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普鲁西亚动员

有了卡洛琳的帮助，演讲稿的起草比艾尔原先预想地更加顺利，这倒不是说卡洛琳用了什么华丽的词句，而是直接指出这边的民众大多是文盲的事实。

在这样的群众基础上，再怎么华丽的辞藻在群众耳中和拂过的微风没有多大区别。

选择了更加简单的文风，要写的东西也没有多少，两个人的工作重点在于如何使得这份演讲稿更加有煽动性。

至于写完稿子之后两个人是怎么睡的，卡洛琳的确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是艾尔还是从柜子里取出一张折叠床，反正房间面积挺大的，塞下一张别的单人床没有任何问题。

“你怎么不早说还有这种解决方法！！！”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好了，我要洗澡了，你要看我脱衣服吗？”

“你就不能进浴室再换吗！”

“我喜欢在这里换，看不看随你喽。”

“呃.....”

之后，就没有发生别的了，艾尔洗完澡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半夜了，放在以前这个时间还早着呢，不到后半夜怎么可能睡觉。奈何第二天早上得早点起来准备，这可是第一次在镇民面前公开亮相，有些形式上的东西还是要做足。

当微弱的晨光照入房间，一大清早的，艾尔就被蒂法尼轻轻摇醒。

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视线模糊之中就被推着起床进卫生间，模模糊糊之际洗了把脸，接着就看着蒂法尼在身边来回转动，把自己身上的睡衣脱下然后再把准备好的礼服给穿上。

至于卡洛琳，她基本就是被这边的动静吵醒的，她的眉头皱了下，接着又挣扎了几秒，最后还是睁开了眼睛。

“一大早这么吵干什么啊，哈啊——好困。”卡洛琳坐起来看了眼，马上又躺了下去，“就不能让我安心睡个觉吗？”

这时，艾尔已经逐渐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睡什么睡，赶紧从我床上起来，别忘了还有演讲。”

“不是九点钟吗？现在才几点。”

“你还想踩着时间点到场啊，又不是去参加别人的讲座，我们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准备呢！”

“嗯？是吗？”

“......我骗你干什么。”

艾尔当然没有骗卡洛琳，在艾尔的强势要求下，卡洛琳最终还是乖乖举起双手妥协。

子爵城堡内依然坚持在工作岗位上的女仆们和往常的时间一样准备好早餐等待艾尔用餐，只不过今天餐桌上的只有子爵家的少爷和突然出现的女生。

对于卡洛琳的来到，仆人们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面早就有了各种各样的猜测，特别是在这样一个时机。

但艾尔只想快点把肚子给填饱了，接下来才有力气干活。

没错，还是体力活。

克莱斯特子爵带走了自己的卫队和地方政府官员，顿时城堡里面能够驱使的壮汉就没了，为了演讲所需要的各种东西都需要艾尔自己亲自操办，没有那些人帮忙协调的确是很难办，不然的话也不需要起这么早。

演讲的台子稍微布置一下就可以了，这次的重点是征兵报名处，本来艾尔想的是直接放一张桌子，让卡洛琳坐在那里登记就完事了，可是这样未免显得过于寒酸，于是他就把自己储物间里面的帐篷取出支上。

往镇中心的广场搬了第一回东西，昨天那家店的老板看见立马上前表示可以提供帮助，艾尔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很快就有几个青年集合起来。

艾尔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立马就指挥起众人来，等到了八点多，现场的布置总算是完成，镇民们也陆陆续续集中过来。

虽然今天仍然需要田地的劳作，特别是夏天就要到来，前一年冬天种下的小麦很快就要成熟，要是出了点闪失影响到收成可就麻烦大了。

但是到场的人依旧不少，还是很明显可以看见广场上站着的大多都是家里主事的男性。

看着时间马上到了，艾尔走到了台子上，上台前艾尔其实一直牙痒痒的，虽然知道不上不行，但是这么多人面前。

没有过类似经历的他心里难免有点小紧张，但是不上肯定不行的，就算是硬着头皮也要把这个演讲结束掉。

“各位克莱斯特镇民以及暂住克莱斯特的朋友，大家上午好，我是克莱斯特子爵的儿子，艾尔·冯·克莱斯特······”

首先一段自我介绍作为开场白，艾尔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立马就镇住了吵闹的人群。

“今天，让大家牺牲宝贵的时间把各位召集在这里，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我们自己住的地方。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很快，珀兰人的马蹄就会来到克莱斯特城门前，以现在克莱斯特的状况只能大门敞开放珀兰人进城，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后果是什么。”

说到这里，艾尔顿了一下，扫了眼台下人的眼神和表情，一切都在意料之内。

“相比诸位对于参加守备军一事是犹豫不决的，没错，每个人都是怕死的，每个人都有家人需要照顾，但是，如果没有站出来抵挡珀兰人，所有人都得完蛋。我说的话绝不是在吓唬你们，你们心里面都比我清楚才对。但凡不愿意自己面对珀兰人时无计可施的人，我恳请你们报名参加克莱斯特守备军，不，是普鲁西亚守备军。”

“不仅仅是克莱斯特，在场的还有来自其他地方的人，但是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我们都生长在普鲁西亚这片土地上，我们都面临或者已经遭受过珀兰人的侵略······那么，我们是不是更应该团结起来，共同抵御珀兰军？”

艾尔说着说着，就把写好的演讲稿丢在桌子上，随心发挥起来。甚至当场就把原先取好的部队番号给改了，不过这一改也没有什么问题。

而听着的人也都全身贯注，仔细听艾尔的每一个词，不少人甚至握紧了拳头。

“我，艾尔向你们承诺，但凡战死牺牲者，他的家人都将获得妥善的安置，所以，各位不要有后顾之忧，我们能够选择的只有这一次机会。这是为了国家，为了普鲁西亚，更是为了每个人自己的家庭而战。好了，我说的就是这些，下面想好的人请到那边登记自己的姓名信息，但是我先说好了，想要成为一名军人，必将接受你们从未有过的严格训练，散了吧。”

宣布解散，一部分人转头就走，还有一部分则在征兵登记处排起了队，更多的人则是站在原地和周围的人交谈。

到底是坐以待毙，还是拼死一战，说起来简单，但是实际抉择的时候，每个人面临的压力都是难以想象的。

艾尔看着眼前的人群，接着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白色的军礼服，视线接着又移向远处的天空。

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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