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演女主的姑娘下戏之后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眼睛轻轻闭着,手指一顿一下敲着沙发,隔了一会儿开口问身边的助理:“小郭,那个替身呢?给我找过来。”
小郭啊了一声,很为难,姑娘睁开眼睛:“快去啊!还要我请你啊!”
这姑娘红且背景不小,脾气差得紧,小郭艰难的说:“那位先生一下戏就走了。”
苏婉怡瞪眼:“走了?!嘿我说这人还真是,得得得,我还不想帮他呢!本来看他长得不错身材又好,怎么只能只做一个替身呢?还想帮他引荐给……算了算了,我多此一举好了吧!滚滚滚。”说罢她站起来踩着高跟鞋走出去,回头一看小郭还愣着,一记刀眼过来。
小郭生讷的转转眼珠子,抬脚步跟上,笑得之勉强。
而那位特意来试戏演女主替身的人,此时正站在金盛酒店门口,画着淡妆把一身风霜和凛冽藏进蓝色裙摆下,拿着请柬等进门。
进门后,漂亮的姑娘和男生总要收到别样的目光,男扮女装的喻怀生也不例外,他不着痕迹的躲过几只揩油的手,绕过几个服务生上了二楼,走到最里间,躲在一边悄悄的观察了一会儿才端正脚步走过去,与一人擦肩,落音:“抱歉。”
遂敲门,得一声“进”推开了门。喻怀生换上干涩涩的笑,站在一边,得一人声呼:“坐过来。”
喻怀生没走过去就听见一姑娘软糯糯道:“哥,你叫他过来干嘛,谈公事你别祸害人姑娘。”
喻怀生坐过去,在姑娘身边,听得那人道:“长得标致嘛,再说了,不把她拉过来,过一会儿就得被那群人给撕了。嘿!姑娘,给我倒杯酒。”
喻怀生不着痕迹但又让人很刻意的看到了他皱眉的一刻,很快松开倒了酒。那姑娘悄悄对她说:“别怕,我可不是什么坏人,你坐我哥这边是安全的。”
姑娘的话让喻怀生顿了顿,适意的露出胆怯的笑容,靠近了她坐:“我,我就是一个替身演员,我也不知道过来干嘛的,这里到底啊!”
喻怀生的后腰让人一模,他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狠意,下一秒尖叫出声躲在那姑娘身边。
那姑娘大概没想到人在自己身边还被人欺负了。顿时火了:“谁瞎呢!清清白白一姑娘瞎摸什么!”
喻怀生眼神暗了暗,这姑娘是盛家的人,还是很有地位的那类人。她是盛舒玫,那她身边的人就是盛舒君。
“盛大小姐,你也太天真了吧,来这的哪里还是什么清白姑娘?啊!”说话的人被一脚踢翻。喻怀生看着盛舒君站起来,居高临下。
“他妈的把那话再说一遍,来这都不是清白姑娘你确定?!”盛舒君冷笑着,脾气不是很好。
这话乍一听没事,可是仔细一听问题可大了,来这都不是清白姑娘,盛舒玫可也在这,被拐弯抹角骂了妹妹盛舒君自然脾气收不住。
一人在一边附和:“盛少,你急什么啊方重荣怎么说的也不会是你妹妹呀,别对号入座才是。反正左右是个陪酒小姐,拿出来不就好了。”
盛舒君淡漠的看过去,“顾承意,把你的嘴闭上,你叔可是不在,到时候别怪我弄死你。”
反应过来的盛舒玫也气急败坏,先恨了一眼顾承意才骂骂咧咧:“好你个方重荣!居然骂我!”
盛舒君揽了揽要跳起来的盛舒玫,瞥了一眼喻怀生,喻怀生适宜躲在了盛怒的盛舒玫身后。他冷笑对方重荣,对女人还是很绅士的,他不冷笑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可真幸运。”没头没脑的话却让喻怀生冷意突生。
喻怀生被盛舒君的人带出房间,房间被关上门,喻怀生面色不改,带着点点恐惧,后退几步,冷笑隐藏在黑暗里。
方重荣在盛舒君的眼皮底下喝得大醉在下人的搀扶下骂骂咧咧:“小爷今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被盛家的人骂,切!横什么横!有本事跟岳家横去!岳家太子爷敢动吗!没种!“
下人被这大言不辞的话吓得冷汗直流:“少爷少爷!这话,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至少,至少别在外面说啊,会死人的!”
方重荣翻了一个大白眼,打了个酒嗝:“放屁!我,我怕他!”
下人:清醒的你还真怕!
绕过一个角落,方重荣眼睛一跳看见一个眼熟的背影拽着一个穿着淡蓝色裙子的姑娘入了死角。他嚯一声问下人:“那是谁?顾承意吧是他吧?妈的,装得人模狗样,私底下比老子还玩的开。去他妈的书香门第。慢着!他拽的那姑娘是谁?蓝色?卧槽!不会是盛舒玫那妮子吧!嘿!”这个念头吓得他就醒了一大半,甩开人自己跟过去警告人别跟着。
压抑的哭喊声不辩男女。方重荣暗骂:要真是盛舒玫,顾承意就等死吧!顾家等死吧!
他刚探出个头后劲一疼人就倒下去了,随即被一双白净的手拖走丢在了厕所门口。
淡蓝色的裙摆在楼梯一闪而过,撞上一人,低头:“抱歉。”
说罢匆忙走掉。
身后的人抬起手,看着指尖一点点血迹,望着那背影若有所思:“迷尘香。”
半夜,金盛酒店里三楼厕所里传出惊呼,隔了一会儿转角爆发出尖叫,不一会儿警察包围了这里。
死人了。
三楼死角里,躺着一个面目全非被一刀隔断颈动脉而死的男尸。
有人说,他是顾承意。
<二>
喻怀生面色很差,好几次棒子落下来都没躲过都生生接了去。苏婉怡看着气,“你说你怎么回事?昨晚当贼去啦!脸色不擦粉都比我白,看着就头重脚轻的,我刚担心一闷棒你就给我倒那儿不动了!”
喻怀生一脸歉意,“对不起婉仪小姐,昨晚家里里的煤用光了,冷了一宿,四点才出来买到煤,感冒了。”
苏婉怡啊一声,捂着嘴后退好几步,“感冒了?!感冒了你还来!你,你想传染给我吗?!去去去,我给你请假,滚回家休息去!小郭!把这月我该给的工资先给他拿去治病,病殃殃的,再不治,就该死了!”
喻怀生还想说什么,苏婉怡威胁的眼神瞪他,无可奈何他同意了在小郭的带领下去换了装扮,换回了男装,被苏婉怡踹上黄包车强行送去医院了。
苏婉怡在后面骂骂咧咧:“这男的咋回事啊,命都不珍惜一下,这要搁我身上,我昨晚就去医院了!而且我也不会让煤烧完!不对!老娘用个屁的煤炭!”
小郭撇嘴:“婉仪姐,您是苏家小姐又是明星,这是当然不会发生在您身上的,可是像我们这种人,没钱真的不能要命。”
苏婉怡瞥他,“没钱是吧,没钱是吧!我没钱啊!不知道管我借啊!我是会放你高利贷啊还是不借啊!我苏婉怡在你们心底这么小气吗!”
小郭捂着头没跑。
喻怀生靠在黄包车里,人躲在围巾下细微喘气,泡了一整晚冷水早上起来又特意吹了一小时冷风终于病了。他睁开不混沌的眼睛咳了咳,把钱给车夫,眯着眼看着车夫拉着车跑远,自己怂着肩膀慢慢踱上梯坎挂号就诊。
输水一输就是一下午,等到他被叫醒都已经下午四点了。他的血被倒抽了,有点疼,他看着护士来抽针,倒吸一口冷气,针一拔,就不是有点疼了。
喻怀生把药揣在怀里,步子有点飘走在街上。忽然鼻尖一凉,喻怀生停下脚步愣了愣,啪的一声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喻怀生僵硬的回头,药掉了一地。尖叫声此起彼伏,喻怀生动了动眼睑,指尖抹上鼻尖,那是一滴酒。喻怀生往后一倒,幸而有人接住了他。
刻意的放松失意识让自己晕过去,喻怀生可以说做得很轻车驾熟,他没想到的变数只是在金盛酒店里两次擦肩的男人。
喻怀生没认出他,他大抵也没认出他。若不是男人身上的橘子味太重喻怀生也不会认出他。
他在警察局里悠悠醒来,刚醒来就狠狠的咳起来,接过一只手递来的水,抗拒又不能不喝。水温刚好还带着一股橘子味。喻怀生被反胃到了。
他身上还盖着一件厚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的,自己的药整整齐齐摆在面前的桌子上,从高到矮。
等他彻底清醒就有人来问话。
喻怀生的脸上皆是茫然和还未退去的惊恐,淡定了好一会儿看着面前问话的人被拉开,一个穿着高贵的男人站到喻怀生身前,坐下与他对视,明媚笑一笑,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开口却让一股寒意爬上了喻怀生的脊背。
“我跟他聊,之前,我和他在…见过。”
那两个字他说得很含糊,嘴角带笑眼里确实一片古水。不动波澜。
喻怀生被他这忽然凛冽的目光吓到手软,杯子从指尖滑落,水打湿了他的腿脚杯子碎了一地。
闻声而来的一个人道:“太子爷,你别吓别人啊,人乖乖巧巧的走上路被这事吓一跳回去肯定要做噩梦的,你这再来这么一遭,怕是家都不敢回了。”
男人一笑:“怕什么,我送他。”
喻怀生沉默着看着他,斟酌半晌:“那个人…”他狠狠的皱着眉,生动形象表现了不想回忆的心情:“她真的死了?”
男人挑眉:“没死就不能调察了?”
喻怀生:“没死人也要调察?警察不是只查死人案子吗?”
男人:“谁跟你说的?小朋友,你这法律意识可要不得……”他忽然闭了嘴,因为他发觉自己被带沟里,须臾他笑了站起来拍拍桌子:“小刘,来记录吧。”罢了看着喻怀生:“我叫岳铭铎,一个被借来查案的男人。”
喻怀生看着那只手,没有去握,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岳铭铎收回没人理的手,大手一甩走着太子爷专用步伐巡视去了。
而在他走后,喻怀生的目光便死死盯着地上的碎玻璃余光疯狂盯着他的背影。压下心里的狂跳不止的心跳,做完了笔录抱着药走出警察局,在门口对一个警察人说:“帮我谢谢一下把衣服借我盖的警察,谢谢。”
那警察二丈摸不到头跟岳铭铎说了这事,岳铭铎啧一声:“要谢谢我都不当面来,没诚意。”
跑腿警察:“……”
岳铭铎大手一挥,走出警察四面一望盯上一个背影快跑过去。
“太子爷!方老爷说……”
岳铭铎回个头:“他说他说,他又不是我老子还管我。这事不难,一个小情人还要我出面帮他压。真不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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