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凶残的真相序幕

泰蕾莎再次从头痛欲裂中醒来。

这样的状况不仅没有随着不再喝酒而逐渐缓解，反而持续地加深。

泰蕾莎熟练地拿出镇痛药水，倒出了指定的剂量，然后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只不过这些药似乎也逐渐地在失去作用……或者说身体已经逐渐习惯了这样的药量，对很多本该有的药效都不再有反应了。

清晨的天空蒙蒙亮，灰云之后的太阳却黯淡到不可查觉。

泰蕾莎的视野摇晃了几下，梦中的记忆一闪而过，却又再也无法让人完整地回想起来。

头痛而惊醒前的一切都仿佛是一个梦，一个醒得太快的梦。

……

梦里的天空也像现在这般晦暗。雨丝从空中滑落，无声地坠在人的脸上、手上、头上。

眼前是无穷无尽的人。光是看到的就有几千……不，简直是有几万。其中一部分聚集在视野中央的大道上，更多的人则分散在两侧的田野中。

总体来说，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但也有许多人都穿着一模一样的制服。那种制服看上去有点像古特兰的各大学院的学生们穿的服装，简洁而耐穿。

他们中的大多数男人都拿着工具，正在这条宽阔而又样式古怪的大道上构筑街垒、挖掘壕沟。许多女性在两侧的临时地灶里生火煮水，然后把泡好的茶水递给劳动着的人们……尽管这种劳动显得相当诡异。

所有的一切场景都如此陌生，直到人们把带来的旗帜竖起来、安在路边。

那个旗帜有着鲜红的背景、明黄的前景色……上面的图案也和古特兰人的旗帜十分相像，有镰刀、有锄头、有麦穗，但是没有火炬。

一块原本就竖着的路牌被砍倒，然后扔到了道路边上。

那块牌子上写着一行东方文字。字体似乎是草书的格式——比本来的文言字样简化了许多。但这些字又不那么潦草，而是规规整整，像是印刷出来的。

那上面写着：玉田山机场高速。

……

清醒之后，梦里的场景在泰蕾莎的脑海中几乎一闪而逝，但是那嘈杂的声音在心中嗡鸣着长达一分钟之久。

那些声音究竟说了什么？泰蕾莎却不太答得上来。

不管怎么样，在喝下了镇痛药水之后，心理上的焦躁似乎缓解了一些。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航行之后，终于抵达了布列塔尼亚的日子。

这样重要的时刻，可不能让头痛影响到了正常的行动。

泰蕾莎看了一眼机械钟表……上面明明白白地显示现在还不到五点半。炊事工们甚至还没有开始做早饭。她失落地坐回自己的床边，倒了一杯水，然后尝试着再次使用冷却术式。

这一次，术式很成功。再也没有了那种夸张的、连水带杯全部结冰的效果，只是产生了一杯冰冰凉凉的冷水。

这个现象也确证了泰蕾莎的一种猜想。也就是说，魔王的力量会随着当地的信仰强度变化而不断变化。在不信奉魔神王的土地上，这种力量会自然而然地削弱。

她咕噜咕噜地把冷水喝了下去。每当那种清凉的感觉穿过喉咙的时候，脑袋里灼热而晕眩的感觉似乎也消散了几分……不管带来这种“清凉”的是药水还是白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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