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诸神之争

66.诸神之争

地下世界 世界树顶端

决战的钟声缓缓地响起，克劳斯看见奥丁的身影消失在天际的尽头，自己也立刻向着演武场的出口走去……

闪耀的星轨不知何时加速转动了起来，克劳斯看见高高的钟楼顶端亮起了紫色的光辉，远远看去仿若一把直戳天际的圣枪枪尖，钟楼的周身也被夕阳一般的橙色光辉包裹，仿佛是仰望着深邃星空的黄昏。

没过一会儿，无数漂浮的灵魂就从钟楼处成片地释放出来，仿佛极光在天际中绽开一般，漂浮的灵魂在空中化作无数的英灵战士，他们伸展着银白色羽翼，羽翼上倒映着星光，数不清的白色光点从空中洒落向四面八方；所有的战士们都飞速地驶向位于彩虹一侧的英灵殿方向……摇曳的风与冰冷的火光在空中交织，将漆黑的夜空渲染得如同五彩缤纷的画布一样。

“克劳斯先生，我们在这里！”

刚出了演武场，克劳斯就听见了叶子的喊声。

“快，已经没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去往位于城市内侧中央的‘观测塔’，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等到克劳斯气喘吁吁地靠近，维尔丹迪一下子拉住了两人的手，吟唱了一句：

“ Moving moment ！！”

一瞬间，三人就来到了离演武场最近的神殿下方，神殿上的传送阵正发出着闪耀的亮光。三人穿过一座座高大的建筑，很快就来到了观测塔的脚下，维尔丹迪将手中的钥匙嵌入塔门，一道星云状的亮光闪烁过后，仿佛行走在星际中的螺旋阶梯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来到塔顶，维尔丹迪将笼罩着星云状魔力的水晶球放入神殿正中，顿时，一副恢弘的巨画从水晶球中投影了出来，巨画里坐落着数不清的身穿银色铠甲的英灵战士，在英灵殿光辉的照耀下散发着神圣而庄重的气息，仿佛动一动就能震撼整片大地。

克劳斯和叶子还没来得及注意巨画，目光就被出现在远方的事物牢牢吸引了。

“啊，好漂亮的飞马啊！”叶子情不自禁地呼喊道。

“什么……那是？！”克劳斯趴在塔顶的栏杆上，目瞪口呆地望着出现在虹桥边缘的事物——

那是一片伸展着蓝色双翼的洁白战马，它高傲地扬起头颅，漫天的星光仿佛都无法与它的毛发相媲美……空气中传来了被火焰炙烤一般的焦灼的气息，但却意外得没有任何不适，仿佛连被火焰炙烤也成了一种神圣的享受……战马一跃而起，眨眼间就飞到了比观测塔还要高的地方，身后的彩虹也似乎变成成了它的花环，坐在战马上的男人是浑身被圣光笼罩的骑士，闪烁的星轨在骑士的头顶拼命地转动着，仿佛迷途之人找到了归宿，站在塔顶的三人远远就听到了一声嘹亮的嘶吼——那嘶吼仿佛包含了无数个死去英雄的哀叹之声，犹如弥撒曲在迷途之人拼死搏杀的战场上响起；它令贝壳收拢、鱼群跃出水面、偶然掠过的海鸟引颈高歌，燃烧的蓝色火焰与紫橙交织的神圣光辉一同绽放开来，似乎预示了这马背上的骑士才是这世间唯一的神明。

“没错，那就是……”克劳斯发出了一声惊呼：“英灵战马——Soul Praise (灵魂歌颂者）！”

刺客少年再也清楚不过了……之前在飞空艇里与金发骑士交战的时候，束手无策的他就领教了神代战马的厉害。不过他能感觉得到，金发骑士召唤的 Soul Praise 只是一道幻影，或是源自本体的分身，仅仅是用圣杯的魔力从异界召唤而来的复制品罢了。没想到在今天，他亲眼见证了这匹马真正存在于世上的时刻。

“没错！”维尔丹迪远远注目着出现在虹桥边缘的骑士，他手握着如同彗星般闪耀的圣枪，枪尖流动着跳跃的紫色流星，那个骑士毫无疑问就是众神之王奥丁。

“那就是主神奥丁的坐骑，没想到你竟然也知晓它的真名。”维尔丹迪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

“我曾经在外面的世界遇见过驾驭它的骑士，那种强烈的冲击力和速度，我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克劳斯无奈地摆了摆手，“哪怕那匹战马只有本体的十分之一力量，我也完全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外界竟然还有能驾驭它的战士？真是让人浮想联翩。”维尔丹迪的兴趣更浓厚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如同奥丁殿下一般的具有高贵品德的圣洁骑士么？”

“不，单纯只是个恶棍而已。”克劳斯笑着摇了摇头。

“好吧……”维尔丹迪也无奈地摊开了手。

战马很快就消失在虹桥的边际……克劳斯和叶子把注意力重新回归到水晶球投影的画面上——宽广如同旷野、明亮如同白昼一般的英灵殿内，战士们整装待发，锐利而又坚定的眼神即使是厚厚的头盔也无法掩盖……维尔丹迪挥了挥手，将水晶球中的画面转移到英灵殿的高台，一位身披黑发的女武神正稳稳地站在上面，厚厚的铠甲也无法遮掩住她完美的身材，白色的枪尖倒映着天空般的色彩，让容貌秀丽的她如同蓝水晶版散发着澄澈的光彩。女武神扫视着台下的战士们，发出了嘹亮得令人振奋的叫喊：

“各位聚集于此的为奥丁殿下而战的勇者们啊！！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了，让我们痛痛快快地大战一场吧！！”

“为了守护这最后的家园、为了挽救即将毁于一旦的世界树、为了我们共同维护到现在的未来！一起战斗吧！！”

“为了世界树，为了未来！！”

“为了世界树，为了未来！！”

……

振奋人心的口号震耳欲聋地响起，几乎传遍了整个大地，连在一旁远远观看着的三人也不自觉地被这气势感染了，心中充满了神圣而又沸腾的奏鸣声。

“每一次都是这样么？”克劳斯转过头问着身旁的女士，“即使无数次知道了这场战争的结局，也还是会如此激昂么？”

“当然。”维尔丹迪不假思索地说道，“圣枪的事情属于最高机密，除了几位主神和我们以外没人会知道，他们都是抱着必死的觉悟来参战的，因为他们明白，自己用牺牲绝非没有意义，哪怕只是让世界树的毁灭推迟一秒都有可能给人们带来希望，水滴无法抗衡巨石，但早晚有一天能够击穿巨石，即使每一次都是相同的结局也有可能会引导向最终的胜利！”

“原来如此。”克劳斯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因为预言的缘故，战士们都应该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了吧，只要有了足够的预先应对策略，想必在战斗中也会轻松不少。”

“当然不是这样。”维尔丹迪又笑了，“在这个世界上，拥有预言能力的并不仅仅只有我一个，我们要抗衡的敌人也同样拥有预言者。”

“什么？！”克劳斯的脸色立刻发生了变化。

“没错，这场较量，双方都是平等的。”维尔丹迪苦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正说着，英灵殿内的演说已经结束了。一道道绚烂夺目的白光从四面八方射入塔顶的三人眼中，克劳斯和叶子再次将目光转移到塔的外面……

“啊，好多漂亮的白马！”叶子惊呼道。

克劳斯放眼望去，成片的战士们正骑着飞翔在空中的天马一同驶向了彩虹桥的方向，远远望去像一片壮观的流星群，白色的羽毛从半空中飘落，将恢弘的城市装点成了缤纷的寒冬……紧随其后的是无数只翱翔的狮鹫，锐利的爪子和喙散发着金光，像是白雪中绽放的无数道阳光。壮观的飞兽群中还夹杂着神圣的独角兽与绿龙，像棋盘中的宝石般稀少而令人瞩目。

就在这时，远方的地平线上突然冒出了无边的火光，夜空也仿佛被那火红吞噬，像垂暮的老人般发出了一声叹息，顿时，一连串的爆炸声在远方响起，冲在前面的战士瞬间就化作了黑灰。

维尔丹迪连忙将水晶球的画面转移到万神殿的下方——在跨越天际的长虹下，世界树的枝干熊熊燃烧着、摇曳着火焰的枯枝败叶四散到空中……她连忙将画面放大，所见之处已经到处都燃烧了起来，无边的火光与黑烟笼罩着世界树。在滚滚而来的火焰波涛中，隐约可以看见赤色毛发的骸骨巨人，空洞的眼神让观测者也不由得身躯一震。

“竟然这么快？！”维尔丹迪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惊讶，“史尔特尔的火焰军队竟然比彻骨的寒冬到来的还要早。”

就在维尔丹迪仔细观察战场的时候，远方的地平线上又突然升起了无数个巨大的火球，就像异国传说中令人畏惧的太阳神鸟一般，每一个火球都在不停地汇聚着磅礴的魔力，似乎要积攒起巨大的无法阻挡的力量！

“糟了……”克劳斯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嘭地一声！连大地也震颤起来，每一道火球都嗖地喷射出了一道无比剧烈的红色光束！光速毫不留情地扫荡过成片的白色飞马，就像烈焰横扫过无数张纸做的卷轴，成片的英灵战士们都化作了密密麻麻的火球，在坠落向地面的一瞬间就蒸发得一干二净……成片的光束扫荡下来，壮观的飞马队伍已经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克劳斯目瞪口呆地注视着战士们，没有人肯停下来或掉头，所有人都如同飞蛾一般继续扑向了绽放的火球之中……

嘭！红色光束击打在了一座神殿上，成堆的碎石四溅而出，坚固的神殿瞬间化作了灰烬。

嘭！又一道红色光束击打在了演武场的位置，坚固的地面被立刻凿开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几乎直通向世界树的底层。

眼看着光束就要向观测塔袭来，无数道星云状的光环即刻笼罩了整座高塔，光速在触碰到光环的一瞬间便被扭曲了方向，斜射入了南边的高空。

“吓死我了……”克劳斯紧紧地攥着高塔上的栏杆，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叶子也紧张地抱住身边的男孩的胳膊，小动物似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怪不得奥丁那家伙说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克劳斯呼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在此处的话，恐怕自己早就葬身在火球之下了。

“对了……”克劳斯一瞬间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向正观测着战场的维尔丹迪问道：“城市的其他民众呢？他们不来这里躲避么？”

“这座上古时期诸神就居住于此的城市还有许多和这里一样的避难所，居民们早就被转移走了，你大可放心。”维尔丹迪头也不回地说道，“当然如果世界树崩塌的话就难免一死了，我们也是一样的。”

“那其他的城市和村落呢？比如你所处的城堡、还有中层的那么多村庄……”克劳斯的眼神微微泛起一丝恐惧，语调也变得急切了起来。

维尔丹迪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缓缓说道：“我的水晶球观测不到那么远的地方，不过从战争的形势来看，就连最接近万神殿的地方都已经燃烧起了战火，更下方的地方自然也不可能幸免……你所提到的村落恐怕早就被魔兽袭击而毁灭一空了。”

“可恶！”克劳斯无奈地按住额头，他想起了那个发誓要保护村子的女孩……她一直在努力着、一直在渴求着，她仰望着头顶的星空，孤独而又坚强地在等待着奥丁的归来……即使知晓自己已经再也无法和他见面了，即使在挽救村民的临终之际，她也会笑着对自己说：

这样我就可以让想要拯救世界的他，轻松一点了吧~

可是在毁灭的时刻到来之时，她的那份力量还是太微不足道了，克劳斯叹了一口气，又将目光望向了远方……战士们仍在不停地坠落，就像一闪即逝的流星般消失在绞肉机般的热浪之中。

就在这时，一道锐利的光芒突然像横扫的风暴般切开了无数个“太阳”，每爆开一个就在空中发出了十字星般的圣光……维尔丹迪连忙将前方的画面放大，克劳斯和叶子一眼就看见了瓦尔基里的身影，她骑在闪耀着星光的独角兽上，手中的长枪就像一束看不见的激光，高速移动的身影好似星座之间的连接般将所有的火球都串联在了一起，看不见的枪影四散飞溅，眨眼间就摧毁了全部的“太阳”！

“勇士们，让那些敢于冒犯英灵的丑陋家伙们瞧瞧我们的厉害！！”成片的十字星在女神的身后爆开，像是一出华丽舞台剧的幕后；瓦尔基里振动起蓝色的翅膀，高高地挥舞着手中的白色尖枪。顿时，欢呼声震耳欲聋，潮水般的士兵兴奋地高呼着、跟随女武神的背影迅速地涌向前方。躲在火球下方的赤色毛发的魔兽朝空中的战士们投掷出无数道燃烧着火苗的尖枪，战士们毫不畏惧地抬起缰绳直冲向下方，一道道锐利的骑枪暴风般向前伸出，将数不清的魔兽挑飞到空中，鲜血和断肢四处飞舞。

瓦尔基里的身影更是坚如磐石，华丽的长枪在她的手中如同流星般飞驰着，袭来的长矛被瞬间打飞、成堆的魔兽在猛烈的枪影下崩裂出了脑浆。眨眼间，她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一只无比高大的火焰魔兽的背后，一枪就将魔兽的心脏挑了出来扔飞到了魔兽群中。顿时，余下的魔兽们哀嚎着向虹桥的下方逃窜，再也不想进行丝毫的战斗。

“难以想象……”透过水晶球观看着这一切的克劳斯惊讶地笑了，“这还是那个脑子笨笨的平地摔少女么？”

“瓦尔基里小姐真的很厉害呢！”叶子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真是太好了！”

此时，在巨大的彩虹桥尽头，骑在英灵战马上的奥丁正全神贯注地望着一片已经燃烧成灰烬了的荒原，荒原上闪烁着蓝色的火光，仿佛将天空的战场置换成了禁锢着亡灵的幽冥。铁链摩擦地面的响声窸窸窣窣地响起，奥丁挥舞手中的圣枪冲上前去，顿时，一声巨大的狼嚎如同火山喷发般响彻天际！大地嘭地一声裂开，连星辰也仿佛碎裂，剧烈燃烧的蓝色火焰一瞬间布满了整条枝干！在荒原上正与巨人搏斗着的英灵战士被这剧烈的吼声震动得全身麻痹，直接从空中一个接一个地栽倒在了地上……

英灵战马立刻腾空而起，奥丁的身影像灼烧的弓矢般急速飞向声音传出的方向……一只巨大的怪狼也从地底的树干处一跃而出，张开着雷鸣般的血盆大口朝奥丁扑了过来……浓烈的腥味眨眼间覆盖了整个荒原，数不清的战士都被怪狼的利爪撕得粉碎，鲜血染红了世界树的枝条，成堆的血肉从空中倾泄而下。

奥丁冷静地注视着直朝他扑来的巨狼，用手中的长枪直指怪物的咽喉，嘭地一声，巨大的血花从怪狼的脖子处爆发而出……但怪狼的斗志反而更加高昂起来，它用挂满了肠子的利爪狠狠地拍向面前的男人，男人毫不犹豫地用长枪的枪身格挡，利爪在拍击到圣枪的一瞬间爆裂，鲜血如长河一般涌了出来。

失去了爪子的巨狼依然没有放弃，它痛苦地嘶吼着，用残缺的身体急速冲撞向奥丁的身躯，断裂的铁链在它的全身上下甩动着，击飞了无数想要接近的英灵战士；它每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坑，无论是战士还是魔兽都被踏成了稀泥……奥丁只是轻轻地伸出手，时间就仿佛固定住了一样，巨狼的身躯眨眼间就在奥丁的身前静止了下来，无论如何怒吼也无法再继续向前迈动一步。

“辛苦了，芬里尔。”奥丁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巨狼的身躯，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怪狼的头，怪狼也似乎着魔般的静止了下来，竖起的毛发也垂落了下去。

“人类和魔兽都没有任何错误，无非只是为了生存而战而已。”奥丁叹息道，“他将无辜的你变成了如此的怪物，就让我来提前结束你的痛苦吧。”

奥丁的话音刚落，空气中就传来了一阵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奥丁警觉地皱起了眉头，刚想退后，巨狼的眼珠突然发出了深红色的光，所有的毛发又即刻竖立了起来！！

“糟糕了！”顿时，巨狼的口中喷出了滚滚烈焰，剧烈的热浪像大风般横扫过整片旷野，几乎蒸发了所有的尸体与鲜血……滚滚热流如同冥河般流淌在树干上，奥丁的身躯被烈焰整个贯穿，**的战马也痛苦地发出了悲鸣声消失在了空中。

翻滚的热浪几乎烘干了整片大地，吞吐出通天烈焰的巨狼在释放了所有的热量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脖子处的伤口露出了森森白骨，在星空下闪烁着寒冷的白光。

“哎呀哎呀，儿子，你干得真不错！”

沸腾的荒原上，年轻的男人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俊美而又阴柔的面容即刻暴露了出来……但如果有人仔细看去，就发现男人的整张脸上却布满了被毒液浸染的疤痕。他手握着一把燃烧着火焰的利刃，利刃上的火光倒映出男人扭曲的神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站在死去的巨狼的身子上，尽情地放声大笑：“说什么只是为了生存而战，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果然愚蠢的王就只有这点出息了！！”

“没错，我就是把儿子和女儿们都改造成了魔兽，但他们可是自愿要这么做的。”男人自言自语着，眼神中露出了凶残而又充满憎恨的光芒，“这都是因为你，奥丁！！如果不是你将我赶出英灵殿，我和我的孩子们也不会像今天一样饱受屈辱！！即使你死去一千万次，我也要将你赶尽杀绝！！”

空气中没有丝毫的回应，大概是那个名为奥丁的王已经在芬里尔喷出的烈焰中化作了灰烬。男人毫不留情地吐了一口吐沫，然后转过头向着荒野深处走去，临走前还说了一句：

“真是无趣，我还以为那个愚蠢的王能活到与黑龙决斗的那一刻呢。”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令人不悦的遗憾，“真是可惜。”

……

奥丁阵亡的消息没有任何人知道，战争依然进行得如火如荼，成片的狮鹫盘旋在空中，背后是被火光照亮的夜空。

瓦尔基里率领飞马骑士在拼命地与魔兽周旋，洁白的铠甲也沾满了怪物的鲜血。她不停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没有一丝停顿的间隙；远方的熊熊大火中突然传来了剧烈的脚步声，瓦尔基里抬起头望去，一排浑身燃烧着大火的战车正从远方冲来，战车后面是数以万计的结成方阵的步兵，而步兵的身后，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火焰巨人！！即使远远看去只能看见巨人露出的头颅，也足以令勇敢的战士颤栗不安了。

女武神转头望了望已经死伤了大半的部队们，地面上还有不少残余的异形魔兽，似乎是从伊米尔的心脏处爬上来的，它们不但数量众多还凶猛异常，即使被撕裂开肚子也没有任何疼痛的迹象，渐渐地，所有的士兵们脸上都露出了疲惫。

“可恶……史尔特尔这么快就赶来了么……”瓦尔基里叹息了一声，驾驭独角兽毫不犹豫地战车冲了过去……

既然如此，就试着用更强敌人的鲜血去洗刷不安吧！！

“为了世界树，为了未来！！”

空气中响起了女武神嘹亮的喊声，所以的战士们都为之一振，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骑枪！

“为了世界树，为了未来！！”

“冲啊！！不能让女神总是挡在我们前面！！”

顿时，成堆的魔兽被冲垮，翅膀刮起的剧烈风暴掀起了无数的尘土……洁白的天马与战士们一同嘶吼着，构成了一曲响彻天际的神圣之歌，在女武神瓦尔基里的率领下朝火焰军队猛扑了过去，激烈的战斗再一次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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