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光暗之争

4.光暗之争

无法地界 飞空艇内部

当匕首即将刺入身体的那一刹那，耀眼的金光从金发骑士的身上火焰般绽放而出，克劳斯急忙抽身返回，不经意间，手中的匕首已经融化了三分之一，断裂的部分像熔岩一般冒着嗤嗤的红光。

“……”

一击未得手，克劳斯马上躲入了一处角落，从暗处继续观察伊索的一举一动。

“呵，只会躲躲藏藏的下等渣滓，以为我的光辉圣剑只能攻击么？”伊索笑着抬起手中的圣剑，令人惊奇的是，圣剑竟然只剩下了剑柄，剑身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而此时的骑士身着耀眼的金色铠甲，满溢的魔力从铠甲的每个缝隙处源源不断地流出，简直就像一座巨大的坚不可摧的魔力堡垒。

“光辉圣铠，由光辉圣剑的剑身变化而来，可以免疫一切攻击的最强防御宝具！！虽然需要持续消耗巨大的魔力，但是没有关系。”金发骑士大笑着张开双臂，“全帝国的魔法师都在给我提供魔力，这艘飞船里的也是一样，所以——”

伊索把圣剑的剑柄放回鞘中，紧接着又抽出了一把湛蓝色的宽刃大剑。

“我压根就没想和一个渣滓对话！！！”

话音未落，伊索就挥舞大剑狂扫四周！只是一击，两边的走廊瞬间分崩离析！！房间破碎、天花板破碎、柱子破碎、雕塑破碎！！只是一击，数十米的范围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还不包括因此产生的剑气，几乎将藏匿在暗处的克劳斯震得心脏破碎！

“咳咳……”克劳斯吐出一大口鲜血，摇摇晃晃地躲到了更远处的一根柱子后面，“可恶，这么狂暴的攻击方式，这个家伙难道连自己的飞空艇也不想要了么？”

整个飞空艇内的气压还在急速升高，靠近中央大厅的房间已经变得寸步难行，整个飞艇开始轻微地晃动起来，这晃动不断加剧，再晚一会儿大概就会变得无比强烈吧。

“哎呀，怎么又逃走了呢？和小孩子捉迷藏还真是让我十分困扰啊！”伊索冷笑着说道，湛蓝大剑再一次挥向克劳斯逃往的方向，嘭地一声！！克劳斯被巨大的冲击波瞬间震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殷红的鲜血，看起来已经气息奄奄了。

“哈，这就是圣杯选出的争夺者的水平？我还真是高看了那破东西。”伊索不屑一顾地走到暗杀者的面前，挥舞大剑想要结果他的性命，可在这个时候，他看见眼前这个匍匐倒地的败者却突然抬起头来，嘴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Rider，你输了。”

“什么？”伊索一愣，然后突然间发觉整个飞空艇上又传来了三股奇怪的魔力，一股在东南角的房间，一股在西南方向的走廊，还有一股位于正北部的中央大厅……那三个地方恰巧是克劳斯布置魔力吸引骑士前来的位置，在这个时候，三束魔力已经连在了一起，构成了一个奇妙的三角形，而两人的位置，正好处于这个三角形的中央。

伊索突然明白了。这样的布局正是克伦特帝国魔法基础课程的一门必修知识所描述的——三角魔力屏蔽网。将简单的散发魔力气息的物品埋藏在敌人的三个方向，再通过改变气压的方式将三个方向的物品所散发的魔力连结在一起，因为在不稳定的大气压中，魔力会自发地按三角形状互相牵引在一起，正因为如此，身处三角之中的魔法师无论掌控力多么精湛，所释放出来的魔力都会分散成三部分，自发地被三角吸收。本来改变气压在正常情况下是极难做到的，可在这艘飞空艇上，一下子就变得简单多了。

啪地一下！！伊索身上的光之铠甲一下子碎裂了开来，无数细小的光之碎片遮蔽了他的视线。克劳斯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来自圣杯的魔力灌注在他苍白的右手上，一下子又凝聚成了一把崭新的匕首，他手持这把匕首狠狠地朝金发骑士被碎片遮挡的左胸刺去，刺中了！！刀柄部位传来了贯通肉体的**，伊索睁大眼睛，看着金色碎片消散过后的敌人身体——

刀刃插入了伊索的手掌，没能穿透进去！关键时刻，金发骑士用手挡住了这刺向自己心脏的致命一击。

“呵，哈哈哈哈！！”伊索高声笑道，“太好玩了，我没想到一个出生在养猪场一般的劣等国度的渣滓竟也懂得我们伟大帝国的魔法知识，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呢！”他笑着，丝毫不顾自己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左手，猛然间一拳向克劳斯打来，克劳斯灵巧地闪过一拳，然后立马抽身向后跳去，一道蓝色的光芒即刻划过金发骑士的头顶，紧接着，从狭窄的通道处袭来的刀刃一齐涌向了金发骑士，每一把刀刃都向着要害逼近，一把被破坏，另一把即刻又从其他方向传来，数不清的蓝色闪光从走廊的四角飕飕地划过，在这样既黑暗又不显得宽敞的环境里，摸清地形的Assassin近乎极限地展示着自己的实力……快速！快速！！快速！！！蓝色闪光犹如暴风一般在飞空艇各个通路之间疾驰着，没有丝毫的停滞、也没有片刻的犹豫，黑发黑瞳的少年与他的匕首在电光石火之间对金发骑士发动了300余次的进攻！很快，伊索那完整无瑕的健壮皮肤已经被划开了数道伤口，每一道虽然不深，但却都带着点点血迹，如果没有强大的自愈能力支撑，眼前的骑士恐怕早已支撑不过数秒了吧。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挡我了么？！太天真！！”

面对暴风般席卷而来的Assassin，疲惫不堪的金发骑士突然抬起了手中的大剑！！

“回到你本来的面目吧！！极限飞空艇！！”

“啊？！”

耀眼的白光在一瞬间覆盖了整个飞空艇，突然之间，走廊、墙壁、房间、雕塑、倒下的人们、飞溅的血迹、魔法阵……甚至是整个飞空艇的内部构造，一切都一切都随着白光的湮灭而消失了！！整个飞空艇的外壳也破碎了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椭圆形的透明蓝色护壁，蓝色护壁里的一切，除了人之外都不见了，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你们快看！！飞空艇起变化了！！”

与此同时，身处瞭望塔之上的无法者们都看见了天空中这一奇妙的一幕，巨大的飞空艇竟然变成了一个透明的竞技场一般的悬浮空间，空间的中央站着金发骑士和一位瘦弱的黑衫少年，飞艇上的其他人都坐在空间的靠边一侧，瞪着眼注视着他们。

“那……那是我们的兄弟么？”一位枪手一眼就看出空间中央的少年的装束，正是无法地带刺客所穿的简便的黑色衣服。

“没错……”站在瞭望塔顶端的青年微微皱了皱眉头，“情况好像不太妙啊。”

“这……这是？”克劳斯惊讶地看着四周和脚下：几乎全是透明的壁垒，场地一下子变得像古时候的角斗场一样宽阔，之前的那些复杂的构造呢？房间呢？通道呢？怎么会这样？！

他把脸茫然地对向位于空间左右两侧的“观众”，那两位被他逼着脱了衣服的少女正裹着毛毯蜷缩在人群的角落里，用委屈的目光注视着他。

“哈哈，是不是很有意思呢？”金发骑士笑呵呵地说道，“这才是这艘飞空艇的本来面目，是我用圣杯赋予Rider的多余魔力加上帝国工匠的图纸亲手制作出来的，至于你刚刚看到的地形，那只不过是为了让它看起来像个正常的飞空艇罢了，哈哈哈哈……”

“可恶。”克劳斯侧起身子，握紧匕首的右手攥出了冷汗，他明白这样的状况对他意味着什么——宽阔的地形、平坦的道路、无法击破的墙壁、被无数人包围在中央的状况，面对的还是极为擅长在宽敞领域进行作战的Rider职阶的骑士，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输定了！对一个暗杀者而言，他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屏蔽，暴露于所有人的视线之下，这样的对决已然出结果了。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陷阱？帝国的情报早已延伸到了无法地界？

“来吧，让我们给观众带来一场赏心悦目的决斗如何？”金发骑士笑着，将手中的光辉圣剑高高地举起，骄傲地对面前的敌人与在场的所有人大声宣示：“克伦特神圣帝国第一圣剑骑士——伊索·格兰蒂斯！！与我决斗者请报上你的大名！！”

“克劳斯，没有姓氏。”克劳斯用冷淡的声音回答道，“一个普通的刺客而已。”

“普通的刺客？哈哈……”金发骑士突然直率地大笑了起来，“被圣杯选中的家伙，你说你普通……哈哈哈哈……”

“不，我的意思是，在我这个普通人面前，你也不过如此嘛。”克劳斯面无表情地说道，“所以你那高贵的骑士头衔还是省省吧，在无法地界，没有人会把你当一回事儿的。”

“呵，一个渣滓还敢用这般口气对我说话！”伊索冷哼一声，光辉圣剑毫不留情地斩下，克劳斯虽早先一步跳开，但还是被散发着无尽杀意的剑气给波及到了，整条黑衫被划出了一道能露出胸膛的大口。

“哈哈，好不雅啊，和你那些**下流的同胞真是相配！”伊索睁大通红的双眼，猛烈地追击了上去！配合圣剑就像一道能斩开一切的破浪，所有的敌人但凡被波浪沾及，恐怕就只能如同泥沙一样瞬间消失。

克劳斯拼命地向空间的一侧逃窜，他不能回头，他别无选择，在那样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任何对手就只有一个选择。好在克劳斯的速度被圣杯最大化地提升了，因此，他还有足够的时间与伊索周旋，说不定哪一秒就能找到那个男人的破绽。

“呵，还跑的挺快的嘛……”

到达尽头后，克劳斯立刻抽身返回，以极限般的速度越过了伊索的攻击范围，成功又拖延了被攻击到的时间。

“可惜，我是Rider啊……”

伊索突然停止了追赶。克劳斯愣愣地转过身，看着眼前的金发骑士正在咏念着一段他从未听过的符文——

“无限的时空之中，驾驭速度的王者……请赐予吾撕裂时间之力量吧……！！”

海量的魔力充斥在整个空间内……突然间，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数不清的金色光芒伴随闪电而来，即刻在金发骑士的身边凝结。

一匹白色的战马突然出现了！它昂起头，发出了令人振奋的嘶吼，马蹄洁白无瑕，却莫名拥有一股撕裂一切的凌厉！召唤战马而来的骑士翻身越上马鞍，整匹战马瞬间被熊熊燃起的蓝色火焰包裹，两侧甚至生出了一对由蓝色火焰构筑而成的翅膀！！骑士就这样扯高气扬地放开马鞍，整匹战马一下子飞跃而起，在所有人仰起脖子发出的惊叹声中振动双翅膀停留在空中，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脚下渺小的对手。

“来吧，Assassin，让我们比比究竟谁的速度更快一筹。”

“这……”克劳斯转身想逃，但战马像炮弹一般眨眼间就闪现在了他的背后，蓝色的火焰将四周的空气烧焦，坐在马背上的骑士冷笑着挥舞手中的圣剑。

“恐怕……这次……”克劳斯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他用尽全力收紧自己的肌肤，以让刀刃错过的几率更大一些，虽然这样做对一个优秀的骑士来说完全没有用。

我的圣杯战争还未开始……就……

要结束了么？

格里斯公国 新月市

正在沙滩上懒洋洋地享受日光浴的短发少女，突然被一个传到心底的柔软声音惊醒了。

“艾克丽丝！艾克丽丝！”

“哎？”短发少女一下子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打开手中的裂缝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帝国那些家伙又来了么？”

“不……不是的。”裂缝那一边传来了困子惊慌的声音，“有一位拿着一根巨大的棒子的满身肌肉的大叔潜入森林了，所有的魔法结界都对他无效，而且他朝我这个方向来了，怎么办啊？”

“哦？把他的方向对准给我看看。”

裂缝的视野开始转移了，短发少女清楚地看到——来者是一个外表粗壮的中年人，身披兽皮，手持一跟巨大的像图腾一般的重物，腿脚却疾步如风地朝这里冲过来，看样子不像是帝国的人。

这不是位于冰晶森林东部，帝国北部的雪原上的少数名族——库勒族么？他们怎么也来侵犯自己的领地了？

魔女头大地想了一会儿，然后立刻对那边的困子说，“不要害怕，他离你那里至少还有十分钟的路程，我决定派个可靠的家伙跟他玩玩，你不要担心哟。”

“啊……我知道了……好的。”困子只能红着脸地回答道。

“呵，这下就有意思了。”短发少女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出刻着法杖标记的右手背，嘴角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Saber，我命令你立刻转移到冰晶森林！！”

一道金光闪过。

刚刚走出店铺的灰衣剑士还未回过神来，突然脚下一轻，面前的一切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充满阳光的和煦城市在他的眼前瞬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

漫天冰雪的森林地带？！

“这……我没有在做梦吧？！”灰衣剑士傻眼了，“这都哪跟哪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到了身着灰衣的少年的心底。

“哈罗，还记得我么？我就是刚刚那个请你喝茶的女生。”

“哎？”灰衣剑士立刻惊慌失措地看了看四周，“你……你现在在哪？”

“抱歉我将你私自转移到极北之地的冰晶森林里了，请你帮我一个忙，代替我守护好木屋子里的女孩，等会儿就会有敌人到来，看你的了！”

说完之后，那个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喂，等等……我说……”

“喂！”远处突然有人的叫喊声，灰衣少年立刻循声望了过去，是一座精致的木屋，木屋旁似乎还有一位少女，正朝这边温柔地招着手。

“好吧，先过去看看再说。”少年按住头，无奈地向木屋的方向走过去了。

“好戏要开始了么？”

看到这一切的短发少女，嘴角露出了期待不已的笑容。

“希望这一次，我的选择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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