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死亡的可能性

最后顾念情还是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满脸写着闹心二字，没好气地透过电视屏幕向外瞅着柳承。

她也没办法，本来她是直接关机然后先自闭个小半天整理整理情绪，奈何柳承手里头捏着电视遥控器……

在无数次开机——关机——再开机的循环后，顾念情终于受不了柳承，只能无可奈何地选择坐在沙发上接受柳承的道歉。

望着那满脸诚恳，低头认错的白衣青年，顾念情长叹口气，语气仍是冷冰冰的：“我可没说要原谅你，只是暂时懒得跟你算账，这五年的罪，你就等着慢慢还吧。”

“媳妇儿说得对。”柳承连连点头，这时候姿态还是得稍微放低点。

顾念情冷哼一声，旋即翘起那细长美腿，柳眉一横：“别以为我会被你这些花言巧语骗了，这五年里头我遇到了多少优秀的人，你可知我为了你拒绝了多少人了？”

“媳妇儿说得对！”

柳承点头，双眸中仍是诚恳。

顾念情嘴角猛地抽抽两下：“我本来都以为我要守活寡到死，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潇潇说你，你真的……啧，反正你以后要是再敢跑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的话，你就等着吧你。”

“媳妇儿说得对！”

顾念情脸色倏然阴沉下来：“你复读机吗？”

柳承嘿嘿一笑，旋即无辜地道：“那我也没什么别的话能说啊，说实话，我本来就这么打算的，别的不说，这次回来之后，肯定能让你们娘俩过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好日子。”

“得了吧。”顾念情白了柳承一眼，她听得柳承这番话，便淡笑出声：“以前也听你说过类似的话，没想到五年过去，你还是这么有满嘴跑火车的习惯。”

“我说真的。”柳承很认真。

“行了行了。”顾念情没好气地盯着他：“我和潇潇，只想要最普通的生活就好了，那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类，我们没有能力，也没有兴趣，我只希望潇潇能健康长大，然后去做她自己喜欢的事。”

柳承知道顾念情估摸着是没相信自己真有那能力，当即便只能苦笑点头：“是是是，老婆说得是，咱不要什么前无古人，随便给潇潇弄个女帝的位置坐坐就行了。”

“我都懒得理你。”顾念情冷哼出声，接着又问道：“所以你这五年到底干什么去了？”

“经历了各种事情吧，算是身不由己。”

柳承选择撒了个谎。

他总不可能跟顾念情说柳承现在已经不是柳承了，而是某个继承了柳承存档的人吧？

顾念情狐疑地望着柳承，眉宇间浮出几抹沉重：“不能说？”

“说出来你也未必会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信不信？”

“……我说我去见上帝了，你信吗？”

顾念情眉头微挑：“我觉得你这样的人死后应该下地狱的。”

柳承摊开手：“你看，我就说了你不信吧，我真去见上帝了。”

——这话柳承可没撒谎，原本世界的柳承是真的暴毙了，跟上帝谈人生理想和未来去了。

冷漠的眼神从顾念情双眸中飞射而出，如锋利的长刀般贯穿柳承，她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我也懒得问。”

顾念情心里头虽还是被好奇挠得痒痒，但眼下显然不是在这种地方追根究底的时候，反正顾念情短时间内也没打算原谅柳承，他跑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顾念情也懒得去管。

柳承见顾念情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想法，心下也松了口气，转而开始专注起顾念情的问题来。

“所以——”

此刻。

端坐于沙发上的白衣青年抿下口茶水，漆黑如墨的眼珠中流转起丝丝杀意。

那是穿透平日微笑的假象，显露在外且无法被遮掩的杀意。

来自十天尊之首的杀意。

“是谁杀了你？”

饶是如此。

听闻此言的顾念情分明是魂魄状态，却仍感到全身心都传来阵阵冰冷。

仿佛眼前的柳承并不是那个温文尔雅，和气生财的青年，而是一尊象征着死亡的神像。

顾念情顿了顿，在几秒钟的呆滞过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死亡前的记忆，仿佛被刻意抹去一样，完全丢失了。”

记忆丢失？

柳承一惊，倘若真是如此，那顾念情岂不是和五年前死亡的柳承天尊一样，都是死得不明不白？

莫非是同一人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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