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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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之中，我站在距离微弱灯光的路灯不远的地方，觉得后背很沉重，有些直不起身子。

王一博走后，我觉得这里的黑暗居然有丝安详的意味，我记得我过敏在医院打针回家的那个晚上，肖战是这么一路背我回来的，他的背很宽广，很舒服好像有魔力一样，躺上之后就不想下来了。那现在，他在做什么呢？

我被人表白了，在深夜里。那他，正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在家已经睡了？还是被我气得又去找李沁吃饭了……对啊，我都跟一博吃饭了，我都不管他了，不陪他吃饭了……他肯定，也对我失望了，不想管我了……

迪丽热巴：怎么回事啊……

迪丽热巴：迪丽热巴，你怎么没出息……

迪丽热巴：我真的……好想他啊……

好想他就出现在我面前，从黑暗中走来，和熙温暖地对我笑，跟我说，他要带我回家……

肖战站在远处，路灯昏暗下的光照得他的影子格外得长，他在这站了很久了，口袋里的电话一直响，他也不接，他知道，像她那么要强的性子，今晚是不会给他电话的。

他从剧组坐车回来，上楼窝在沙发里，打开电视，又关上，翻开剧本，又合上，闭上眼或者睁开眼，眼前满是她的样子。一下子开心，一下子不开心，一下子对他笑，一下子又疲惫想睡，她的样子万种，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深刻地印进他的脑海里了。他叫她要小心，不要把她脑子里关于他的记忆抖出去，但到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到现在才发现，他喜欢她，他在意她，他不能没有她。

所以他疯狂地跑下楼，从太阳落山到零星光临，他像一座精致的雕塑，在这等她，只为她的经过。

———————

我从黑暗的四周抬起头，整理了一下心情，一步一个脚印地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走。

视线之内，好像有一些不和谐的东西闯入。我揉揉我的眼睛，害怕是不是我看错或者只是我的幻觉，不然我怎么觉得前方路灯下的那个修长的人影，那么像他？

我尝试开口叫他，期许与害怕都在他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那一刻。

迪丽热巴：肖……肖战？

那人好像轻声地回应了我，距离有些远，我听不清。他慢慢走到光亮处，我看到他的眼眸如星辰大海，在漆黑一片时闪闪发光，望着我的方向，望着我。

那是我无法形容的眼神和表情，直到他慢慢踱步走到我面前，我才彻底清醒过来。真的，真的是他，原来不是我的错觉。

迪丽热巴：你……你怎么在这里？

迪丽热巴：是在……等我吗？

迪丽热巴：还是……

肖战：等你。

肖战：我在这，为了等你。

迪丽热巴：我……

下一秒他搂过我的腰，拥我入怀，我被他按在他的胸口，隔着单薄的衣服，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和一下又一下从沉稳变得有些失去节奏的心跳。

迪丽热巴：肖战，我……

肖战：不要说话。

肖战：就这样……抱一会。

我感觉得到他的双手按在我的背上有力地抱着我，我把脑袋微微抬起，把下巴枕在他的肩上，学着他的样子用手攀上他的腰，回抱住他。

我们这么抱着抱了很久，久到我靠在他身上有了睡意，他突然用脑袋凑近我的耳朵，温声细语地跟我说话。几乎没有距离可言的说话方式，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气氛暧昧得我的耳朵根红得直发烫。

肖战：你今天，开心吗？

迪丽热巴：开……还好。

肖战：是跟他在一起，所以感觉很好吗？

迪丽热巴：不是……

肖战：还是，你现在这样被我抱着，感觉很好？

迪丽热巴：我……

虽然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我感觉得到他内心深处极力压抑的隐隐怒气。

他松开我，深邃的瞳孔望着我，像是在等我的答案。

迪丽热巴：没有更好。

迪丽热巴：跟你在一起，经历的所有，已经够好，所以，无法……更好。

爱一个人，他的好与坏你都能接受。争执，矛盾产生后，你的关注点不过还是你在意他，而他，是否也是同样在意你而已。原本想好不再妥协，也许违心说反话，也许干脆沉默冷战，但你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真的这么去做。因为你爱他，所以当他如你所愿，像安排好一样地站在你面前时，你脑海里闪过的，只有你想让他知道你有多爱他，你想让他看到你的心意。至于愤怒和不甘，好像已经是后来很久远的事了。

迪丽热巴：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他牵过我的手，走到我的身边，示意我抬头看天上的星星。

天空漆黑一片，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零零散散几个，我抬着头要看很久，才能分辨哪里比哪里更亮，哪里的星星更多。

肖战：你看到什么？

迪丽热巴：看到……几颗星星。好像，那边那颗更亮一些。

迪丽热巴：又好像是那边……太黑了，分不清了……

肖战：想看烟花吗？

迪丽热巴：烟花？

现在已经快接近凌晨了，去哪里看烟花？

肖战：等我。

他松开我的手，从黑暗中跑开。过了一会，我抬头数星星数得有些晕头转向时，他带着几根烟花棒跑回来。

黑暗之中，几根小小的烟花棒发出的微弱光芒好像有魔力一样，像月亮一样照亮我眼前的那一片星星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