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狐狸村庄

31.狐狸村庄

蓝色的电光刹那间破坏了所有的黑色圆筒，天空像裂开一般发出了巨大的吼声，“伊莱文，退后两步！”艾克丽丝马上喊道！“什么？”伊莱文急忙退后，一道圆弧形的电流像弯月一般从他的身前划过，将脚下的岩石划开了一个十几米深的大口，连旁边那道难以逾越的石壁也像豆腐似地被轻松切开了……

“哇啊啊啊……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力量！”伊莱文目瞪口呆地注视着正朝他们走来的小小的身影，语气里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可恶，凭直觉来看，打不过，我是绝对打不过的！！”

“让我来试试吧！”

没有一丝犹豫，埃伯特马上将手中的长枪旋转了一圈然后猛烈地朝远处的小孩子模样的身影投掷了过去！果然，长枪在还未接近小孩子的一瞬间就被急速流窜的电弧斩成了两截，但更不可思议的事情马上就接踵而至！埃伯特的身影竟然像划破时空一般出现在了男孩的身边，还未等电弧反应过来时，又一把用炼金术制造的短剑即刻在青年的手中出现，猛烈地砍向了小孩子的身体！

“什么？这个法阵不是禁止了我们三人的魔力权限么？？”埃伯特移动的速度之快连艾克丽丝也没能看清，“难道是……我所不了解的力量么……”她睁大着清澈如溪水般的眼眸，朝远处的青年学者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嘭地一下！！战斗在2秒之内就结束了！！

埃伯特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炼金短剑被拧成了麻花的形状，他吐出一口鲜血，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小孩子——

一位披着一件朴素的麻布长袍，留着紫色的短发，眼神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孩……五道蓝色的电弧缠绕在她的身上，像是五条缓缓漂浮着的发光的蓝色丝带。

“你……也是来杀我的么……”小女孩缓慢地伸出手，一道电弧猛然间缠绕在了埃伯特的脖子上，好似要狠狠地勒死他一样，“为什么……”

“如果你是我们的敌人……我当然要除掉你。”埃伯特一边喘息着，一边用冷静的目光注视着小女孩呆滞的眼眸，“还有，是你先攻击我们的吧。”

“敌人？……”小女孩困惑地嘀咕了一句，“我是你们的……敌人么？”

“不……如果连你也不知道，就请先解除掉……自己的武装吧。”埃伯特艰难地吐出了话语，“放开我，如果你无意与我们作对的话。”

“对不起……”

蓝色的电弧消失了，埃伯特捂住胸口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刚围绕在小女孩周围的蓝色丝带也全部都消失了。

“没关系，你叫什么名字……”恢复过来的埃伯特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向面前的小女孩问道。

“不知道……”小女孩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又开口说道：“这里好暖和，比原来的地方好多了……”

“的确，这里应该是四季如春的远古遗迹。”埃伯特看了看四周正灿烂绽放着的桃树，然后接着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小女孩低下头，眸子里的灰暗变得更深了，“我……”

“没关系，不用告诉我了……总之，先和我们一起来吧。”埃伯特察觉到了小女孩的异样，连忙轻轻地拉起了她的手，小女孩像是触电一般睁大了眼睛，然后微微地点了点头。

“喂！！Archer，你没事吧？？”伊莱文看见电弧消失了也连忙跑了过去，朝走来的青年学者挥了挥手喊道，“我差点以为你被秒杀了呢！！”

“……”埃伯特无言了几秒，然后回答道，“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没有关系，这个孩子你们认识么？”

“嗯嗯？”伊莱文走到小女孩面前，看着小女孩脏兮兮的脸蛋震惊地说道，“不认识，刚刚的电弧就是她发出来的么，差点把我吓死了！！”

“那不是电弧……那是我的……”小女孩睁大着呆呆的眼眸，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呜……”

“啊啊~好可爱的女孩子啊！”艾克丽丝欢快地走到小女孩的身边，弯下腰轻轻地注视着她的眼眸，“是这个法阵里的居民么，不过貌似有点忧郁呢……”

“呜……”小女孩连忙躲在了埃伯特的背后，然后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腰。

我有这么可怕么？！艾克丽丝的额头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阿拉……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褐发学者，请一定要好好的负起责任哟~”欢快的少女说完，便转过身子，黑色的长发在漫天的粉色花瓣中闪亮的飞舞。

“……”小女孩探出头来悄悄注视着艾克丽丝的背影，呆滞的瞳孔微微地泛出了一丝羡慕的光彩。

“啊，好吧……”埃伯特也流下了大滴大滴的汗珠，“要我负责任什么的，感觉就像是欠了一屁股风流债一样呢……”

呃！刚刚说完，埃伯特便又呕出了一摊粘稠的血液，他弯下腰，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糟糕，一定是内脏受到损伤了，我来扶你吧！”伊莱文连忙把埃伯特的一只胳膊架在了肩膀上，然后对前方的艾克丽丝说道，“我们赶快去村落里面吧，能早点见到医生就好了。”

“嗯……”艾克丽丝站在山坡边缘四下望去，“东边的河水下游有一座木桥，我们就从那里通过吧！”

“好的……”伊莱文点了点头。

“呜……”小女孩担忧地注视着埃伯特的背影，也紧随着三人一起往山坡下走去了。

第二法阵南部

山脚下的水车在微微地转动，无数用木头和砖瓦搭建的五颜六色的房屋坐落在桃树的海洋之中，湖面荡漾着金色的波纹，澄澈的天空没有一丝阴影，数不清的魔法精灵飞舞在田野的上空，给这里的人们带来了一道道美好的祝福。

“啊……终于到了……”搀扶着埃伯特的伊莱文看着不远处从桃树的缝隙中显现出来的房屋，长呼了一口气。

穿过桃树林的四人来到了村落的边缘，这时，一群玩耍的小孩子刚好从他们面前路过，然后惊讶地停下了脚步。

“看啊，他们怎么没有尾巴！！”其中一个小孩子马上叫出了声，其他小孩子纷纷露出了奇异的目光，就像打量着突然而来的新奇野兽一般。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艾克丽丝大人……”伊莱文也被吓了一跳，“这些孩子……”

眼前的小孩子们长得虽然和人类很相像，但是却都翘着一根又大又粗的毛茸茸的尾巴，他们的眼眸是淡红色的，耳朵也比人类的耳朵要狭长一些……如果要猜测是什么种族，恐怕只有狼和狐狸这两者可以选择了。

“我也不知道。”艾克丽丝摇了摇头，“别管那么多了，先治疗埃伯特要紧。”

“可是……”伊莱文一望向孩子们，孩子们都纷纷露出了害怕的目光。

“呜……”就在这时，一直跟在三人身后一声不吭的小女孩突然走上前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女孩的尾部也长出了一条大大的尾巴，她和小孩子们小声嘀咕了几句，领头的孩子连忙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目光。

“原来是从外面来的狐狸神的弃民么，真可怜啊……但是我们的村子是很好客的，会好好地照顾你们的~跟我来吧！”领头的孩子站了出来对目瞪口呆的伊莱文和艾克丽丝说道。

“狐狸神？”虚弱的埃伯特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从未听说过的名字呢……”

“啊，谢谢啦……虽然被人莫名其妙怜悯感觉很不爽。”艾克丽丝苦笑着朝领头的孩子摆了摆手，“能麻烦你带我们到医生那里么？旁边的那个大哥哥受了内伤，拜托你们了。”

“嗯，好的，愿狐狸神保佑你们。”领头的孩子说完，便转过身朝村子里走去。

“呜……”披着麻布长袍的小女孩回过头看了一眼埃伯特，眸子里露出了一丝愧疚的神色。

……

十分钟过后。

“咦……诶诶？？”艾克丽丝望了望四周，小孩子们带他们来到的地方空无一物，只有一棵差不多有1/3个村子那么大的巨树静静地伫立在前方，大树的表面散发着无比充沛的精灵气息，时不时有奇怪的符文从褐色的树皮上浮现了出来，海量的神代魔力在大树的枝桠上飞速地流动，使得大树的每一片叶子都像是古老时代最神秘的字符，站在高高的大树下，一股神圣的气息不由得满溢而出。

这个被桃树包裹的村子出乎意料的广阔，大片的田野和果树、一辈子也打捞不完的清澈湖泊、散发着金色麦芒的中心广场、巨大的如同水塘一般的荷叶上竟然坐落着一座座茅草搭建的小屋……五彩绚烂的花朵沿着河流一路开放到村子的另一头……而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就是眼前的大树了。

“那个……我说，这里的医生呢？”艾克丽丝尴尬地笑了笑，“是不是带错地方了，小弟弟……”

“没有啊……这里就是我们族人一直得到照顾的地方——狐狸神的所在之处。”领头的男孩露出了两道洁白的尖牙，脸色一下子变得绯红，“这个时候只要双手合十站在树下，对着狐狸神说‘请拜托吧……’就好了~”

“诶诶诶？”艾克丽丝惊讶地擦了擦眼睛，“这就是所谓的医生么……我怎么感觉我是在跟一个神棍交流啊……”

“同感！”伊莱文也吓了一跳，“你该不会告诉我在这个法阵里随便许个愿就能成真吧？那也太便利了，感觉创世神都不需要啦！”

“不是这样的……”孩子们中突然走出了一个穿着粉色长袍的女孩子，她走到树下默默地抚摸着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树干，然后回过头用虔诚的语气对新来的人们说道，“神树大人不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的，但是对于治病救人来说可从来没有吝惜呢。”

说罢，粉袍的女孩子便双掌合十，站在大树下默默地闭上了眼睛，用真诚的声音对着大树呼唤道：“神树大人，神树大人，恳请你救助一下新来到我们村子的遗弃之人，一个没有耳朵和尾巴的可怜的大哥哥，希望他的伤能够在狐狸神的庇佑下痊愈。”

“……是一种图腾崇拜么，类似狐狸的种族竟然信仰狐狸神，真是一群奇怪的家伙。”埃伯特按住疼痛不止的腹部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原来没有尾巴就会很可怜么……”艾克丽丝无奈地抱住双臂，在心里想道：“也许是这里的家伙们从来没有到过外界吧，炼金法阵果然都是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啊。”

突然，一道蓝色的光亮覆盖在了所有人的上空，数不清的魔力凝结在大树的树冠上，然后像晶莹的粉末般洒落了下来，蓝色的光亮不一会儿就从树顶射入了埃伯特的体内。

“喔？”疼痛一眨眼就消失了，埃伯特一脸诧异地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被击倒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了，内部的血液正畅通地循环着，不止是严重的内伤，就连全身上下任何一处小小的伤口都不见了，整个皮肤就像是崭新的一样散发出水性的光彩，连在草原和沙漠中游历时饱经风霜的褶皱也没有了。

“哇啊啊啊！！”艾克丽丝和伊莱文都同时叫出了声。

“怎么样，没有骗你们吧？”粉袍女孩走到埃伯特面前，露出了阳光一般的灿烂微笑，“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么，狐狸神大人对待每个人可都是同样平等哟。”

“没有了，总之，谢谢你们的帮助。”埃伯特朝正窃窃私语的孩子们礼貌地鞠了一躬，然后用信仰般的目光注视着这棵近在咫尺的巨大古树，“难道这个就是……第二法阵的炼金核心么？”

“第二……法阵？？”粉袍的女孩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不不，什么都没有……咳咳，我的名字是埃伯特，是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的旅行学者；那边那位漂亮的大姐姐是一位魔法师，叫做艾克丽丝；背着长剑的大哥哥是一位剑士，叫做伊莱文；很感谢此时此刻能与你相遇。”埃伯特微微一笑，然后弯下腰轻轻地吻了一下粉袍女孩的手背。

“哎呀！……”女孩一下子红了脸，然后把视线移向了别的地方，“不不，这都是我该做的，总之你们先到村子里住下来吧，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哟，我叫做汐，住在长老的家里~很高兴认识你，埃伯……”少女愣了一下，想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最后一个字。

“是埃伯特啦……”青年学者笑了笑，“记不住也很正常，这个名字在我的家乡也很少见到。”

“嗯，埃伯特！”汐笑了笑说道，“我不会再忘记就是了。”

“喂喂，还有我们呢？！”伊莱文看见两人红着脸聊来聊去，不爽地说道，“真是的，明明是我把他扶到这里来的……”

“才不管你呢……我先去奶奶家里啦！”汐朝伊莱文扮了一个鬼脸，然后欢快地跑走了。

“那个……大姐姐，我可以请你去我家吃饭么？”这时，小孩子中突然传出了一个爽朗的声音，一位个子略高的男孩站了出来，对艾克丽丝发出了邀请函。

“混蛋，明明是我先的！！”另外一个男孩也冒出头来，拼命地想要挡在男孩面前。

“是我，是我才对！！”第三个男生也涨红了脸冒了出来。

“做客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已经没有漂亮的大姐姐，值得爱了。”被几个男生从艾克丽丝身边挤到一旁的领头的小孩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熟练啊！”艾克丽丝按住脑袋，“领头的，我的食宿就由你来负责好了……”

“啊……好的！！”领头的小男生顿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切……”剩余的男生们纷纷用嫉妒的目光注视着他。

转眼间已经到了正午，三人的肚子都叫了起来……

艾克丽丝果然跟着领头的小男生走了，埃伯特则去探访村长，只留下一脸惊诧的伊莱文站在原地，默默地感受着神树将魔力的源泉洒播在大地之上的力量。

10分钟过后。

“等等，不对啊……没人邀请我么？！不要啊！！”

……

到了日落时分，拜访了村长的三人都被安排了住处——每个人一座立在巨大荷叶上的房子，在村子的边缘处紧邻在一起，屋子里摆着树桩模样的桌子和茅草铺成的床，上面堆满了村民们自发送来的蘑菇干和露水瓶，以及各式各样的糕点，很多都闻所未闻，但是味道却异常的好。

吃过晚饭后，三人坐在荷叶的边缘，看着远处的夕阳默默地沉入天际线，整个村落被温暖的橘红色光亮笼罩着……伊莱文不由得说了一句：“其实这个法阵里面的居民还是蛮好的嘛，除了觉得我们没有尾巴很可怜这一点……”

“是啊……汐她还专门去村子的西边给我采药了……虽然我觉得自己的伤势已经被狐狸神完全治愈了，不知道她多久才能回来……”埃伯特直视着远处的地平线说道，“看来我们需要在这个村落多住几天了解法阵的状况了，根据远古典籍所记载的，这个法阵的大小相当于克伦特帝国的半个国土，而且遍布有很多危险的时间翘曲点，在不了解情况的状况下最好不要贸然行动。”

“时间翘曲点？那是什么？”伊莱文不解地问道。

埃伯特把目光转移到小剑士身上，然后平静地解释道：“已知炼金法阵是以五角型为基础、结合少量的魔力融合金属在圆形的物质领域中构筑而成的，而我们身处的这个远古炼金法阵，不但需要炼成阵和魔力的辅助，更需要涉及世界本源的神力才能创建而成，那种力量是人类远远也触摸不到的……其中就包括对时间和空间进行干涉……”

“干涉时间？！”伊莱文用手托住下巴，然后偷偷看了看一旁的艾克丽丝，“我好像已经……”

“STOP……”艾克丽丝悄悄地将食指放在了嘴边，伊莱文马上不说了。

“没错，干涉时间……”埃伯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在创世神构筑炼金法阵的时候，偶尔就会出现空间上的错乱，比如把某个区域的时间搞错，让一片本该诞生在200年后的土地提前出现在了当下，现在的土地和未来的土地重叠在一起，如果差异过于巨大就会产生时空悖论，世界为了修正悖论，‘时间的翘曲点’就因此而诞生了，并且会以质量碎片的形式散落在法阵的各个角落，一旦有普通人接近恐怕就会被碎片吸入进去，成为悖论一般的被世界抹除在外的未知存在。”

“原来如此，炼金法阵里还有这么可怕的东西啊……”伊莱文默默地说着，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赶忙问道：“你觉得，会有人把翘曲点当做武器来使用么？”

“什么？”埃伯特平静的眼神里立马泛起了一丝波澜，“‘时间的翘曲点’远远不是人类所可以利用的，如果能掌握那种力量，恐怕整个大陆的历史都会被改写了吧，而且对于平凡人来说的我们是远远观测不到的，也许……”突然，青年学者马上中断了对话，他把目光投向了艾克丽丝，目光里微微透出了一点点期待；“如果能真正解除圣杯的封印，大概就可以知道了。”

“我好像知道你的愿望了。”艾克丽丝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如果你解开圣杯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就去掌握那所谓的‘真理’吧。”

好像真的被说中了一般，埃伯特微微露出了一丝惊讶的情绪，“也许是吧，在一路的旅途中，还没有任何真正吸引我停留下来的地方，你们所喜欢的财富、美色、漂亮的风景对我来说，只是神明用来编织世界的元素精灵罢了，我一度怀疑自己，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但在遇见恩师博德的那一刻，我大概明白了，我和每个追寻知识的炼金术师相同，都是在渴求着‘真理’啊！”说罢，埃伯特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

“……”听完青年学者的心声，艾克丽丝自己反倒沉思了起来，她默默地站起身，让夕阳的光芒沐浴在自己的全身上下，把自己装点的像一道橘黄色的火炬一般，“那么，埃伯特，如果在掌握真理的路上必须要与世界为敌，你会怎么做呢？”

“……”

埃伯特马上冷静了下来。

与世界为敌？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博德老师曾经说过，如果魔法是探究人类自身与魔力的无限可能性，炼金术就是追寻世界本源的途径，魔法精灵的寿命无比短暂，死后却可以永远地化作构成这个世界的物质，如果能探究到这个世界的本源，就能够理解这个世界的变化，探索到魔法的极限所达不到的地方……在这样一个艰辛的道路上极有可能触碰到神明的禁忌，永生、时间倒流、人体复制……每一样都危险无比，甚至会遭到整个世界的阻碍，但就算如此，也只有继续前进。

“我会改变世界。”埃伯特默默地说道，“让整个世界认同我的存在。”

“就算如此，一个人穷尽一生所能探求到的也太过有限了，因此才要去争夺圣杯么……”艾克丽丝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对埃伯特微笑了起来，“很合理，但是在遵循自己的内心之前，请不要忘记随时保留一颗属于人类的心。”

“……”埃伯特又沉默了下来，然后在心里默默地思索道：眼前的这个魔女难道就是所谓的神明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似乎知道着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东西。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伊莱文一脸无奈地看着笼罩在夕阳下的少女，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了沉默着的埃伯特身上，“那个，你想要的‘真理’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就是无穷无尽的知识本身。”埃伯特平静地说道，“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好吧……”伊莱文无奈地摊开双手，“先不说这个了，对了，那个紫色短发的小女孩去哪里了？她似乎很黏着你呢。”

“还在我的房间休息呢……吃饭的时候还需要我亲自喂她才行，就差没有放进嘴里嚼碎了。”埃伯特捂住脸回答道，“她好像和这个法阵里的居民一样并不是人类，但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在找到归处之前还是先让她和我待在一起吧。”

“你可真大胆啊，那个小女孩的实力太可怕了，换我可不敢和她朝夕相处。”伊莱文想到早上那道割裂一切的蓝光，又微微颤抖了一下，“简直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呢。”

“是么？”埃伯特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戏谑的微笑，“听说你和魔女也是朝夕为伴的……”

“啊……”伊莱文的脸上立刻流下了豆大的汗珠，然后马上举手投降，“STOP！算我输了。”

“……那就是说，我像定时炸弹咯？”艾克丽丝弯下腰，朝胆怯地伊莱文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

“啊，不不，咳咳咳，我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而已……”伊莱文手忙脚乱地解释道，要知道魔女虽然不能用魔法了，可还有一堆奇怪的让人欲死不能的道具存在啊！

“埃伯特！我回来啦~”

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在远方的街道上响起，埃伯特从荷叶上站起身眺望过去，前方的街道上出现了汐的身影，她提着一个褐色的箩筐，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和蘑菇……可能是累了的缘故，她在一棵桃树边停下了脚步，整了整脑后的头发，金色的铃铛在夕阳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不一会儿，又朝望向这边的埃伯特欢快地摆了摆手……

“我先去了……”埃伯特简短地朝一旁的伊莱文和艾克丽丝丢下一句，然后立刻向汐站着的方向跑了过去。

“哼，这么快就勾搭上了一个妹子，说好的对一切事物都没感觉呢！！”伊莱文抱住身子无奈地说道，“反正离开法阵又带不走就是了，身为随时都可能遭遇危险的争夺者连这点自觉都没有……”

“咦？是么……”艾克丽丝偷偷笑了笑，“谁还说要一辈子守护困子来着？”

“……”伊莱文的脸刷地一下盖过了夕阳，“才……才没有，那只是我随便说……不对！那个是……”

……

帝国南部 无法地界峡谷北岸

浑身湿透了的柯莱特和奥古斯丁站在巨大榕树的顶端，互相抱怨着当下的处境。

“真是的，那个亨利公爵也要从我的营地赶来这里了，黑暗大魔法起码还要有半个钟头才能解除，如果他深入到这里肯定一眼就能看出猫腻了。”

“不是吧，就连我一开始也没能识破的黑暗大魔法，那个家伙一眼就能看穿么？”柯莱特把光魔法手枪抱在怀里不解地说道。

“当然，那个家伙绝对是帝国最难对付的贵族NO.1，某种意义上比神官长还要麻烦……”奥古斯丁的额头上又滴下了几滴冷汗，“克伦特帝国的间谍总管，掌握着一群拥有特别处刑权的秘密杀手的老奸巨猾的男人，对炼金术的把握也很深，如果被他发现了下场可不好受呢……”

“原来是这样……我的同伴现在也下落不明呢，如果提前遇上亨利公爵和他的手下的话就……”柯莱特也表情凝重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强烈的空气扰动突然出现，榕树顶端的叶子顿时像遭遇风暴了一般肆虐地飞舞了起来，在漫天的树叶之中，手持银色匕首的克劳斯一瞬间出现在了胡茬大叔的身边，没有一丝犹豫地狠狠地向他的脖子刺了过去！！

“住手！！”柯莱特慌忙地睁大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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