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你的崩坏已到账

一颗子弹直直地钻入了西琳的左胸口，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射出子弹的人居然是应当早已死去诗音。

“切，没有反应吗？”

阿卡德向身后的诗音挥了挥手，不满地说道。

“看起来你这不是也完全不在乎这家伙的命吗？本来还想看看你那沮丧的脸呢。”

此刻电梯间里那些血早已消失不见，诗音正完好无损地靠在背后的墙壁上，她瞥了阿卡德一眼。

“作为圣痕，就不应该帮使用者节省一下资源吗？用虚数空间来造血腥特效未免也有些太浪费了。”

“得了吧，不使用，难道还等你的崩坏能溢出来散掉浪费吗？那可又得引发一场小型崩坏了。”

阿卡德有节奏地锤击着玻璃，虽然不知道它是如何在和电梯等速度上浮的同时掌握好金属支架到来的频率就是了。

“而且，一旦你心灵不够坚定我不是也有机可乘不是吗?”

“就算意志不坚定也不是用长枪戳一戳就能被圣痕反噬的。”

看着电梯似乎快到预订层数，诗音便起身向前走去。

“本来想让你悠着点玩的，现在看来还是我来吧。”

“毕竟，流血了。”

“嘿嘿嘿，的确。我不太擅长处理死士，那就交给你了。”

伴随着玻璃门外的亮光渐渐强烈，镜子中的身影便如同开春雪花一般开始迅速消逝。

“最后再问一句，你真的不在意?”

“当然。”

直到阿卡德彻底消失不见，诗音才缓缓地叹了口气。

“是骗你的，怎么可能不在意。”

“我可以不在意西琳这个个体，但我不可能不在意‘过去’这个整体啊。”

————————————现实的分界线———————————

莱斯警惕地盯着靠在一根栏杆的尸体，不，至少在莱斯的眼里诗音估计从来没死过。估计刚刚阿卡德的那一枪让莱斯下意识地认为诗音之前是在装死了，计划在一个危险到极点的家伙面前全盘托出，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确定诗音的态度。

“麦林枪吗，如果穿了作战服的话，目标快点救治应该还有救。”

为了警惕诗音，莱斯只是瞟了一眼便收回了注意力，因此只做了粗略的判断。

“如果这家伙介入的话，就麻烦了。”

就在阿卡德控制诗音开了一枪后，莱斯回了一枪，还是和以前一样正中心脏，但这并没有给她带来丝毫安全感。

“该死，你是人形崩坏兽吗?”

此刻的莱斯的心里发出了和之前西琳一样的感叹。

当然，这些都是刚刚睡醒过来的诗音不知道的，她毫无自觉地打量了莱斯半天，突然右手握拳锤了一下左手掌，结果这一举动让莱斯主动后退了半米多。

“哦，想起来了，天命中央情报局。对!你是那时的新人是吧？”

诗音此刻终于想起了眼前这个有些面熟的伪.伪娘到底是谁。

“嗯，真是的，长得比我还高了。还有刚刚的那下很漂亮，技术精进了。哦!我记得你是后来当了莱斯那家伙的徒弟吧。”

“她死了，现在我是这一代莱斯（wraith翻译成幽灵）。”

“那真是……”

“够了!不要装普通了，前辈……不，塞弥雅.阿波卡利斯!你为什么要背叛，明明……”

“老师明明不会死的，你……”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看到了诗音的眼神，她知道诗音是不会说实话的，更不会回心转意地跟她去天命接受审判。

既然理念不同互相无法理解，那么解决方案就只剩下一种了。

“既然确定了敌对，那就不用担心了！”

莱斯深吸了一口气，将身体的重心降低，然后缓缓向滑到前方的左脚移动。然后是上半身，左臂在和视线平行地拉倒与肩同高，右臂则自然的挡在前面。

这是天命女武神徒手格斗术里对人形敌人接近战时威力最大招式的起手式，动作很标准，诗音几乎在一瞬间认出了这个由卡斯兰娜枪斗术简化而来的经典突进靠打技能。

虽然躲过这一招对诗音来说并不是难事，但莱斯臂铠上散发出的丝丝紫光还是让诗音警惕了起来。

莱斯的臂铠外形和米高扬生产的作战用突击钻桩CAS2—浪子并无区别，可诗音还是明显感觉到了游离崩坏能里散发出的天命味道。

“这种回路，天命圣7308研究所的杰作，……CASX—圣徒吗？”

危险的武器，估计也有四星评定，杀伤力估计只比诸神座系列还有其他的研究所的独立单品低一个档次。

诗音看了看右手的左轮手枪，无奈地摇了摇头。

“用半把两星武器凑合着打的女武神，估计天命也独此一个了吧。”

通知火车即将进站的广播拉开了战斗的序幕，莱斯的身影瞬间出现在诗音的面前。

“用寸劲来消除加速时间的爆步的技巧吗，符华教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诗音却不敢怠慢，在躲过莱斯肩部的靠击的同时，立马低下了头。

猛烈的肘击和左侧直拳从头顶掠过，在拳风扫下几根发丝后对还对诗音后面的车厢造成了持续性破坏。

“哦，不是寸劲，和之前的那把链锯一样只是凝聚崩坏能造成冲击波吗?”

看着空门大开的莱斯，诗音在向后后跳起同时开枪连射。

“对付你，够了！”

结束了三段攻击后处于尚且硬直状态的莱斯看着直直飞过来的两颗子弹反而露出了一丝笑容，弯曲左臂向左后方打出一发崩坏能冲击，然后顺势向右倒下。

重心是近战搏击的灵魂，在立足不稳的地方就算是再出色的武道家也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诗音正疑惑这家伙为什么自倒长城的时候一剂猛烈的鞭腿已经来到了眼前。

抬手阻挡么，不，此刻诗音直接零距离向对方的膝盖开了一枪。

西装长裤被裂炸开来，露出了内部金属的护腿，伴随着四溅的火星，麦林子弹深深地嵌入护腿外壳之中。

“腿部装甲?疾风2型，不，是雨燕!”

护腿炸开了，感觉大约有三到四块击中了自己的身体，还有两块嵌了进去。

旋转了一圈，缷去碎片多余的冲击力后诗音终于离开了莱斯的拳径范围。

“漂亮，居然把出击时用于降落的雨燕装甲留到现在。”

诗音随手把碎片从右手手臂还有左腿上拔出，全然不顾血流不止的伤口，她面带微笑地用左手举起了枪。

“如果那一下真的踢实了，也许我就又得死一次了。”

相比诗音，莱斯的样子要更凄惨一点。原本准备用于喷气加速踢击威力的喷射传输管道被子弹堵住，虽然在雨燕装甲发生爆炸的一瞬间莱斯就控制其自动解体以至于自己没受什么大伤，但腿部的西装已经被气流爆炸撕扯成布条彻底无法使用。现在……嗯，是福利!先不要关注这点!莱斯也没有异常表现不是吗？喂，你刚刚是不是裹了一下西装?你脸红干什么?

总之，是时候开始第二轮了。

事实上看似占优的诗音此刻正处于绝对劣势当中，力量对抗上处于绝对劣势，腿部和右手受伤而无法做出有效闪避和反击，就连武器上都处于碾压级的不利——科尔特左轮弹仓里的子弹仅剩两枚，虽然从之前莱斯用臂铠直接挡下诗音的子弹就可以看得出来子弹本就没用就是了。

但是，对峙的两人里她是面带着微笑的，就好像确定了胜利了。

诗音率先开枪了，不是向前而是向后。当她将视线从后方不远处的某个物体上挪回来时，莱斯已经冲到了面前——这次比上一次还要快一倍多。

拳头已经近在眼前，用于替代指虎的崩坏能钻头此刻正极速地旋转着，从臂铠花纹发出的比以往还要耀眼的光芒开来，为了确保击杀这一次莱斯全力以付了。

钻头最终停在了诗音鼻尖前两三厘米的地方，手臂已经伸长到极限，随后莱斯便不甘心地后退了一步。

“火车厢被断开了吗？该死!”

为了保证杀伤力莱斯出拳时保持着脚踏实地地可借力状态，而看透了这一点的诗音便做出了这样的计划。

刚刚那枪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掉落在车厢过道中的崩坏能链锯，这一枪打中了链锯握把上的启动按钮。这也是用左手无法精确瞄准的因素在里面，不然诗音估计会利用弹起的跳弹干一些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虽然这个事情已经够匪夷所思了。

启动的链锯因为自带地平衡器垂直落到地面上彻底击穿了一根本就锯到一半的车厢间铰连接键。

随后，地铁碾到了掉落在轨道上链锯。

由于在无人控制的任务情况下受到了类似液压拆解的伤害，黎明审判的智能系统自动判断为该武器已被敌方人员接收并且即将被拆解研究，于是，这把链锯自爆了。（黎明审判:我选择死亡。）

最后的一发崩坏能冲击顶起了诗音所在的车厢，所以立足不稳的莱斯无法打出必杀的一拳。

估计也只上辈子熟悉这把武器到一种境界的诗音才做得出来的操作，虽然毁掉了一把四星武器很是可惜就是了。

崩坏能冲击是一种无方向概念的斥力场，因此半秒钟后车厢一样会落到铁轨上，而此时自毁的链锯肯定不会再留在铁轨上了，车厢最终会平安无事，但失去平衡的莱斯已经失去了最佳的出手机会。

看着即将失去平衡的莱斯，诗音举起了手枪。

可莱斯这时反到放弃去控制自己的平衡，在利用剩下的半只雨燕装甲加速使自己倒下的同时，她也从西装内袋里拔出了自己的枪。

沙漠之鹰.改，三星评定，不同于科尔特系列用精准度来换后坐力和威力的枪械，从各方面来看这把才是真正的麦林枪。当然，只有踏入非人领域的女武神才能单手轻松驾驭这把甚至可以射出崩坏能弹头的枪械，现在体质虚弱的诗音明显不在这个行列。

虽然速度是诗音要快一丝，但子弹的速度可几乎不分先后，这么下去结局肯定是两败俱伤。

不过，她又猜错了。诗音很明显不想和她比谁的头更铁，她这次瞄准的还是后面。

——————————隔壁车厢载入中———————————

崩坏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到来，人类的常规仪器无法扑捉崩坏能的特殊波段。再加上政府美其名曰稳定民心的宣传掩盖，大部分普通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死于崩坏能的辐射之下。所以，值得去年某件政府都压不住的事件发生之前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崩坏的危险性。

就在几分钟前，一场人为的小型降临了这班地铁，以诗音所在车厢为基准的前半截列车在数分钟前已经陷入了一片死寂。车长，乘务员，乘客，在昏迷后的短短半分钟之内结晶化成为崩坏生命体——死士。特工们抵抗了一会儿便全数覆灭，由于没有人摁刹车，现在火车已经驶过了预订的站头。最重要的是——列车还在不断加速中。

这些是诗音目前不知道的，她这一枪瞄准的是前一节车厢的手动刹车阀。不过就结果来看是无疑是成功的，没有特工竖起压缩防爆盾来挡住弹道，子弹击碎了两层玻璃后成功命中了那个明晃晃的红色把手。

WE社自主设计列车的确是黑科技，单个车厢内的手制动机居然可以直接连接风制动机。虽然不足以让高速行驶的列车停下，但也足够和铰连接断了一半脱离列车电子系统控制的后车厢制造速度差了。

于是，两截车厢刚刚分开几秒钟就再次对接，诗音所在的后半截直接撞上了前车厢。

“砰!”

几乎紧随其后莱斯的枪就开火了，由于姿势已经无法调整，前倾的力直接偏移了弹道。

诗音左侧的一束发丝直接被消去了一截，这时，看到了什么的莱斯眼睛猛地一缩，身影僵直了半秒。就在这段短暂的机会中诗音夺下了她的手枪。

“你的左眼……”

莱斯摔在了地上，她顾不及背部的疼痛睁大了眼睛问道。

“限权，你应该没了……”

诗音左眼的红光一闪而逝，她冷漠地举起麦林枪。

“圣者遗骸……看来输的不冤……”

没等她说完诗音便扣下了扳机。

——————————下集预告即将开始——————————

察觉到左侧脸颊上滑下的那一丝温热，诗音用手背随意地抹了一些便转过身去。

“差一点就死了。”

爆炸产生的炎热风压迎面而来，吹起的发丝在背后肆意翻飞。

“你是在嘲讽我吗？刚刚那把枪根本就没子弹。”

莱斯费力地支起身来，刚刚在战斗中她其实是将崩坏能冲击和寸劲结合起来已达到全素质碾压的效果，现在全身放松后才发觉有些脱力了。

“我这把枪可是没改造过的大众产品，这都没发觉那说明你经验还不足。”

“你，为什么不杀我?”

她疑惑地问道，虽然语言类带着嘲讽，但终极是没有动手。

“优柔寡断可不像你这个处刑人啊。”

“没有为什么。”

诗音摊了摊手。

“我认识的人不多，如果见一个杀一个就再也没有认识的人了。”

“而且，希望你回去和爷爷……不，奥托汇报一下。”

她转过头去，直面前方车厢内的尸山血海。

“崩坏就要发生了。”

sp:唉？主角不是逆熵的人吗？呵呵，可以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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