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弃誓于深渊

“那...再见了....白耀莎....你要开心哦...”

白耀抬起头，看向早已被自己的泪水模糊的栎茶，她转过身来，就像曾经在神社祈愿的那样，对着自己苦笑着...随后她倚靠着天台的围栏，微微朝外躺去...背对着这无尽的深渊....

不过，栎茶真的不在乎自己了吗...在父亲离开后，栎茶好像来找过我...不是吗？可因为我搬家之后就没能见面...不是吗？曾留言给我，但我都因为不想看而没有回信...不是吗？明明是我一直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但...明明知道我不会回复信息的栎茶，依然每天和我说早安.....不是吗？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请....我忘掉了呢？

为什么...我把责任都推卸给栎茶了呢...？

“等...等等！”那个陌生又熟悉的黑紫发少女，推开门缝朝着栎茶跑来....朝着天台的围栏....

“等等...”白耀的声音也变得细微起来，下意识的拖着自己的手，伸向栎茶的影子...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抓到....

“对不起...露露娅...”

.....

栎茶那娇小的身影，翻过了天台的围栏，跨过了天台的边缘，就像一片树叶一样朝着那无尽的深渊坠落而去，被风悄然吹起的茶色头发飘绕在自己的眼前，或许一切早已命中注定...恐惧，悲伤，愤怒，如果自己是造成痛苦的罪魁祸首，那么就这样如此消失才能偿还我的罪孽吧....

在冰冷的地面上，终于被点缀出久违的波纹，似乎在这鲜红之中，从她那弱小的灵魂中撕扯出了天使的翅膀，那洁白的羽毛被那无尽盛放的红艳悄然覆盖，如同在彼岸花的花丛中，永世沉眠.....

......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露露娅的嘶喊，回荡在整个校园....在这深不见底的黑暗中，被回音，无限放大着....

雨，终于降下来了，打落在地面，滴落在树叶上，浸湿了天台上三个弱小灵魂的衣服，在地面层层叠叠的雨水中，倒映出自己憔悴的脸....

哭声，永无止境的哭声，但即使哭喊的声音再大，也不会被任何人听见了吧，即使在怎么呼喊，都无法唤醒这个早已沉睡的少女了吧....

露露娅的泪水早已和雨水交融在了一起，她狠狠的抓起白耀莎的衣领，不知道是恐惧的动力还是悲伤的动力，狠狠的朝着白耀的脸打了一拳...

“你他妈为什么不救她啊啊啊啊啊啊啊！”

碰！又是一拳！

“你到底有什么自私的想法非要逼她去死啊啊啊啊！？”

雨水混杂着泪水的拳头，与白耀莎的脸颊碰撞在一起...但她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了...头发被淋湿成狼狈的样子，像杂草一样覆盖在她的脸上

啪！再次感到疼痛的，却是露露娅...白耀撕扯住自己的头发伴随着愤怒和悲伤狠狠的抓住了自己

“你少在这里自说自话了，我才没想要她去死啊！！！！”

“好疼...”黑紫的头发被撕扯着，可露露娅却已经无法顾及自己的心情了

“你到底想嚣张到什么时候啊啊啊！”再次响起的，依旧是露露娅的声音

碰！

碰！碰！碰！....

“住手....住手啊....”

洛，也踏上了天台，在两个女孩子的撕扯旁，哽咽的哭着

“求求你们...住手啊...”

....对不起，露露娅....

....对不起，白耀莎....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

咯吱...咯吱...油性笔和纸面接触的声音在这狭窄的教室中回荡着，黑板上被摩擦的粉笔发出刺耳的响声，窗外那刺眼的光芒熟悉的覆盖着整个大地.....

夏天，就像永远不会结束了似的，枯燥的课堂，闷热的空气，每一口呼吸都在挑战自己的极限，即使是下过雨的地面，在阳光下也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烘干了吧...如果不是记得衣服上曾被淋湿过，谁还会记得下过雨呢？

可与往常不同的是，教室里那小声的议论似乎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嘿，嘿！昨天有个高一的学生打了学生会的”

“听说出了人命，我晚上路过学校的时候看到教学楼下有血，警察似乎带走了尸体啥的”

“不过说是为了学校的名誉，没有公开这件事....好像打人的女生叫...露...露...”

....

碰！！露露娅的课桌伴随着剧烈的声响被猛地踹翻，紧接着课桌里的书本一起碎散零落在地上...

“你这家伙有胆子打学生会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带动了整个班级的气氛

“喂！要是学生会给咱们班减分你这贱人能把扣的分赚回来吗！？”

“我考砸了以后都怪你啊！”

“喂喂！和你讲话呢！”桌子上鞋印的主人托起了露露娅的脸，她脸上布满的泪水似乎从来没有停下过似的....

“靠！真恶心！”

说着，鞋印的主人甩开了露露娅....

“喂！你这丧家猫赶紧给我转班啊！”

隔壁班的争吵声，早就无法被薄弱的墙壁格挡，如尖刀般刺进了洛诺的教室

可洛又能怎么办呢？冲过去帮她？还是告诉他们事实....或许根本就不会有人在乎她经历了什么吧...洛诺只能忍住，压抑住愤怒的她紧紧的捏住了试卷，而纸张也无法承受住那份重量被捏出了无法抚平的褶皱...

“隔壁班的打起来了？”

“那个打学生会的就在隔壁班？”

“靠，那种家伙被退学都不过分吧！”

“简直神经病！”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连自己的教室都出现了这种声音，洛下意识的紧紧捂住耳朵，她不想停到任何一个人的谈话，明明不是在议论自己，但这些声音比朝着自己骂还要难受，洛强行抑制住疼痛的内心，好像每一个人的话都能对她脆弱的心脏造成伤害似的....

栎茶死了，明明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明明还没许愿就已经反悔了...露露娅啊，她明明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惩罚？神明真的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的吗...？洛诺不停的祈愿着，希望时间能过得在快一些，只要等到下课，露露娅至少可以得救了吧？坚持啊...露露娅，下课铃一响，我就会马上来帮你的...！

明明早已遭到背叛，但洛诺依然祈求神明。

这未免也太...

【不知廉耻了】

......

“喂！听说你这丧家猫杀了人啊？”又是狠狠一脚，在露露娅身后的墙边印上了鞋印“嘿..要是学生会用这件事告发咱们班，咱们班就会被减分到全年级倒数第一啦！”

“对啊！对啊！我考砸了绝对有你的一份！”

隔壁班刺耳的声音继续碰撞着，可笑的是，明明常常成绩不算好的学生，依然用这种话嘲讽着，似乎他们并不在乎自己的成绩的好坏，而是仅仅为了找到一个替罪羊而一味的发泄吧，只不过是为了抛弃他们的“平凡生活”而寻找刺激吧...

“喂，被你弄死的家伙叫什么名字啊？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去求求学生会啊？哈哈哈哈...”

露露娅捏紧了拳头

“你最好适可而止....”

“嗯？什么？”鞋印的主人假装将手掌放在耳边，做出了一个“听不见”的手势靠近了露露娅

“你凭什么不尊重死者？！”

露露娅的声音

“啊？”鞋印主人微微朝后退了几步“看样子你真杀人了？”

“诶诶！咱们班有个凶手诶！！”

“喂！要不要去报警，赶紧把这家畜抓起来！”

“哈哈哈哈！抓起来抓起来！”

碰！！

“够了！！！”

露露娅的手掌与桌面碰撞出剧烈的响声，肃然起立的她依旧带着满脸的泪水，但这之中已经夹杂着愤怒和悔恨....在几秒宁静过后，挣脱开了教室里的实现，推开门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跑了？”

“别管她了，她迟早被抓的...”

许久的议论后，隔壁般终于恢复了宁静.....

.....

...下课铃声，从来没有这么煎熬过

那熟悉的调子，现在却变得无比刺耳...洛诺踩着自己的脚步，匆匆的离开了教室，将身后嘈杂的议论统统抛弃。

踏过了自己教室的后门，朝着隔壁的美术教室看去，教室里的学生脸上似乎撕裂出一个个耻笑，就像在嘲笑她们的弱小，在嘲笑她们的悲伤...

毕竟，我们才是“异常”啊...

“异常”都会被排挤的...

异常，都该死

.....视线扫过美术教室的每一个角落，都没能看到露露娅的影子，她原本的座位早已被掀翻在地，课本和纸张撒了一地，没有人愿意去清理，也没有人朝那边看去，他们甚至刻意路过那里，就为了朝着课桌和书本上踩上一脚....

愤怒，不公，似乎快把洛诺的内心堆满了。她不由的感到一股呕吐感，颤颤巍巍的逃离了美术教室....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洛不明白，为什么栎茶要自杀？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去帮助她？露露娅...凭什么遭到这样的对待？

恍惚间，这种熟悉的经历与洛记忆里的某个片段互相重叠，那个曾经自己问过的同样一个问题...

琴，为什么要....

....不知不觉，洛已经走到了社团的门口，因为位于走廊尽头，所以没有太多的人来往，看着门上贴着的A4纸，上面歪歪扭扭的用黑色油性笔写的“恶魔社”...洛不由自己的推开门，可依然寻找不到那个熟悉的影子....

“啊...是洛诺...”看着洁郑的语气，他明显已经对事请有了一知半解...

“露露娅...不在吗？”

洛憔悴的表情，忍着干呕，挤出了几个字

男孩子摇了摇头“她就没有来过这里...”

或许双腿无法支持沉淀的心脏了，洛诺瘫倒在椅子上，面对这窗外的阳光，却感觉到格外的恐惧....

“游洛诺...”洁郑尝试唤醒洛失神的意识，但在尝试过后才发觉在怎做都无济于事“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我还想问呢！洛的脑子除了混乱就是疑问了，那个才和自己见面没多久的女孩，那个用自己的生命来忏悔的女孩，就像梦中的琴一样，纵身投入身后那无尽的深渊....

或许神明真的在惩罚我们，或许我们本身就...

罪该万死吧...

“我不...知道...”

洛吃力的咽下喉咙中难忍的恐惧，紧咬着嘴唇模糊的吐出几个字。

现在的洛，只想找到露露娅，不管是安慰她也好，还是陪伴她也好，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请了。或许应该去问问她的家庭住址...又或许...

“洛洛在担心露露娅吗？”禀亍扯过身子

“当然担心啊....目睹自己的挚友死掉什么的...谁都承受不了的吧！”

“....所以，栎茶真的...”

禀亍将话又咽了回去，接下来的词，大家都已经知道结果了，在表达的话除了让气氛更加沉重外也不会有什么意义了吧？

哽咽了许久，洛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

“白耀莎她，也在天台上...”

“白耀莎？！”

“所以是白耀莎干的？”听到了这个名字，连洁郑也凑了过来

“我...不知道...”

“洛洛不是在场吗？为什么会不知道？”

栎茶是自杀的啊！虽然洛也很想把这句话说出口，但介于自己对这三个人的感情一无所知，只是偶尔听到露露娅提起这个名字，她不敢断定和编造她们的故事，也不会让别人去破坏自己和琴的故事一样....

可是，罪名都加害到了露露娅的身上，就像心甘情愿的接受了一样...

弱小的人终究会被任何人，任何事物所加害，无法反抗，无法争辩。即使在怎样努力求救，都会被视为自己妄想的病源。但实际上，我们有错吗？

人类的情感，贯彻着他们的一生，洛诺也曾想过，想过被天使守护，但和自己一样无助的露露娅难道不是也是如此的吗？

我们有错，错在弱小

错在为世界付出的太少，造就懦弱的我们自己，依旧只能靠强大的灵魂苟延残喘，任然只能靠自己的伤疤滋润所谓的妄想。

就像早已被竖立的坟场，注定要留给我们安眠。

......

在被两人安慰了许久后，洛也只能拖着失望的心情朝家的方向走去，看着匆匆从地平线上消失的太阳，依旧无法让洛诺的内心平静....或许明天露露娅就回来了吧...洛这么安慰着自己，或许明天，我就有机会好好安慰她了吧....

母亲的声音似乎在洛诺的耳边被脑海中的嗡鸣打断，推开自己的房门后，除了浑身的重量外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在学校里，所有人都指责着露露娅，即使在社团中，也没有人能找到解决方法...所以在家里又能怎样？告诉母亲？洛诺根本就没有把这个打算放在心上，心中勇气这个想法也只不过是为了讽刺自己的愚蠢罢了....

躺在床上，却感受不到柔软，拖着手指，洛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停留在露露娅的私信旁，思考了许久后，还是发出了几段消息...

“露露娅还好吗？”

“有安全回到家里吗？”

“需不需要我帮忙？”

“要不要明天和我一起休学散散心？”

....洛呆呆的看着手机上刺眼的灯光，她反复查看着屏幕上自己发出的消息，等待着回应....哪怕只有一句话都好....

可最终，什么也没收到，什么也没等到....只有洛诺一个人傻傻的等了这么久....

.....

第二天，露露娅没来学校，社团的两人都没有见到，洛诺依然强忍着炙热的阳光，用视线搜寻着美术教室，可最终，仍然没得到结果....甚至连之前翻倒在地上的课桌，都没有人还原，散落在地上的课本早就被踩成了渣滓，就连课桌的表面都被人涂画成了难看的样子....这个教室里，每一个动作，都狠狠的刺痛着洛诺....

鼓足了勇气，洛诺还是踏进了美术教室里...

“你是不是走错班了？”前排的学生朝着洛喊道，但声音却被洛的耳朵过滤成了刺耳的杂音

“露露娅...回来过吗？”声音变得微弱，洛似乎小心翼翼的尝试不触发任何人的神经

“露露娅那家畜哈哈哈哈！”

随之，则又是一阵耻笑

“竟然还有人在乎她啊？什么东西嘛？”

洛紧紧的捏住了自己的裙角，尝试隔绝掉这些令人呕吐的笑声

“你找她有什么事啊？”前排的学生笑着丢给了洛诺一个手提袋，朝着手提袋看去，才发现这是露露娅的东西“她倒是没来过，麻烦你把这个垃圾也物归原主吧谢谢~”

复合着那憎恨的笑声，洛也只好接过东西，离开了教室。她不想在呆在这里一秒，也不想在和任何人直视。

这是，露露娅的成果本，里面是她梦想的成果，装满了插画。露露娅曾说是栎茶让自己重新拾起自己的梦想的，可在她离开之后却对梦想没有了任何的兴趣....本以为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可现在似乎什么都不剩下了....

躲在了楼梯角，洛颤抖着打开那个手提袋....

是，露露娅的作品，是露露娅的......

再一次涌上胸腔的是什么感觉？恐怕洛自己也表达不出来了吧。

那些和栎茶一样，表达着悲情和愤怒的画风，被无数的水性笔狠狠的撕裂，在原本露露娅的笔画上，被刻上了“杀人犯”“自闭症患者”“去死吧”“家畜”....洛诺每看到一个字，眼睛就感觉被狠狠的刺伤。她替露露娅感到痛苦，但自己除了默默咒骂他们之外，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这就是对杀人犯的惩罚吧，或许他们正...伸张着“正义”呢....

.....第三天，露露娅没来

其它人像早已适应了一样，甚至还对学校少了一个凶手而感到高兴。社团的成员少了一个之后，气氛变得沉重起来，似乎怎么也挽救不了了似的...

洛依然跑遍了学校，但仍然什么也找不到，她甚至打听了露露娅的家庭住址，可那个地址早就被翻新成了一家商店。尝试着发私信给露露娅，却迟迟等不到回应，就连打她的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没有人知道露露娅去哪了，洛诺在怎么努力都找不到，明明自己连安慰她的机会都没有，哪怕只见一面就好，只要能有机会开口和她讲话，那自己绝对要让她重新振作起来啊...！

露露娅....你在哪里啊？

被神明抛弃的孩子，任然还有人在执意追寻，太过可笑了吧？一无是处的她到底有什么好惋惜的？校园里的“正义”们正手牵手一起处罚着那个孩子，只要一起，放弃她就好了，弱小的人，怎配在这完美的世界下继续呼吸？属于优等生的世界，怎能容忍一点残缺的存在？不被神明眷顾的你自己早就被抛弃的你，却还在尝试继续苏醒？异常的载体就应该被快乐美好的“正义”踩在脚下啊。

你的厌恶根本不足为奇，你的故事根本不配被聆听，刻满眼球的字体，也是你理所应当的惩罚，带着你那可悲的自责，永远的腐烂吧！

呐...如果你不愿意加入到欺负这孩子的行列中，那下一个“正义”的受害者

就轮到你了！

......

“洛洛姐！我刚刚上课之前看到露露娅在社团门口来着！我去上课了就没过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洛诺看着禀亍给自己的留言一下子回过神来，露露娅在社团门口？！

明明是上课时间，但洛诺顾不了那么多了，向老师打了声招呼借口去厕所，还没听到老师的同意，就已经冲出了门外...

露露娅回来了！露露娅回来了！洛诺的心脏伴随着踩踏而出的脚步声剧烈的跳动着，一定，一定不能再让露露娅难过了！洛诺这么打算着，顾及不了摆放在走廊上的废弃课桌，一不留神就被狠狠的撞了上去，但也来不及顾虑疼痛了，她不想就这么丢失掉和露露娅见面的机会....

在等自己看清路面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社团门口。洛设想着一切即将发生的事请，现在的她，不管是对方的责骂也好还是悲伤也好，她都愿意去听，她都愿意去安慰....这么多天不见...你究竟去了哪里啊....？

...社团教室的门，被洛诺轻轻的推开了....

....

熟悉的影子，久违的倒映在洛诺的眼前，看着她那飘逸的黑紫发，差点没让洛诺哭出来！她恨不得现在就抱在她的身上，告诉她没事了，有我在呢！那熟悉的影子，连接着墙壁，悬空的挂在了天花板上....

诶？挂在了...天花板上？

天花...板....？！天花板上悬挂出一根细长的绳子，那是曾在定制店两个人挑选的紫色红绳，而绳子的尾部被系成圆圈状套在了露露娅的脖子上，凭借着绳子的重量，悬空挂在房间里。而她那早已失去了高光的瞳孔，似乎永远无法被唤醒了....

黑红配色的裙摆处，那段熟悉的花体英文显得格外刺眼，而那封露露娅不敢打开的栎茶的来信也被撕开，丢弃在了桌子上，上面是栎茶的笔记，但却仅仅只写着三个字...

【对不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洛撕扯的哭喊，贯彻了整个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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