘姐夫’人品都不错,真难以取舍呀,一会儿我要抽签决定!”
“算了吧,我就退出得了,不裹乱了,你一直的看着张临涛同学眼神狐媚,暗送秋波,还有什么难以取舍的?你心里早已经定了人选吧。”李季不无失望的说到。
“不行!要抽签,你俩真的都不错!听天由命最有意思了!再说了,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风静很坚定地说。
“你要抽签决定什么呀?”门被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伙子,带着须平和迟江进门来了,这个小伙子继续说道,“静姐,这二位大哥是你们房的客人吧?”
风静看着进门的小伙子,他也是这边的经理,俩人经常竞争客源,但是这个小伙子却在一直的追求着风静,搞不懂这个人,唯一确定的是,风静讨厌他。
“李经理啊,怎么抢我客人,还抢到我房间里来了?”风静斜着眼睛淡淡的笑着。
“静姐别误会,是这两位大哥,错进到我订的房间里,非要我给他们安排女孩儿不可。”李经理的双手交叉在肚子上,很自然的说。
“你先进去坐。”须平在迟江后背推了一把,目无表情的叙述着,“……这兄弟说的没错,迟江看上了人家包间里的一个姑娘,非要人家来这里陪他喝酒,没打起来就不错了。”
“好吧,那就辛苦李经理,一会儿让你家女孩儿过来喝杯酒吧。”风静筑起了屏障,婉转的下着逐客令。
“那好,你们喝好,我先出去了啊。”李经理面带僵硬的笑容,躬身退出了房间。
“我说江哥啊,你丫一天不惹事就一天不舒坦是吧。”封侃翘起了二郎腿,不无埋怨的抱怨了起来,“咱这里马上就要选女孩儿了,您没事出去瞎闹腾什么呀。”
迟江起身抱拳,尴尬的笑着,“对不住啊,对不住各位,我喝多了,我这毛病以后一定改,一定改!你们刚才吵闹着要抽签,抽什么签?”
“我抽签选郎君啊。你也是,瞎跑什么啊,我给你安排就完了呗,今天客人多,你看上的姑娘有客人,最多过来喝杯酒就完事了。你们这些个油腻大叔,自家有媳妇儿,还在外面看这好那好的,男人真是不靠谱!”风静抱怨了一小会儿,就一边回答着迟江,一边对着对讲机,说起来,“童童和小薇到我房间来!”
在明白了什么是抽签以后,迟江内心已经做了简单的分析,之前对于他和李季与刘妍妍的关系中,迟江总是感觉自己做的不太对,自己内心对李季有了心结一般的,总是怀有愧疚之情,趁着酒劲儿,想要偏袒一下李季,做个顺水人情,他就咋呼慌忙的张罗了起来,“风静!拿笔来!我给你们做个见证人。”
接过风静递过来的笔,迟江随手抽取了一张餐巾纸,撕成两半,用左手遮挡着,在纸面上写下了两个同样的字,‘季’。酒醉后的他,虽然是很小心的遮掩着,还是被身边的一个姑娘看到了,这个姑娘走向风静的身边小声耳语。
风静在得知迟江的把戏之后,并没有声张出声,随手就在桌子上抽出了一根烟点燃,很专注的看着迟江说道,“迟江,你说我们女人就真是弱者吗?一生中都在被各种因由的玩弄和欺骗着,为什么我们笑的时候,只有一时,却要一直的哭呢?”
迟江并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轻笑着敷衍的说道,“女人可不是弱者,她们顽强坚毅、聪慧冷静。来,我写好了,祝你今天有个好运气,这样,在你今后的一生之中,都会一直的开怀大笑了。Goodluck!”
望着桌上的两个小纸团,风静冷笑出声,缓缓地幽幽说道,“李季和张临涛真的都很不错,其实,我真是跟谁过日子都成,有些事情被远近亲疏搞得非常复杂,被自私的影响着,虽然是出于好心,可是,影响了别人的生活和命运,掌控着别人的人生,未免就有那么一点点的过分了,是吧?迟江!本来我想听天由命的,现在我却想自己听从内心,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了。”
“嗬……这一大堆牢骚,静姐不会是要临阵脱逃吧,怎么那么犹豫呢?”迟江仿佛听明白了一些,急切的催促着。
“好,既然是听从内心,我就选这个人了,我要把他留在心里。”风静果断的捉起其中的一个纸团,放入口中咀嚼几下之后,拿起了一杯啤酒猛然灌下,微微一笑后玩笑着说道,“我干了!你们随意。”
迟江彻底明白了。
自己这真是好心帮了个倒忙,这里是人家风静的地盘啊,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自己瞎抖什么机灵呀,还不如随机一点儿的好呢。暗自的埋怨了一会儿,迟江却是依然假装着糊涂的问道,“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静姐生猛!让你选择其中一个打开来看啊,谁让你吃了它啊?你们这里的下酒菜,都不和您的胃口吗?”
“这不还一个纸团吗?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排除法嘿。”石风好像看穿了一切似的,邪笑着展开了书写着‘季’的另一个纸团,“留下的是李季,被静姐选择吃掉的一定就是‘涛’了吧?真是个可怕暗黑的新娘子,属螳螂的吧你,为了传宗接代需要吃掉新郎。静姐你好像吃早了,我们涛哥还没办事儿呢。”
“我今晚就带张临涛回家!”风静狂笑着痛快的说到。
李季此时面露苦笑,摇头叹气的自嘲说道,“我陪诸位玩儿的还算好吧?明明就是有我参与其中,却在远处默默地看了许久的画儿,这把我玩儿的体无完肤啊,我贵为乞丐,就不再拿问你们了,诸位开心尽兴就好。”
这一晚,风静结了账,带走了张临涛。
四十四.闲散的日常
茶馆的生意终于还是支持不下去了,关掉了店面。
须平自从拿到了那本残卷和哈历波的笔记之后,就给自己找了个新的事情干,看到残卷上有石舞的批注和续写,他也跟着续写起来了那本残卷。
今天是分配结余的日子,李季来到了须平的家里,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的说道,“我能够拿回多少钱?”
“都在这里了,你自己清点一下。”须平沏茶指着桌子上的一沓钱,低声的说道,“还有些用品和货物,等低价处理以后,我会把钱打给你的。你怎么着?今后有什么打算?”
李季并未清点那一沓子钱,随手装进了皮包之中,“我有个朋友在外地,弄了个公司,挣了不少钱,他也很想帮帮我,只要交纳少量的入会费和加盟费,我就可以自己开分公司了。他想帮我摆脱现在贫困的窘境,硬拉着我去和他一起干,我打算去看看。”
“哦?你这朋友对你真好,你们不会是亲兄弟吧。”须平呆滞了一小会儿,递出一根烟,咧嘴呲牙的笑着开起了玩笑,“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去了就亲如一家了,你丫别再回不来。”
“什么意思?”李季知道须平有所指,话里有话,他点燃了烟,斜靠在沙发上说道,“你是说我这朋友不靠谱吧。”
“身在外地,他还那么想帮你?还要交纳入会费和加盟费,我怎么感觉像是传销呢。”须平轻皱眉头,很平静的说到。
“你想的太多了,熟识朋友间嘛,相互帮助很正常,现在也都满大街的加盟店和会员制度,你眼光要放长远一些,畏首畏尾的干脆什么都不要干!”李季有些动气的反驳。
须平看出了李季有些生气,心平气和的劝说着,“你也别不高兴,如果是我小人之心,度你朋友君子腹了,我道歉。我只是感觉像,好意提醒一下你而已,你想想啊,如果我在我家里挖出了许多宝藏,你觉得我会去满世界的宣扬吗?”
李季嗤之以鼻,轻抖着身体哼出了一口气息,“你举得例子一点儿都不恰当,你不知道我俩的关系,就不要再苦口婆心了,我自己会注意的。”
“努力修饰外在美的事物,其内一定是败絮。呵呵,反正啊,地上有两块金子,我是不会只捡一块的。”须平也不再多说,身体后仰着深陷在沙发里,“既然你朋友描述的那么美好,能挣到许多钱,还能与你分利的惦记着你的贫穷,你就去看看呗,男儿志在四方嘛,多出去走走也没错。”
“好了,我走了。”李季掐灭手中的烟,起身站立。
须平也起身,有些不自然的询问,“怎么,不爱听了,季哥这是生气了吗?”
“我没事!走了啊。”李季没有回头的挥摆着手,自己朝大门口走去。
想善意的奉劝一下朋友,却换来朋友的不理解,想做一回老师,还没成功。‘只有无能的老师,没有坏学生’,须平此时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正确性,我就是无能的老师,不会婉转话锋的去兴趣引导,只会定性的强加灌输,造成了李季同学的反感叛逆,嗨……随他去吧,亲自去试一试,也许会有些别样的深切体会。
李季离开,在无所事事的看了一会儿K线图之后,须平打开了哈历波的笔记,随意的翻动着。这本笔记上密密麻麻的记着许多大波儿当年的想法,在笔记的开篇,写着这样一句话,“瞎子!看不见,但是心里明亮,来吧,努力的睁开双眼或是敞开些什么看看这世界哈,是他们形容的样子吗?不,有的只是你心里有的。逃出理论框架,思维才是活的。”
还在这句开篇的下面,用横线粗描着六个字‘凭什么?我就不!’
这之后就是哈历波所有生活中的想法了……‘可食用的垃圾袋子、驾驶员防勒脖子的安全装置、高温降解的捆绑绳、所有市政设施不许存在锐角,只能使用减低磕碰伤害的圆弧、使氢气固态化,悬浮在空气中的永动机、利用特有容器使无形态的水和空气成型……甚至还有什么洗袜子的专用机械,还断定那个‘忧思镜’,是集合了世界各地的算命公式而成……’
须平认真的看了好一阵子,心里想着,哈历波一个高中都没上完的人,还在胡乱的瞎想,他当年选择自己退学,是怕自己被各种定律、理论束缚框架住吧。
担心一开始就被定律公式否定掉,而不能充分的去发挥想像吗?
再往后看,居然是哈历波‘特二’先生的一片论文,《论脱裤子放屁的重要性》
‘一篇论文需要规定字数吗?屁!三十个字就能说明白的事情,非要凑足字数?这之间是要让我用,嗯…………啊……对,就这样……好……嗯啊……呻吟般的去凑足字数吧。我看是这样的!
字多字少很重要吗?字少能看明白还是字多才能理解呢?面对同样的时间,你只需要慢下来,才可以进入到别人的思维当中去。这与字数篇幅无关!
言归正传。
记得我小时候的某一年,同学们去厕所大便,我也跟着去蹲了一蹲,再有一拨学生去大便的,我还跟着去,也是象征性的蹲了一蹲,期间只是放了俩仨屁,并没有大便。这时就有同学很奇怪的问我,你都没有屎,也跟着我们去干吗?我回答说,我去放屁啊。大家笑作一团嘲讽着我,脱裤子放屁,哈哈,脱裤子放屁……
老师被吵闹的笑声吸引了来,问明情况后,貌似很和蔼的,但又绷不住笑的对我说,你怎么脱裤子放屁呢?我骄傲的对老师说道,老师,我吃了不干净的脏东西闹肚子了,身体里气体的屁很多,却拉不出屎来,但每一次放屁,都伴随着少许的零星稀屎,我就一直的憋着屁,直到下课,再一起和同学们去大便,所以,我每次都是脱了裤子放屁,这样不对吗?老师拍了拍我的头,很认真的回答说,你做得对!能一直憋着,说明你很善良,不去影响其他人,又能从众的滥竽充数,洁净自己的服饰身体,说明你很爱惜自身,很讲卫生。今天,也只限于今天,你的脱裤子放屁行为是正确的,你的答辩也很过关,去玩去吧,乖孩子,一会儿作为你的导师,我再给你找两片药吃下,坚持过去今天,你就没事了。
好了,我叙述完了,现在,我要使用反问句,询问了,难道脱裤子放屁,在过去的那一天,对于我来说,不重要吗?我是不是很聪明?有什么可笑!?
所以,你们看吧,脱裤子放屁还是很重要的!’
这也叫论文?充其量也就是个三年级学生的作文,但是,比那些都能写出《论语》读后感的学生来说,实在是好太多了,能写出‘经典’读后感的都是些白痴和伪君子!
须平手拿着笔记发笑,心内简单对比了一下,嘀咕道,“谁才是知识分子呢?要怎样学习呢?冠冕堂皇的抄袭,貌似认真探究,洋洋洒洒的写出举证式论文,才是造成了历史严重的断层和文化上缺失的罪魁祸首吧?隐恶扬善般的极力粉饰歌颂,盲目的坚信跟从,可能才是症结所在吧?”
正在须平发呆乱想的时候,电话响了,是石舞,“须平哥啊,那个李季是什么情况呀?”
“什么什么情况?怎么啦。”
“我的状态圈子,他都在一直的复制转发在自己的圈子里。”
“那表示你季哥,很认同你的思想和生活状态呀。”
“才不是呢,我给他发信问了,他回答说,‘怕我删了他以后,就无法知道我心里欣赏的事物和想法了,这样转发过,他才能留些回忆。’他想要干嘛呀?”
“他过一阵子就要去外地了,也许是有什么放不下的,所以很感性的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吧。”
“他去外地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要是看上我了,可以直接跟我说啊,我直接就拒绝了他完事。他这样办事,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李季是你的朋友,须平哥,我该怎么办?”
“你现在就删了他吧。”
撂下了小舞的电话,须平起身穿上了外衣,找到了街角的一家清真饭馆,要了一碗加面的拉面和两瓣蒜,缓慢的吃了起来。只有在周末的时候,贾阳才在家里做饭吃,其余时间都要忙于工作,最近一直闲在家中的须平,就只能自己解决填饱自己的肚子了。
自己居然还能一边吃着面一边琢磨着别的事情,大家都是可以的吧?须平有些困惑。上学的时候有许多不顾一切的冲动行为,在身边人指正或断定自己错误的时候,自己总是冷笑的不以为意,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再听到相同话语指正的时候,会为自己冲动的不顾一切的做法,须平会有些反思,很失意的闷闷不乐,心慌意乱的,不同的年龄段对待同一件事情,会很不同。
邻桌坐着两个洁净正装的中年男人,在杂乱的声音之中,聊着家常,“你家孩子现在还在报着别的补习班吗?”
“只有外语和古筝了,以前六个补习班,周末都没有休息。”
“报那么多班儿干什么呀,孩子辛苦,你们自个儿也受累,今后还落孩子埋怨,你说你们图什么啊,那么多知识,你能学的过来吗?”
“我媳妇儿非要丰富孩子的课余,想让他多学些东西,艺多不压身嘛,我是反对的,孩子一天都不闲着,我也不能很好的休息了,哎……都是为了孩子。”
“哈哈,我看啊,是为了你和你媳妇儿的脸面吧!我只注重孩子的道德,学历再高,品质不成,全都TM白扯。”
“好好学才能不吃太多的苦啊。我以前吃过很多苦,现在都忘记了,只感觉现在才是最苦的时候,哎,最怂中年人啊,我也只能硬撑着。”
“想当然的强加于人,总是不对的。你俩绝对是自卑和焦虑的父母!你以为是好的,别人未必认为那就是好,有些像是肉食上贡,在佛教而言,只是徒增其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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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平吃完出门,在路上走着的时候,忽然很想念自己的父母了,给妈妈打过电话说,“我晚上要吃白菜五花肉。”
晚上七点多钟,贾阳也赶到了婆婆家蹭饭,四菜一汤热气腾腾的摆在桌子上,老须拿出一瓶‘老白干’开瓶,两个二两的玻璃杯,被斟满,满面红光的笑呵呵,“儿子,今晚我们把这一瓶喝干喽!”
“这酒度数那么高,喝下肚还有些寒凉气,我怕陪不了您。”须平摇头浅笑着。
“诶……男子汉嘛,喝酒就要喝尽兴,一定要喝烈酒啊,50度以下的最好不要碰,我儿子随我,喝酒没问题!”须平的父亲很肯定的说到。
须平的妈妈插话进来说道,“就光你俩有酒喝?我和贾阳今天也要来点儿酒,老须,去给我们拿酒杯!”
贾阳正要起身去拿酒杯,须钟康同志起身摆手,“我去,你坐着。”
酒杯摆在桌上以后,贾阳一边倒着红酒一边询问着,“妈,你是怎么让我爸那么听话的?须平从来不听我的。”
“我们家很民主,谁说的对就听谁的。”须平的妈妈很自然的笑着说到。
“你得了吧,我是念在你这些年,劳苦功高的情分上,才给你个面子罢了。”老须喝了一口酒,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我为什么听你妈话呢?因为她是女人,但我并不认为女人都是对的,只是女人内心都很敏感脆弱而已,很容易激起矛盾,小事儿就多顺着她们点儿,又不能说明什么。”
“我看是还有爱吧,您可不要不承认。”贾阳嘿嘿的笑着,刺探军情般的继续询问,“当年您二位,是谁追的谁呀?”
须平的妈妈假装的沉着脸说道,“哪有什么追求成分啊,我是被他给骗了,稀里糊涂的被‘相互帮助’的策略迷惑了。”
“哦?快说说。”贾阳明显很有兴趣。
“我来说吧,你妈形容是策略嘛,还应该是实施人来讲述,才显得真实一些。”须钟康很自然的点烟打火,很是得意的微笑着,“你妈当年可是个大美人儿啊,追她人都排到‘冰岛’了,我一看,这可不行啊,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呢,所以我就想方设法的亲近她,并寻求她的帮助,比如,自己对电子产品信息技术不熟啊,让她在网上帮我订购一个水杯呀,服饰呀,求教她做饭技巧呀,推荐书籍什么的,我也帮助她控制情绪,战胜恐惧,教她一些防身技能,还送她上下班,久而久之我俩关系越来越亲近暧昧,可不能小瞧‘相互帮助’的能力!帮助的久了,是会产生亲近感情的。最后能够‘收网捕获’住她,还是靠我的一个极小策略,你们可不知道啊,当年你妈有多么的骄傲,眼里根本放不下别人,我就小小的打击了一下她,有一次,我谎称她的鼻子里面有一块鼻屎,假装帮她拿掉了,其实是什么都没有的,这样,她一直认为自己出糗的丑样子被我看到了,以后在我面前就总是有些不那么自信了,一招儿就让她老实了……哈哈……虽然是用了些小手段,却也不是很卑鄙,我对你妈可是真爱啊。”
话音刚落,须平的妈妈一脸的嫌恶和鄙夷神色,“什么真爱?人家热恋送的是玫瑰花,你送我的是纸质小红花!你们见过真爱还送假花的吗?”
“那可是我亲手折的啊,礼轻情意重,你应该体会到我的心思,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的了。”须钟康下了一口酒,哈哈的大笑出声。
“又老又酸的老故事,你俩快别提了,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须平和父亲碰了杯子,轻呷了一口酒,“爸,你说说你的最后一次缉毒任务呗。”
“没什么可说的,人老了啊不中用,人家不用你了,我这在家里过着退休的舒适生活,不是挺好吗?”须钟康轻叹了一口气,眼光只盯着须平缓慢的说道,“儿子,你还是没长大啊,还在纠结你那昏睡的三年时光吧,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再说了,这世界上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患有精神类疾病,你又何必认真。”
“是啊,聊的好好的,谁也不许再提那些个不愉快的往事了。”须平的妈妈埋怨了一下,开导着须平,以缓和气氛,“人总是会变的,有时候是缓变,有时候是蜕变。人体每六个月,头发、皮肤、骨头、细胞都要死亡更换一次,确切的说,这时候你也不是六个月前的你了,儿子,你就是蜕变!不纠结了,吃饭!”
“还当我是孩子呢,我哪有那么脆弱?”须平很不满意话题被终止,也抱怨的说道,“好吧,不提就不提,酒足饭饱之后,今天就在你家睡觉做梦,我俩今天不回去了。”
即使是在亲人面前,须平依然能够感到自己是孤独的,总觉得和这个世界有一种说不清的疏离感,他很想融入这个世界之中,但他又不知如何融入,总是有些痛苦和沮丧。
四十五.梦回师门
父子俩确实是尽力的干掉了一瓶的白酒,须平直感觉浑身乏力困倦不已,径直起身走向北边的客卧,拉起被角盖在身上,想要缓缓精神。
只一会儿,就浑身发冷的被凉风吹醒,须平心下暗自嘀咕,这还没进入冬季呢,怎么这冷风是那么的刺骨寒凉?睁眼席地观望,却发现自己身处荒野,旁边散落着一件灰白色的鸷毛披风,盘膝披上了披风,正要仔细观察四周的时候,只听耳边有脚步声传来,节奏沉缓的夯实有力,对方用着很低沉的声音,略带兴奋地遥吼道,“子龙!你醒了?”
须平很奇怪的侧脸观看,黑暗中,只见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正按剑向他走来,临到眼前,只见此人身穿直裾三重衣,头戴却寇冠,正笑呵呵的俯身望向自己,须平在看清了对方面孔的时候,惊呼出声,“石风?怎么是你?”
“谁是石风?我是叔至啊,陈到陈叔至!”对方依然笑呵呵的看着须平,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子龙啊,我们对斗了许久,虽然我的武艺不如你,但是,你这酒量尚浅,这个酒,你还是输给我的,哈哈……难道你忘了昨晚事情?”
须平定神回想,自己现在确实是口干舌燥,是喝了酒没错的,但是这酒是和自己父亲喝的,怎么现在自己出现在这里?他现在很确认自己又是在做梦了,只是这次自己是很清醒的在做梦,他现在的身份是三国赵云!石风不是乐毅转世吗?怎么现在的他,身份是陈到?意识到自己已在梦中的他,很有逻辑的对有着拥有石风脸蛋的陈到说道,“叔至,这是哪里?你我因何决斗?又为何饮酒?这又是哪一年?”
陈到(石风)被(须平)赵云询问的一怔,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调侃似得仔细的说了起来,“你莫不是酒醉的还未清醒?怎么还喝失忆了呢,我倒是记性不错的,我就索性从头的告知与你罢,今年是建安元年(公元196年),这里是‘鹤哀山口’。你我相约此地,比试枪法武艺,我师父是并州李彦,你师父是荆州童渊,他二人是结拜的兄弟,同拜在‘枪神散人玉真子’门下。为夺取师门正宗‘枪神散人’的称号,家师委派我前来与童渊的得意弟子,也就是你赵云,来比试枪法,可惜我技不如人啊。昨日,你故意卖出破绽,引我侧身攻你,我因枪出过力,手臂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僵硬着招式,就被你一枪挑断了披风系带,‘枪神’称号被你师门夺了去,今后你家就是枪神正宗了!哎!……我败了,就只好陪你喝酒喽。”
须平在脑中拼凑着情节,努力的自主着自己的意识,自己是须平,现在正倒头睡在父母家里,这是做梦呢!
这里是‘鹤哀山口’?如果是口口相传的地名,又很快的简洁读出来的话,不就是发音‘黑山口’的吗?我很纠结的地名和我的高中时代,总在我的梦中不断的闪现,高中时的石风,不!是眼前的这个陈到,只是长着石风的脸而已。这个陈到陈叔至,也就是后来刘备的亲兵护卫,‘白毦兵’的统帅,居然是同门师兄弟,他与赵云二人,一明一暗的亲护在先主刘备的身侧,很中肯的说,这只由陈到统御训练的,只有739人的‘白毦兵’,才是后期蜀国的隐秘上兵,刚猛凌厉的很。
可是我又为什么身在此处呢?这里,‘黑山口’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了,我为什总是纠结在这里呢?
须平试探着平缓的询问道,“陈到,你我为什么偏偏约定在这‘鹤哀山口’比试武艺呢?”
“怎么睡了一小会儿,反而外道了呢,还是称我叔至吧。更确切的说,我应该是你的同门师兄呀。”陈到叹了一口气,表情凝重的说道,“这里是我们‘平拨枪法’的发源地,此枪法已传三世,当年我们的开山祖师爷玉真子,就是在这里,传授给我们师父的枪法要诀。我师父李彦习得‘啸龙翔天’枪法,你师父童渊学成‘百鸟朝凤’枪法,我家枪法以凌厉刚猛见长,舞动起来摧枯拉朽,招招似泰山压顶震慑压迫人心,你家枪法最是变幻莫测,施展起来却如少女般翩翩起舞,使人眼花缭乱无所适从。我师父李彦是你师父童渊的师兄,后来,二人被祖师爷玉真子,双双驱逐下山,我们的祖师爷还应活在世间,可惜他们却都找不到入山口了。这些,你师父难到都没有跟你说过吗?哪里还用我多费口舌!”
须平正听得出神,陈到却已经闭口不谈了,只得面露愁容的连忙谎称说道,“师父是对我简单粗略的叙述过,但是,他不允许我再多发问,只是敦促的使我勤加练功,我师父很严格无趣,平时都不和我聊谈心事的。他曾经许下诺言,只有待我枪法精纯之时,才能告知与我。”
“你的枪法已经远胜过我,按说该是很精纯出色的了,我想这次你回去之后,你的师父定会向你全盘托出的。”陈到鼓励的安慰着。
须平只想要了解的更多,脑中飞快的思索着,想要怎么才能更多的套出陈到言语,忽然,须平想到了什么一样,冲口说出,“叔至,你若告知我这师门关系传承,你要是说得对,我就带你去寻找祖师爷,并且我们也能找到那个入山口。”
“我说你的枪法怎么如此了得?难不成是祖师爷在暗中传授?”陈到讶然惊问。
“我只是年少时来过这里,心性顽皮的到处乱走,曾有一次误入,进过一个山口,里面只有些壁画和一潭池水,却并未遇到任何人,我想那里应该就是咱们要寻找的地方。”须平认真的解释道。
陈到心情激动,兴奋地起身踱步,“好!我就将我所知的,一并告诉你吧。子龙,你一定要带我进入那个山口!……我们师祖玉真子,号称‘枪神’却是个懒散闲人,自称枪神散人!一生都以习练枪法为主,你知道的,枪为‘百兵之王’,俗话说‘年棍,月刀,久练枪’。师祖曾发愿,一生只收三个徒弟,据我所知,师祖到目前为止,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我的师父李彦,另一个就是你的师父童渊了,并且师祖有三样宝枪,一件叫做‘赤月方天矛’现在还保留在我师父李彦处,二件叫做‘紫焰涯角枪’应该是传给了你师父童渊,师祖他自留着第三件,称为‘黑抚三尖两刃刀’,这第三样宝枪,虽然名字是刀,其实却是枪中霸王,相传是仿照二郎神杨戬所持的兵刃打造而成。我师父李彦一共收徒四人,吕布、颜良、我和你师父的儿子童飞。你师父收徒,我只知道共有三人,你赵云、北地枪王张绣和西川枪王张任。好了,我所知道的师门传承都告诉你了,你要带我去往山口,拜见祖师!”
须平听完陈到的叙说,吃惊不小,用异常质疑的口吻说道,“怎么可能?吕布确实勇武,但他是个反复小人,会是你的师兄?颜良可是河北四柱庭之首啊,‘颜良、文丑、张郃、高览’,此四人号称‘河北四柱庭’,他颜良也是你师父的徒弟?再说了,我师父的儿子童飞,怎么会去和你师父学习枪法?你是在哄骗我吗?”
“哈哈,你是在家乡为兄服丧,已经三年未出河北界了吧?在这乱世之中被脱离了吧。你又不是三岁孩童,我哄骗你,却是为何?”陈到哈哈大笑,情不自禁的起身手舞足蹈,“我师父李彦,当年在并州收了当时未满16岁的吕布为徒,吕布当时号称是‘大力士童子’力大无穷,我师父一直带在身边悉心指导,还差点传给他‘赤月方天矛’。后经历练熟知,师父评价他性情反复,粗中少亲,刚而无礼,虽具有项羽之力而少其英奇智略,怕是项羽转世而来,终不成事的。颜良可是我师父的小舅子,这一层关系你该去问问你的师娘,当年我师父娶了颜云,你师父娶了颜雨,这两位可是河北颜家的两位大小姐啊,他们的弟弟就叫做颜良。至于童飞嘛,我这小师弟,自小就性格叛逆出格,总被父母严加约束管教,自然的就亲近大姨娘家了,之后,负气离家就拜在我师父门下被规范调教。”
听完了陈到的解释,须平似是有些恍惚了起来,心内暗想,我们这‘枪神’一门,师祖玉真子还真是个隐秘的奇人啊,调教出的两个徒弟也是隐士奇侠,临到我们这第三代传人,才开始在历史上崭露头角开枝散叶。按理说来,对这‘鹤哀山口’熟悉的应该是石风才对啊,曾经两次随我入山,乐毅、陈到俩人的转世又都来过这里,为什么会是我来为石风引路呢?他自己难道就一点儿都不记得吗?
“嘿!子龙,你琢磨什么呢?快点引路进入山口啊。”陈到大叫着催促。
须平被吼叫声音吓了一跳,身体激灵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口应和着说道,“叔至,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求教,我们的枪法,为什么叫做‘平拨枪法’呢?”
“嘿呀,‘九拨十三平,先平后撩拨’你师父没有面授过枪法要诀吗?”陈到明显的有些急躁,顺势折断一株小树,掰去枝叶,“来来来,我先给你展示一下‘腾步三扎’。枪法之中,拦、拿、缠、扑……等许多动作,我门之中,只强调平与拨,你看好了啊,看完,再不许啰嗦。”
小树在陈到手中舞动翻花,树已如枪!
只见他出枪,平正迅速,树木花舞在身边缠绕圆动,一时间似猛虎入洞,又如潜龙入水,陈到的身法开步稳健,快速轻灵,直看的须平眼花缭乱,不禁的叫起了好来。须平仔细观摩,这才发现,陈到右手握住树木的三分之一处,以取中,左手拨动枪柄使枪头借力的多方震颤,仿佛像是杠杆原理一样的四处挑拨击打,速度奇快的令枪尖八方斩杀,此时的枪尖可扎可砍变幻莫测的如枪如刀。
耍舞完毕的陈到,戳木站立,抱拳推手的说道,“你比我枪法精湛,我却在这里自舞自娱,子龙可不许笑话我。”
“你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相互学习,你挥舞的枪花刚猛稳健,拨撩中平,应在这世上罕逢对手了。”须平很是羡慕的由心赞叹。
“你不就在我的面前吗?已经是你的手下败将了,我还叫嚣什么罕逢敌手啊。”陈到摇头叹息,呆滞的目视地面,缓缓地说道,“我在我两位师兄手下都招架不出10回合,吕布7合把我拿下,颜良9回合,而你昨日,是12回合卖出破绽引我速攻,是不是让着我呀,我这会儿舞动的筋骨舒畅的,已经热血沸腾了,一时又来了情绪,要不,咱俩现在再次比试一番?手下不得容情。”
须平听得陈到言语,直错愕的不知如何作答,呆立在原地。
四十六.布殁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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