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宫,坤轩殿。
“夏姨母,你说我该如何处置此事最为妥当?”秦亦寒微叹口气,看着对面坐着的夏紫真缓缓问道。
“禀陛下,微臣以为,此事虽然有危险于帝都,可这也并不难解决的。”夏紫真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笑答道。
“哦?”秦亦寒蛾眉微挑,“如何解决?”
“陛下,请先容许微臣说句题外话,陛下下的王秀喜这步棋,其实算得上是不错的,在各大世家都在考虑‘洛轩纸’所带来的后果时,直接让王秀喜在城门处迂回盯点,专门寻找袁李两家在商业上的把柄,以助于我们日后扳倒世家门阀时有足够的证据。”
秦亦寒闻言不禁翻了翻白眼,“夏姨母,我叫你到这儿不是来夸赞我布局的,我是想要和你商讨帝都瘟疫将至的事!”
“陛下,瘟疫一事微臣也拿不定主意,微臣不是医者,无法救治得了瘟疫的百姓,不过,现如今最好办法,只能是找出所有得了瘟疫的奴隶,然后,尽杀之!再将接触过的所有人,全部隔离处理,直到确定的时候才能放人,或者,还有更简单的做法。同样,尽杀之!”
夏紫真呵呵笑着,但说出的话却是显得有些冷漠无情。
听到夏紫真的话,秦亦寒顿时沉默下来。
夏紫真无奈的摇了摇头,“陛下,微臣知道你宅心仁厚,可如今最重要的可不只是治疗瘟疫之事啊,陛下身为施政者,要想到这件事情本身之外的所有可能性。”
秦亦寒扶着洁白的额头,又叹息一声道:“唉...这些道理我自然知道,可那些都是朕的子民呐,她们都是被袁家从汉中郡掳掠过来的孩子啊...”
看到秦亦寒这个样子,夏紫真心中顿时明了。
当初秦亦寒在宫中出生时便被先帝命为太女,直至到十六岁是登基,到如今,秦亦寒管理国家四年之载,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女子而已,心忧国民自然是好事,但秦亦寒作为帝王,有时候就必须当断则断,否则必会自受其乱!
夏紫真决定要趁此机会与秦亦寒好好谈谈了。
“陛下,您认为先帝在位时国家如何?”
秦亦寒闻言一怔,不明白夏紫真为何要提起母皇,只是一说起此处来,秦亦寒语气顿时冷冽了许多,“母皇在位时,帝国治理的...治理的...尚可...”
秦亦寒终究是没说出不好的话,毕竟先帝是她的母皇,有些话,从秦亦寒的嘴里是不能说出来的。
夏紫真自然看出秦亦寒的心言不一,不过也只是笑了笑,接着问道:“那陛下,微臣再问您,先帝在位时期,国中可有动乱吗?”
秦亦寒黛眉微蹙,仔细的想了想,最终回道:“并没有。”
“那先帝在位时期,国库收入如何?”
秦亦寒似乎逐渐明白了夏紫真的意思,回想起前些年母皇在位时帝国的经济,竟依然是呈稳定上升的趋势。
“年年岁入增加。”
“那先帝在位时期,有没有官员敢对其的命令阳奉阴违?”夏紫真声调高昂了一些,盯着秦亦寒问道。
望着此刻神色肃穆的夏紫真,秦亦寒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夏紫真为她太女少傅的时候。
于是几乎是下意识的,秦亦寒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仔细回想,道:“对此,我不甚了解。”
“那臣就来告诉陛下,先帝在位期间,颁布的各项政令将世家门阀的权利被无声无息的被缩减十分之一,并实行铁血政策,任何阳奉阴违的官员全部抄家问斩,家中奴仆充军流放,以至于先帝在位二十余年里朝廷内外安定如一。”
“这...”秦亦寒有些惊讶,沉吟了一会儿,似是想到什么事情,反驳道:“可母皇生前在后宫如此荒淫无度...”
“陛下,慎言!”没待秦亦寒说完,夏紫真立刻打断道。
秦亦寒闻言顿时停下了刚刚的话,夏紫真微微叹了口气,笑道:“陛下,微臣刚刚所言俱是实话,当初陛下身为太女可能对朝中内外各种事宜不是那么熟悉,可微臣不同,为了以后更好的辅佐陛下,这些事情臣都是必须要了解的。”
夏紫真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接着道:“陛下,您可知,先帝之前的那些表现俱都是给她们那些人看的,可实际上,朝政仍然牢牢地把控在先帝的手中,否则陛下您认为您会这么顺利的登基称帝吗?”
秦亦寒不语,因为她心中已经逐渐认同夏紫真的说法了,毕竟自己十六岁登基时的确是没有受到任何大臣的反对,这对于自己对母皇只会荒淫后宫的印象明显不符,只不过秦亦寒自少时便与母皇交流甚少,有些误会只要结下了,就很难再解开了。
夏紫真笑眯眯地看着秦亦寒,道:“陛下可知若是微臣是那陈昶县府令,我会怎么做吗?”
秦亦寒闻言看了夏紫真一眼,没有说话,其意让夏紫真继续说下去。
“若是微臣是那陈昶县府令,那么微臣则会先杀掉得了瘟疫的村民,然后再挑选亲信之人亲自督促,待将尸体掩埋之后,立刻派人再将掩埋其尸体的差役杀之!”
“这...”
“陛下,您不要怪罪微臣残忍,毕竟瘟疫是无药可医的,只是微臣和陈昶县府令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臣不会让事态扩大,甚至直接捏死,而陈昶县府令则将祸难扩大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所以若是陈昶县府令如微臣这般做法的话,恐怕也不会出现如今数十万人汉中郡百姓面临那即将被传染瘟疫的风险的事!”
夏紫真缓缓起身,将一张上面写满了名单的洛轩纸放到秦亦寒面前的御桌之上。
“现在,陛下您还觉得帝都出现瘟疫者难处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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