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战争（下）

黑夜里，他伸手缕过她耳边的碎发，顺手整理到耳畔后，目光下移，眼神温柔。

肖战：你头发乱了。

她没有打断他的动作，他为她整理头发的动作自然流畅，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鼻间满是他举手投足之间，身上好闻的熟悉的味道。

迪丽热巴：谢谢。

肖战：你以前从来不说的。

她何尝这么认真地对他说过谢谢？

迪丽热巴：以后会常说的。

肖战：既然要谢我，一句谢谢恐怕不够。

肖战：我给你带的奶茶和蛋糕，你一口都没有动。

迪丽热巴：那对不起呢？

她看着他，目光直接，一点都不闪躲。

迪丽热巴：谢谢加对不起……

迪丽热巴：够不够？

迪丽热巴：不够的话，我可以为奶茶和蛋糕买单。

肖战：当然不够。

他低头看着她，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沉了下来。

肖战：你能为我买单吗？

肖战：为我现在的心情买单？

迪丽热巴：我能。

迪丽热巴：肖先生想要多少心情补偿费？

肖战：想要的有点多。

肖战：不知道热巴小姐给不给得起？

迪丽热巴：给得起。

迪丽热巴：多少都给得起。

他看着她眼里开始泛光，右手往前一捞，搂住她的腰，把她带入怀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上扬。

肖战：我想要你。

肖战：整个你。

她看着他，沉默不语。

迪丽热巴：给不起……

迪丽热巴：我说。

迪丽热巴：我给不起。

沉默以后，她终究是开了口，被他抱着的身体在发热，胸膛里炙热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她开始害怕自己在他面前乱了阵脚。

迪丽热巴：肖先生可否愿意换一个？

肖战：有些东西，只有一个。

肖战：排除以后，没有更好的了。

他看着她，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之下是那双容纳了星辰大海的眼眸，但此刻他看着她，眼里仿佛如夜海一般宁静，说到底他还是难过了，失望了。

肖战：不知道热巴小姐，明不明白？

迪丽热巴：我明白。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下一秒轻轻推开他，灵巧地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迪丽热巴：所有故事都有结尾。

迪丽热巴：我们也该有个结尾……

迪丽热巴：对吗？

她的眼眶开始泛红，她微微转身，背对着他站，回避他的视线。

努力稳住呼吸声，把声音沉了下去。

肖战：你还记得小飞侠的定义吗？

肖战：小飞侠，彼得潘。

肖战：是注定了要守候彼此，为彼此找寻幸福的。

肖战：你猝不及防地闯入我的世界。

肖战：怎么敢说走就走？

像是心房上被人猛地捅了一刀，他不向前，她也不敢转身回头。她害怕自己一回头就看到他满是受伤难过的脸，更害怕颤抖到要假装不下去的自己就这么被他识破。

她要怎么办，要拿他怎么办……

迪丽热巴：放手吧。

迪丽热巴：放手好不好……

迪丽热巴：我变了。

迪丽热巴：不是以前的那个迪丽热巴了。

迪丽热巴：我们，回不去了。

肖战：回不去，就重新开始。

肖战：即使你变了，我也不在乎。

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已经承受不住，随时都可能倒塌。

她用手撑过耳边垂下的头发，轻轻地吸过鼻子，把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抹掉，微微抬头，整理过呼吸，转身看向他，语气淡然。

迪丽热巴：我喜欢巧克力蛋糕，而你钟爱芝士。

迪丽热巴：我喜欢热可可，你喜欢拿铁。

迪丽热巴：我喜欢红酒的格调，你不爱喝酒。

迪丽热巴：我喜欢满世界跑，做我自己；你想把我圈在身边，做你眼里的我。

迪丽热巴：我们不一样。

迪丽热巴：很抱歉，到今天为止，我才告诉你，我们有多不一样。

迪丽热巴：有多不适合。

迪丽热巴：明明就是不一样的步伐，我讨厌你将就成全我的样子。

他曾说过芝士蛋糕是他大学时，他的初恋女友喜欢的口味。他们在一起久了，他的口味也就受影响了。后来，他告诉她，他喜欢上巧克力蛋糕的味道，但只有她清楚，他在蛋糕店第一眼看到的，是芝士不是巧克力。也许习惯会变成喜欢，但他放弃自我选择去选择她想要的东西时的模样，让她难过。两个人的喜欢，怎么存在将就？她不想他难过，不想他将就，更不想离开他，但她说不出来，也无力辩解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热可可是她爱的味道，而拿铁咖啡是他的挚爱。他们为彼此买喜欢的东西，却极力隐藏最原始喜欢的东西。

她从未喜欢过哪种酒，只是在从LZ到乐华训练工作的这些年来，不断锻炼出好的酒量。夜深人静无人做声的时候，她喜欢喝一点的红酒，一醉解千愁她不是没有体会过，但她没有喝醉的机会，那种清醒是他无法体会的。

辰说她生来就应该过着明亮的生活，她注定无法庸庸碌碌平凡地过一生。但她在遇见他以后，情愿丢掉所有光芒，做他身边一个普通的人。但她，更害怕自己改变了他的生活轨迹，成为他的人生前进的障碍。

比起所有心疼他为她做的让步与将就，她更害怕自己成为他的软肋。

前方前进的路途她不曾在意过是否荆棘遍布，阴雨万里，她在意的，自始至终不过是他行路平坦，平安顺遂罢了。

他看着她，眼神有些焕然，眉头紧皱。

肖战：我不勉强。

肖战：不成全。

肖战：勉强成全的，是你。

肖战：……不是我。

迪丽热巴：那又怎么样？

借口最为伤人，也最为感人。

迪丽热巴：我不喜欢你了。

她终究，是要辜负他。

迪丽热巴：不喜欢你了……

迪丽热巴：你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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