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千年虫

片刻后，一个被玻璃和疑似单面玻璃的镜子包围的办公室内，资料开始了传输。

“运动骨架的参数是民用级别，但胜在缓冲结构精妙，由于材料是轻质金属行动速度已经达到了普通人以上的程度。”

显示屏幕中可可利亚的头像退到一旁，而新出现的图片则占据了屏幕的中央。

“但也是因为连接处材料强度的不足，在受到攻击时不处于固定的防御缓冲姿态则会异常脆弱。”

图片中的是个十分熟悉的物件——玩具，不，熊本……好吧是黑白熊的头。

外露的管线配合那黑色半边的红色电子眼反而有种在看高达武斗传里某个恶魔大头的错觉。

“尤其是脖子这里，已成年人的身体素质，只要拿棒球棍或者撬棍之类的东西重击数次便可把把头部暴力拆下。”

可可利亚说着把图片调到了之前诗音关注的电子眼上。

“功能不仅仅是这些”

“运算组件与躯干之间的的连线居然就靠这么根细杆子？这是为了回头这个功能牺牲了可以牺牲的一切……”

特斯拉瞪大了眼睛，迅速划了划手里的平板，在把可可利亚刚刚群发的图册粗略地浏览了一便后，难以置信地发出了感叹：

“所以说流口水和毛绒质感涂层这种完全没必要的玩意是什么鬼啊!”

“还有那个自毁同时散布的虚拟币一样的代码片段……网络游戏里的野怪那样击败后会掉金币一样的情形出现在现实简直怪异到吐啊！”

“外加刻意设置在主摄像头上的‘弱点’——连接计算中枢的开发者后门。”

爱因斯坦做出了总结。

“该机器人的设计者真是个比特斯拉博士还要孩子气的偏执狂呢，真正意义上的［发烧友］和［狂热者］呢。”

的确有些难以置信，但这就是黑白熊机器人的事实。

“用于屠杀平民和给某些有着后门外挂的特殊人物提供积分的……玩具。”

诗音小姐的补充显而易见地遭遇了针对。

“这种谁都知道的事情就不用说出来了。”

画面里的可可利亚一脸不屑。

“但，不得不说，玩具这点我倒是很认同，毕竟目前可以从样本里榨出的剩余价值也的确也只够让我们娱乐了。”

“已目前的技术，这类的机器人并不是无法复制，但由于单价的问题完全没什么量产的必要。”

“为什么？这玩意看起来不是比吼姆机器人还要便宜吗？”

大佬们的交流让舰长基本插不上嘴，只能拉了拉诗音的衣角。

“两个方面，首先你需要考虑吼姆机器人零件生产商的订单，即使应变能力再怎么迅速，那些生产商终究有些无法转型的，即使改为两开花一样全部生产的那么分出去的产能对于他们来说生产那玩意就等于亏损。”

“逆熵是个联盟制度的组织，其中很多盟友本身在商业联盟中有着二重身份，如果只是小规模实验性生产估计看在执行者的面子上没有太大问题，至于取代吼姆机器人。”

“知道我来到逆熵的初期，究竟有多少集团对ME社施压希望交出我或者技术共享的吗？”

“呃，真是奇葩啊……”

被资本主义的不要脸震惊了一把的舰长摇了摇头。

战场上的士兵永远拿不到最好的武器……这也就是权衡的结果吧。

“而要小规模实验性生产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接上诗音发言的是却是雷电龙马，他有些惆怅地看着自己的平板。

“所谓量产，那就是造的越多越省钱的东西啊。”

“更何况这充其量只是个试探。”

“试探，什么？”

龙马瞥了一眼会议室后方的反光玻璃，随即摇了摇头。

但看上去并没有试探出什么啊。

叹了口气，随即他背过身去，向着玻璃鞠了一躬。

“耽误大家时间，真是万分抱歉，希望之峰的各位校董，已经学院长阁下。”

“鬼……”

在玻璃变成双向观看时，终于说完了一句话后舰长震惊地转过身去。

原来如此，唯吹只是个负责通知的跑腿吗？

几乎是一瞬间，舰长便理解为何这种事情会叫上那位超高校级参与与崩坏有关的秘密会议，虽然他忽略了自己在一众大佬看来似乎也是个小渣渣这点。

显示屏画面里那位男人和龙马年龄相仿，甚至由于娃娃脸的问题显得更年轻一点，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是身居高位的样子。

但看过的动漫以及补过的设定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虽然时间点有些不对，但眼前的这位的确就是在动漫第一集开头被绑在火箭上放飞——肉身上太空处刑掉的人。

雾切仁，私立希望之峰学院的理事长，同时也是一代女主超高校级的侦探雾切响子的父亲。

“并不打紧，龙马社长，毕竟您本就是希望之峰的股东之一……倒是ME的建设能力让我们这些还停留在经济泡沫里的失败者们大开眼界。”

平板电脑中的雾切仁露出了谦和的微笑。

“真的很难想象现在这个设施在一个半月前还处于被被托帕克斯（被绯玉丸打下来的海洋卫星）的残骸砸中的废墟状态，听说三十一号晚上的区域性停电结束连轨道上的卫星也给掉下来了时我还当成是谣言呢。”

“那只是表象，事实上那次意外几乎把预备的可动资金给赔完了，连发展都彻底停滞，若不是法律规定我甚至都想吧银行里锁死的百分比给提出来。”

龙马摇了摇头。

“若不是ME社的金融学砖家和企业管理咨询师有三分之一是贵校培养的出色人才支起的，这条不算大的船估计前几天就崩塌了，理事长不用妄自菲薄。”

“宗方京助先生不正是青年才俊的最好案例么？”

假话，不，半真半假。

职业病加身的雾切仁下意识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但这并不妨碍继续把对话延续下去。

接下来就是纯粹的商业互吹环节，并没有近距离接触过龙马的舰长为他完全和二次崩坏漫画里那种军人形象相反的人设而汗颜。

不得不说，企业家就是企业家，不管是在后面加上黑道（崩二的时候龙马把那个时候人设还是女装大佬的凯文给裹上水泥沉到东京湾底下了）还是武人的后缀，商业互吹的传统艺能都不会改变。

但不知道为什么侦探理事长也深谙此道，对PY交易的擅长程度简直让完全舰长在吃惊，甚至忍不住产生了“自己没来得及补的弹丸ZERO小说里这家伙的人设不会就是这样的吧？”的怀疑。

他向抱着理事长平板的人看去，对方也在同一时刻看了过来，也许是将穿着千羽学院校服并且站在诗音边上的舰长当然ME社长培养的后辈，总之见面还算友好——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无奈地苦笑。

不过收回视线后，舰长还是一阵心虚。

不得不说即使是有过直面符华上仙的经历，在面对某些非日常番的动漫角色的时候还是有些别扭，估计这也是一部分穿越者的特性。

眼前那位和鸣上悠（女神异闻录4主角）只差一副眼睛的的名为宗方京助，TV动画弹丸论破3未来篇男二，丧妻三人组之一：希望之峰学园第74期生，原·超高校级的学生会长。

虽然和该系列历代男二一样有着剧情搅屎棍的传统艺能，但补完番后舰长总觉得这家伙估计才是第三季的男主，毕竟历代男主开头死老婆的传统艺能也被他完美地继承了下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毕竟这个世界既没有史上最大最恶的绝望事件，未来机关也没成立。

目前的宗方还没当上第二支部的支部长，记得……剧情里之前他和女仆腻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是出去扩展希望之峰学院海外分校了……

等等，不会吧……长空市的希望之峰学院校长就是他？

作为一个在这里上了一又三分之一学年后，还不知道隔壁学校校长名字的舰长，某种意义上真是可悲呢。

虽然这种情况，在读者群体间也属于普遍现象就是了。

“嗯？”

察觉到诗音正在扯自己袖子的舰长给宗方一个致歉的眼神，而后者也表示理解，这位目前还处于恋爱中的校长明显是把舰长当成了同类。

什么鬼，要同好滚去找你的逆藏十三去啊。

好吧，以上那句话应该划掉。

总之看着渐渐地划分为学术讨论组和企业合作组两方面的众人，完全插不上嘴的舰长只得随着诗音一起退出了室内。

—————————————舰长视角—————————————

时候到了午间——这并不难判断。

眼前形似办公楼花园的地点位于浮岛设施地下一层，更具两侧建筑挂下的投影，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判断出太阳的方位，而类似的投影虽不说遍地都是，但也为数不少。

舰长眼前就有一块……难以判断其表达思想的残破雕塑。

这是就地取材的雕塑，仅仅是把一个被炸毁的掩体切割了一下，粗制滥造到连那天晚上打穿的弹孔就那么丝毫不加掩饰地留在了上面，任由某种藤本植物在其中生长。

没错，这里再一个半月前曾是名为浮岛设施第二道防线的滨海停车场。

不得不说，在现代工程中绿化的确是个方便且容易出效果的玩意。

把原本就已经残破不堪的停车场天花板炸掉，然后倒入塘渣，淤泥，起土堆坡，最后在随便种上些什么等个一个月，甚至不需要养护就会变成一个出色的观景点。

垃圾填埋场是如此，战场也是如此。

抚摸着残骸，舰长讽刺地感叹道：

“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只是做一个表率的话也太蠢了……痛。”

啊，完全没有注意，话说嵌在掩体上的那是崩坏能结晶吧？

看着指尖滑落的血珠，他不由得感叹施工方的不负责任……

“话说戳进去的是崩坏能结晶吧？”

如果不是崩坏的片场说不准自己已经得原石病了，这个笑话真是让人笑不起来啊 。

诗音……诗音不在，根据她自己的说法刚刚爱因斯坦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把小一辈的都清出去，似乎是之后有正事要谈。

西琳和唯吹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但先不论后者被可可利亚养成草履虫的前者大概也不会刻意携带扛崩坏能针剂。

好脆啊——这便是人类的本质。

就像简章短篇动画《布洛尼亚》里表现的那样，摩托被凯文查封的板鸭依旧可以靠着身体素质躲避一队枪法表现力优于大多数动漫的士兵的火力压制，而头戴不知道是细胞分裂还是黑百合的夜视镜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却在板鸭抢来的手枪下最多活不过两枪。

当然，那是常识，毕竟弹丸论破里的那些战斗力异常的天才（比如之前的宗方）在防御力方面依旧是一发火炮或者一瓶毒药（灭族者翔除外）带走的级别。

即使有着系统，即使已经经过了为期不短的适应性训练，被崩坏能结晶刺到以后，若是不管不顾数十分钟自己依旧嘚在复活上消费二十水晶。

但反过来想，有着“复活”这种权利的自己还……好吧，再想下去要价值观崩坏了。

“真是……”

“真是太随意了。”

并非是自己的声音。

“技巧还没学完行事风格倒是先变得和他一样……”

向着传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尼基塔就站在整个花园的中间，堆坡最高处。

那个雕塑是……卫星的残骸吗？

太阳能帆的碎片如同鹅软石一般铺撒在地上，旁边则支着一根小号的钢筋承插管，形似履带的一串钢板挂在那根管子上，形同旗帜。

总体上说，就是一坨工业垃圾，和周围在外行人眼中称得上出色的景观设计格格不入，就像尼基塔的话语一样。

“在意的过多和在意的过少就是并无区别的两个极端，这样你迟早会死的。”

话语并不中听，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事实上舰长也并没有发现对方暗指的东西，现在大概以后可能也不会有。

毕竟，舰长和他并不熟。

————————————视角切换——————————————

“看来，真的除了配色和希望之峰的校徽有点类似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关联了。”

对于试探结果，龙马摇了摇头选择了接受。

“是啊。”

被试探着点了点头，随即平板电脑里穿了了一声轻叹。

“你相信世界上存在巧合。”

“什么？”

“不，没什么。”

雾切摇了摇头。

“说起来，ME社对于这类廉价的新技术带来的产能分配变化大抵有些为难吧？”

“嚯，事先说好了。”

仅仅是一句话，龙马便摸清了对方的打算。

“这种有些超规格的东西即使冷藏了也不能拿出来的。”

“当然，老一辈条约，战后对于世界各国超过天命审查标准的技术储备只能在特殊条例允许……呃，失言了。”

看着龙马的眼神后，他干咳了一下。

“不过打擦边球显然是可行的，把文字拆开了，那样的话就脱离审查范围了。”

雾切仁打趣地开了个玩笑。

“虽然有些不要脸，但毕竟如果空手而归的话评议委员会的老顽固们估计真的会逼我切腹的。”

“ME也不希望本土境内这么死气沉沉的一直处于金融危机的阴影中吧。”

“……”

“……”

“你准备单单收购那个玩具熊的演算系统？”

“用来干什么？让那群欠钱的电子工程师有事可干？千年虫危机（Y2K）不是早就解决了吗？”

“肯定嘚筛选淘汰掉一批毫，只要这种东西可以那些光有天赋没有资本的人填饱肚子并且找到新的方向，某种意义上让其他的庸才做出牺牲也未尝不可。”

“至于方式就用货币补偿型对赌协议（VAM）来完成吧……十神财团的150亿美元注资，一年时间申请专利并且小范围普及如何？”

虽说货币贬值了，但那也是世界首富的十分之一资产，若是换算成工程，大概可以在江面上铺满跨海大桥吧？

显然在通讯前就准备好了，可……

龙马有些疑惑。

“为什么这么有信心。”

“其一，详细事宜并非我所负责的事情，即使被回绝了我这个金融方面的外行人完全不担心丢脸。”

“其二，来自一些不能透露的盟友的情报。”

“至于其三就有些尴尬了，”

雾切仁露出了一丝苦笑。

“虽说不太在行，但我在DSC（侦探图书馆分类，出自弹丸论破.雾切）的等级估计也有个五级，有些事情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你……不，包括刚刚那里给予分析的科学家和军人在内，这个群体充满了紧迫感。”

“你们的关注重点似乎并非来自那个机械玩具熊代表的技术和组织，而是其本身代表的意义——在你试探希望之峰与其的关联时我确认了这点。”

“虽然不知道被关注的事件是什么，但显然……”

“话说另爱其实并非之前的千金小姐吧？她看起来不怎么受欢迎的样子。”

“……”

展示台上的样本，黑白熊残破的电子眼中倒映出龙马的身影，可由于角度，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

沉默良久，

客观上陷入僵局最终由来电提醒打破。

“女儿来电话叫我过去，失陪了。”

龙马笑了，但雾切却在其中看到了嘲讽。

“至于那些东西之后让我的下属希望之峰评议委员会先交锋一会儿。”

“毕业生和老不死之间的口水战么……哈，还真是……”

搞砸了，看上去有些不妙啊。

屏幕里的雾切仁苦恼地扶住了额头。

刚刚的分析没有问题，但他此刻的态度也不是伪装的，违和感严重……不对，感觉就像是对赌协议里的目标达成投资方掌握主动权的感觉一样。

等等，

对赌协议……期权……时期……千年虫……

系统故障，

符合一定条件后强制变更……

然而似乎是为了证明他并没有继承雾切之血的事实，思绪突兀地断裂。

随即直到通讯断开，坐在电脑桌前的雾切仁也没有从闪耀字谜（弹丸论破里的游戏模式之一）拼出预想中的事实。

“该死，明明就差一层膜了。”

［你相信世界上存在巧合］

“亦或是，我没有那样的才能呢？”

看向办公室的窗户，初代校长神座出流发雕像正屹立于大地之上，在阳光中反射出炫目的光。

“好刺眼……”

sp：计算机2000年问题，又叫做“千年虫”、“电脑千禧年千年虫问题”或“千年危机”。缩写为“Y2K”。（bug就是害虫的意思啊）由于计算机系统的年份只使用两位十进制数来表示，因此当系统进行（或涉及到）跨世纪的日期处理运 算时（如多个日期之间的计算或比较等），就会出现错误的结果，进而引发各种各样的系统功能紊乱甚至崩溃。

现在多指新旧交替，由未来带来的混乱。

sp2：真实历史里日本使用的是沿用昭和年号（不是平成）计数，理论上可以使得千年虫推迟昭和100年（2050年）出现。结果显而易见，2019年改为令和年号，结果新世纪的程序员对类似COBOL之类的上古语言开发的系统彻底抓瞎，基础系统更新不了使得4月28日到5月6日的大企业与银行几乎崩溃。

sp3：其实我是一边补弹丸一边写的，不得不说综漫的确有些麻烦，想道之后还有少前梅露可血族，感觉脑子就要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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