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雪与血

夜晚众人升起篝火，等待着第二天赶来的狩猎队伍。

伊万坐在篝火前对着一枚戒指陷入了沉思。

“你一个玛……不对洛夫哥罗人怎么跑到西边的伊德利了？”众人围坐在篝火边，卡尔好奇伊万的来历问道。

“说来话长了……”伊万静静的看着篝火随后说道“军队被玛尔都的怯薛击溃后就流落到这里来……”伊万说到最后就没有再回答了。

……

“跟着我，去斯摩棱斯克，去保卫洛夫哥罗……”

……

“跟着我，前面就是玛尔都的部队，别临阵脱逃……”

……

“跟着我回去，回伏尔加……”

……

“抛下我……”怀中是奄奄一息的女人，和他一样的白色兽尔和长发已被血污染去一半，大雪纷飞，落在她的脸上夺走她仅余的体温，新添的伤口汩汩的涌出鲜血，白雾宛转升腾，很快消散于大雪中。

“说什么傻话！”伊万将她背在身后，他只觉得后背一片凉意，血浸湿了长袍，原本淡红的长袍变得得殷红，好似曾经同她一同看过的晚霞一般。

“伊万，当初把你带进这场战争中是我的错……”她开始在生命的末尾忏悔自己的过错。

“你说过的！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会回去，都会活着回去的！”伊万在雪地中毅然前行着，雪依旧无情的下着，白桦林中，他背着她在茫茫的雪原前行。

“把我衣服里面的那枚戒指……”她咳出了一摊血，血溅在伊凡的脸上“把那枚戒指……”

白桦林中，两人如朝圣者一般孤独的于林海雪原中踏着归乡的路途，回忆中的伏尔加河畔仿佛就在眼前，白雪皑皑的河畔旁是早已结冰的河面，河两边的他们每年在那时相见。

冰面上是两人童年的回忆，大雪下是两人青涩的时光，河中是两人褪去稚气的见证。

玛尔都将战火燃烧到附近，一天她对他说

“跟着我，去斯摩棱斯克，去保卫洛夫哥罗。”

她毅然决然的看着他，湛蓝的眼睛中满是决意。

“诶，我们？”他茫然的回答着她。

“对就是我们！一起去！”她拉着他的手，在一颗白桦上刻下了两人的名字，她和他离开了伏尔加河。

……

“跟着我回去，回伏尔加……”她将手中的月刃斧丢弃，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缓缓的说道“回去，回家，回伏尔加。”眼中早已失去了当初了热情。

“为什么？马上玛尔都下一波的部队就来了。”她的眼睛突然飘忽了一下。

“没什么，这场战斗结束就回去吧，我已经厌倦了……”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敌人来了，但不是玛尔都，而是洛夫哥罗的部队。

她同他逃离了战场，在飘扬的大雪中，她突然倒下，径直的倒在雪地中，血一路延伸到她的身下。

他抱着她，她却说道

“抛下我……自己跑，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

他被绊倒，她也无力的从他的背上滑落。

胸前的余温还在但其他地方早已僵硬，冰冷。

他看着她，他没有哭只是默默的为她挖了一座坟在一旁的白桦上刻下了她和他名字，从她的衣服中拿出那枚戒指，将它揣到兜中把自己的勋章拿来出来，

跪下，缓缓的将它放在地上。

“我不再需要它了……”雪依旧无言的下着，白桦林中埋葬着她的一切和他的过往。

他离开白桦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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