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论对洛轩的封赏

威胁整个汉中郡和帝都的瘟灾得以解决，这绝对算得上是冰淼帝国罕见的功劳。

这要是换做任何一个女人立下如此殊天之功，秦亦寒和夏紫真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给其加官进爵，但洛轩不同。

洛轩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在帝都以绝世才子而闻名，后来又创作出惊为天人的洛轩纸，如今洛轩纸已经开始在帝都通用，秦亦寒都准备下诏全国通行洛轩纸了，可此番瘟灾来袭，让秦亦寒和夏紫真的计划不得不又暂缓行事。

不过最令秦亦寒和夏紫真苦恼的是，这治好瘟疫的人是谁不好，偏偏就是这位充满着传奇色彩的洛轩！

秦亦寒听说帝都附近的百姓对创作出种牛痘之法的洛轩感恩戴德，尤其是武陵村和赵家村这两个瘟灾严重的地区，甚至都已经给洛轩立上了长生碑，这可是连她这位帝国的帝王都没能享受到的待遇！

想到这儿，秦亦寒又有点儿头痛了。

汉中郡那边已经将方法传过去了，得了瘟疫的人们虽然没办法，只能自生自灭，但没得瘟疫的百姓们，朝廷将从全天下招募医者去各地用洛轩的方法为她们接种牛痘。

这可算得上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了，一批批病牛和健康的牛的费用都由朝廷担负，虽然牛得了恶花不会死，朝廷算是租借的牛的钱，但这也是一笔朝廷不得不出的费用啊！

要知道，牛身上的脓汁那么多，一点儿便可以给一个人接种，所以只需从畜牧税收最多的哲远郡调出些牛来其实就足够了，毕竟一头牛身上的脓汁可是能救近百人，实际上汉中郡那边只需要数千头牛就已经足够了。

想必不等一月过去，汉中郡就可以彻底解除瘟灾的威胁，但可惜的是之前已经被传染了瘟疫的百姓。

据萧君婷上奏，洛轩对瘟疫似乎比较了解，他曾说得了恶花的死亡率大概在四分之一左右，这与数百年前冰淼帝国上一次瘟疫发生的死亡率基本吻合，也就是说，这次汉中郡可能会有数万人死于感染瘟疫之下，这绝对算得上是和平年代的大灾难了！

倘若不是洛轩，秦亦寒甚至都不忍去想象还会因为瘟疫而死多少无辜的百姓？

虽然至于这位功臣洛轩，怎么奖赏倒是可以拖一拖，等待汉中郡那边完全解决后再论功行赏，可不管怎么考虑，秦亦寒和夏紫真都必须要拿出一个像样的章程来，要让那些受了洛轩恩惠的数十万百姓们满意才是。

“夏姨母，”，秦亦寒表情不知是喜是愁，苦笑道：“你说对于洛轩该如何封赏才好？钱财，名衔？”

夏紫真眉头紧皱，思虑许久才道：“恐怕不妥。陛下，洛轩本身就是发明洛轩纸的人，还占有洛轩纸的分红，对于钱财他定然是不缺的，而名衔，微臣并不认为仅仅一个名衔能够让那数十万受洛轩恩惠的百姓们满意。”

“那该如何奖赏为妙，这不行那不行，难道还要朕将其娶了送入后宫让他成为朕的帝后不可？”秦亦寒貌似语气不爽地道，可低垂的眼帘却让夏紫真看得心中一跳。

莫非...

不，应该不可能，若是陛下当真有意，上次自己提出选拔帝后的时候就应该说了。

况且陛下应该不太可能对一个落魄官家子弟有想法才对，帝后就必须至少是贵族之后，而且还必须是贵族用来继承爵位的嫡女才匹配得上陛下的身份。

至于洛轩，一个洛家庶子，与陛下仅仅只见了两面...

这大概是陛下所说的气话吧...

夏紫真抛开这些杂乱的想法，询问道：“陛下，若不然，封其爵位？”

秦亦寒似有似无地又看了夏紫真一眼，“封号吗...”

秦亦寒慢慢敲击着桌面，“倒也是可以。”

“陛下，单单封号恐怕是不够的，微臣认为，可以赐封洛轩以真正的爵位。”

秦亦寒闻言一怔，“夏姨母，你平常不是...”

还未待秦亦寒说完，夏紫真就笑眯眯地打断道：“陛下是不是一直以为微臣平常向来都是迂腐至极，不肯更改祖制否？”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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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轩家。

“墨家老四怎么样了？挺过去了没？”洛轩看着旁边强行占用了自己的躺椅，以尊老的名义躺在上面的萧君婷问道。

说起这个，萧君婷目光浮起了几分暖意：“那孩子没死，差点就没了，不过最后还是挺过来了，只是脸上多了许多麻子，怕是一辈子消不了了，将来想要嫁人恐怕不容易啊。”

洛轩闻言笑笑，“活着就好，比什么都好。”

心情莫名开朗起来，洛轩忽然有种欢快的感觉。

最开始试验成功的那几天，洛轩被萧君婷一次又一次的‘骚扰’求知，还不得不抽出时间给朝廷派到武陵村的四名大夫培训接种牛痘，洛轩忙得是昏天黑地，情绪一度到了崩溃的边缘，毕竟对一个立志一生悠闲懒惰的人来说，这种忙碌的日子实在太折磨人了。

墨家老四没死，而且墨家父母也没有事情，当萧君婷得知墨家父母并没有被传染的时候，也将其纳入实验的人员。

只是，墨家的老三死了，那个墨家小姑娘的三弟，他没有挺过去。

一个六口的家庭残缺一角，听上去有些悲哀，但总归比家破人亡要好得多。

亲历过这个世界的悲喜和生死离别，洛轩渐渐对生命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

洛轩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界，哪怕活在如今的盛世，一条生命也远没有前世那么昂贵。

不仅仅是瘟疫，比如战争，饥饿，疾病...

这些随时都能夺走生命，正因为生命的低贱，洛轩心中反而对它尊重起来。

“一定要好好活着啊...”洛轩在心中默默对自己告诫。

武陵村周围各村的乡亲都种上牛痘了，再也没听说过哪家再染上恶花。

宫中太医署的那十四位大夫很有责任心，仍分别留在各村小心观察。

村子本身就不大，不可能藏得住秘密，被洛轩一手拯救的墨家更是不遗余力到处宣扬道，洛轩身为洛县子，却如何忧国忧民忧乡亲，如何不吃不喝冥思苦想终于发现了克制恶花的办法，又如何大公无私将此法献给朝廷，解万千百姓于水火之中。

诸多被墨家加工夸大后的故事娓娓道来，过程之详细，剧情之扯淡，简直可以分成章回体小说了。

洛轩的名声，也就渐渐从一个小村子开始，慢慢地向外面传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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