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幫派戰爭

1951年，香港

那天，在某处的医院，一个少年正守在垂死的老人的床边。

「虎……你要记住，『武』是止戈之技……」老人气若浮丝地说：

「我不是要你成为杀戮机器……而是要守护弱者……」

少年点了点头。

「记住……帮助弱者，推己及人……」

说着，老人又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柜子。

少年把它拉开，拿出里面的东西，然后交给老人。

「…这是你的『拜帖』……」老人把一张折起的纸交给少年说：

「带着它到上海……兄弟都会照顾你的……」

说完，老人的呼吸亦一同停止，仙游去了。

…………

男人……虎是一名「青帮」弟子。

他是过去人称「上海皇帝」的青帮大享：杜月笙流落香港时收下的最后一个门生。

没错，从九龙城寨、那个「三不管」的地狱之中。

「杜先生……」虎心里想：「现在的我……到底在做什么了？」

礼仪、品格、武术……对男人来说，杜月笙的教导是令他终生受益的事情。

他明白青帮的本质，即使口中说得再响亮，它亦不过是「黑帮」而已。

但是，虎亦相信青帮的行事方法是相对正义的。

于是，他依从杜月笙的遗愿来到上海，以自己的双眼观看「青帮」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他绝望了。

杀人越货、勾结官员，这就是现在的「青帮」。

他们会将民众的钱塞入钱包，视他们的生命和利益不顾，在这个时代的「青帮」不过就是社会的寄生虫而已。

为上海的青帮作「打手」工作了十年，曾经爬到高处的男人。

他最后的决定是「退出」，不再问事了。

既没有应该保护的事物也没有应该坚持的价值，现在的虎只是个混噩度日的人罢了。

「呼……」当日被叫做「虎」的男人如今正在抽烟沉思。

杜先生，自从那天以后已经过了二十年了。

世界改变了，而你所持守和教导我的，如今也没有人再追随了。

就在这时，一阵叩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把门打开，只见外边站着好几个人，看来都并非善类。

「…进来吧。」出于旧日的「情谊」，男人让他们进来了。

现在

「喝啊啊啊啊！！」一声大吼，两派人士便爆发了冲突。

虎亦在其中。

他没有拿刀之类的武器，只是徒手冲了出去。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拿着刀的家伙，他看来很年轻，应该没有二十岁。

他用刀迎面砍来，直来直去的，毫无技巧可言。有经验的「打手」是不会这样的，证明眼前的人完全是个外行人。

先躲过这一砍，然后捉着他持刀的手，另一只则迎面打去。

那人向后倒下，这一拳应该把他鼻梁打碎，无法再活动了，虎这么判断。

于是他的双脚开始发力，预备去帮助其他的人……

「斩！！」咦………？虎感到背部一痛，他回头一望，露出惊异的表情。

「好痛啊……你这个混蛋……」拿刀的少年流了一点鼻血，但看来完全没有倒下的迹象。

『以武入道吗……不，只是站在门前而已……』

少年的音调变得古怪，说着意义不明的话然后向虎冲去。

『嘻啊啊啊啊啊！！！』少年只是毫无技术地乱砍乱斩。

「咕……」虎不断后退，因为背部的伤口太出乎意料令他不由得方寸大乱。

这时，在场其他的「打手」都遇到同样的情况，他们的刀砍去完全伤不了对方，而对方则是全力打过来。

异常的情况令好几名「打手」被一下砍倒在地。

虎用双手护着自己，除了致命伤外的攻击都尽可能躲开。

对方完全就是个外行人，尽管有一点打架经验，但是绝不可能跟职业的「打手」一拼。

然而，那个异常的力气和速度却彻底弥补了技术和经验的差距。

「但是……」动作都是能够看得到！

虽然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但对方是「人类」，单以双手作出的肢体动作都是能够理解的。

虎停止后退，朝着一味乱砍的少年冲去。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少年无法停止脚步，就这样中门大开，被虎闯入其中。

再次挥拳，这次描准的是胸口和腹部，人体是承受不了这样的重击的。

「轰！！」攻击准确地打中，虎完全预见到对方被打飞的结果。

「咦？」怎会……

拳头结结实实地重击在胸腹之上，但「结果」没有出现。

不是像武侠小说那样打在棉花堆上的感觉，亦不是像面对练硬气功的人那种打在硬块上的感觉。

拳头只是打在一个普通的人体上，但打出的气力却彻底消失了。

『满足了吗……武者啊……』音调古怪的少年用嘲笑的表情说道。

『那么！去死——』

「虎！让开！！！」一声大喝后，虎没有丝毫疑惑，立即向旁边跳开。

『咦…啊啊啊啊啊啊！！！』下一刻，少年…连同他体内的「某种东西」一同惨叫起来。

「没关系吗！？」男人望向刚才的位置，只见美星混身是血地看着他。

「………」眼前的惊栗，令虎失去了话语。

「怎么了？咦……」她抬头一望，露出了恐怖的表情。

眼前拿着刀的高大的人，他呆在原动也不动的从口中喷出鲜血。

不，正确而言应该是「下巴」，因为他的下颔被整个扯下来了。

『啊……啊……』接着，少年便一语不发地倒下了。

「啊……啊……」随即，美星惨叫起来。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冷静下来………」

「啊啊……我……我……我……」美星的瞳孔收缩，明显处于极度恐慌的状态。

与此同时，战争已经发展至中后期，大部份的人都被解决，只余下数十人在抵抗。

一个家伙留意到两人的存在，便上前打算解决他们。

『吼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少女们的声音响起。

「小诗！」「嗯。」

那个冲上前的家伙被穿着藏青色道袍的少女用木尺在头上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被木尺打中的人失去了意识，同时一个类似人体的东西被打了出来。

『咦！』同时，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少女出现在那「东西」面前。

「切入中路，然后刺出。」目无表情的少女拿着附有电光的木剑说：「灭。」

木剑刺出，连同上面的电光一同将那「东西」的胸膛贯穿。

「你…你们是……」美星话未说完，没有认出她的小光便说：

「对不起，请你们快点离开！」

说着，她便跟小诗一同踏上战场了。

这一晚，是虎的人生中经历过最奇怪的一晚。

而与此同时，有什么异样的情感在他心中涌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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