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潜入

世田谷区，南台公园。凌晨0点15分。

在公园内厕所的隔间内，林仟将背包放在马桶盖上，取出里面的蓝色卫衣和灰色运动鞋换上，再将旧衣服和皮鞋塞进包里，戴上帽子和口罩，这才利索地离开了厕所。

“正门有监控，往侧面出公园”耳机传来老李的声音。

“我知道，我刚才就是从侧门进来的。”林仟边说边拐出公园。之后他沿着城山路，一路穿过小田园线铁道口，由于是半夜，一路上林仟没有遇到半个行人。这次他的目标是位于东瀛大学附近的经堂四丁目区的一栋单身公寓。目标房间位于公寓楼的二层，目前该房间没有住户，确切地说房间的住户已经死亡，他就是在高畑山盘山路上代替林仟成为尸体的菊田城。

当时关小圆在车上检查菊田随身物品时发现了一把钥匙，那是一把位于原宿地铁站内储物箱的钥匙，编号‘D-19’。于是小圆在次日赶往地铁站，用钥匙打开储物箱，里面是一个邮差包，包里则是名为菊田城的个人物品，其中就有一张网络宽带费的缴费收据以及一串钥匙。

林仟此时前往的公寓楼，正是之前那张收据上写明的地址。老李担心，如果房东报警这间公寓的租客失踪的话，这里就可能会被警方搜查。那样的话，之前为了让林仟脱身所做的安排就会前功尽弃。所以他指示林仟潜入公寓进行必要的整理，把属于菊田的指纹和DNA悉数抹去。

戴上手套，利用邮差包里找到的那一串钥匙，林仟打开了205号公寓的房门。

“不要开灯。”老李在耳机里提醒林仟。“先处理窗户。”

“知道了。”林仟先穿上鞋套，走进房间将窗帘拉上，随后从背包里取出一块遮雨布，用双面胶将其覆盖在窗帘之上。再把一张旧报纸折成长条状堵在房门底下的门缝中，做完这些，他才将房间的灯打开。

这是一间三十平米大的房间，厨房和卧室连在一起，旁边是卫生间，没有阳台，几个白色的垃圾袋凌乱地堆放在床边，在房间顶上的一角还装着一根晾衣杆。

“还真是在房间里嗮衣服啊......”林仟自言自语地说着。

“别墨迹了，赶快干活。”老李催促道。

林仟决定先从卫生间开始打扫，结果刚进去他就发现了问题。

“牙杯，有两个。”

“什么？”

“牙杯和牙刷，同时有两个。”林仟重复道。

“也就是说，这间屋子里住有两个人？有意思。”

“怎么办？”

“拿回来。”

林仟按照指示，将牙刷分别装进袋子里收好，再换上新的。之后用毛巾将洗手台连同镜子，以及卫生间里的所有物品全都擦拭一遍。结束后，他才打开花洒冲洗地板。

卫生间处理完毕后，林仟开始打扫卧室和厨房，也是用同样的方法，用湿毛巾把所有的东西统统擦拭一遍，再用吸尘器仔细打扫地板。

“嗯？这是什么？”在打扫到床边的时候，林仟看见地板上有东西，他蹲下来，发现那是一根黑色的长发。

“看来，我们菊田先生的同居人还是个女的。”老李口风一转：“检查一下那几个垃圾袋，看看有没有安全套之类的东西。”

“明白。”林仟随手打开一个垃圾袋，一股食物腐烂的味道飘散出来。虽然他戴了口罩，但还是忍不住邹起了眉头：“看来在他死后这间屋子就没人再来过。”

“有什么发现吗？”

“嗯......很遗憾并没有那种东西。全部都是吃剩下的食物跟饮料瓶。等一下......”林仟从垃圾袋里翻出了几张被撕碎的纸片：“这好像是一张撕掉的便签纸，上面有一串数字。看着像电话号码。”

“把碎纸收好带回来，其他的处理掉。”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干的。”林仟将碎纸片收好，再把垃圾袋重新绑上，继续之前的工作。

然后，在打扫床底的时候，林仟又找到了一个小纸箱。打开查看，

里面是三张不同名字的驾驶证和银行存折，分别是：菊田城，渡边弦一郎以及佐伯龙介。

但三张驾驶证上的照片却是同一个人。

除了驾驶证，还有三张社会保障卡，同样也是这种情况。

“所以，这家伙的真实身份是哪一个？”

“也许哪一个都不是吧。”老李沉沉地说道：“这些东西对我们有用，都带回来。”

于是，在将这些全部整理装进背包后，林仟又花了两个小时才将房间全部清理完毕。

关上灯，收回遮雨布和旧报纸，将垃圾袋拎出房间，最后才重新将门锁上。

林仟并没有将垃圾袋直接扔进公寓楼下的垃圾箱，而是拎着袋子回到南台公园，放进了那里的垃圾分类回收点。

等这一切都做完之后，他再次回到厕所里的隔间，换回了来时的衣服和鞋子。

“今晚做的还算顺利，干的不错嘛，说不定你真有这方面的天赋。”老李的声音在耳机里调侃着。

“这种歪门邪道的天赋我才不要呢。自从跟了你们，我参与了敲诈勒索，绑架，现在又是擅闯民宅，已经是一名堂堂正正的犯罪分子啦。”林仟走出厕所，抬头看了看公园里的夜空：“说实在的，池元当时威胁着要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

“那算什么威胁？你太天真了。”老李干笑了两声：“死无葬身之地是我们的必然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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