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晁魂飞魄散,正要跳窗而逃,忽然发现,庭院里,满地月光之中,站着一道黑色人影,远一点的房顶上似乎也站着两个人影
与此同时
江澄站在一片树林之前,觉察有人走近,微微侧首。来人一身白衣,束着抹额,飘带在身后随发轻扬,面庞白皙如玉,俊极雅极,在月光之下,整个人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澄:蓝二公子
蓝忘机:江宗主
两人打过招呼后便无话可说,带上了各自的修士,沉默地御剑而行
两个月前,蓝氏双璧与江澄一场奇袭,从温晁的“教化司”中将各家子弟被收缴的仙剑夺回,物归原主。三毒、避尘这才回到他们各自手中
蓝忘机浅色的眼眸扫了扫江澄腰间的另一把剑,又转回了目光
蓝忘机:魏婴还没出现?
江澄:没有
江澄:他回来了一定会来找我,出现了我就把剑还给他
未过多久,两人带着一批修士赶到了温晁藏身的监察寮,准备夜袭。还未进门,蓝忘机目光一凝,江澄皱起了眉头
阴气四溢,怨气横生
然而,大门两旁的符篆却是完好无损的。江澄比了个手势,他带的修士们散开,伏到围墙之下。他则一挥三毒,剑气袭出,撞开了大门。进门之前,蓝忘机的目光在大门两侧的符篆上一扫而过
监察寮内的景象惨烈无比
庭院里,满地都是尸体。而且不止庭院,连花丛、走廊、木栏、甚至屋顶上都堆满了尸体
这些尸体全都身穿炎阳烈焰袍,是温家的门生。江澄用三毒把一具尸体翻了个身,看到这张惨白的脸上挂着五六道血痕
江澄:七窍流血
蓝忘机站在另一边
蓝忘机:这具不是
江澄走了过去,发现这一具尸体两眼翻起,面目全非,口边流着黄色的胆水,是被活活吓死的。这时,他手下一名门生道
门生:宗主,察看过了,全都死了,而且,每一具尸体的死法都不同
绞死、烧死、溺死、割喉死、利器贯脑死、全身鲜血流尽死……
江澄:看来今晚的任务,有别的东西帮我们完成了
蓝忘机默然不语,率先入屋
温晁的房间屋门大开,屋子里只剩下一具女尸。这具女尸衣衫轻薄,口里塞着半截凳子腿,竟然是因为强行想要把这截桌子腿吞下肚子里,才活活把自己捅死的
江澄把这具女尸扭曲的脸翻过来,盯了一阵,冷笑一声,抓住那凳子腿,猛地往她嘴里一塞,生生把剩在外面的半截也捅了进去
他红着眼睛站起身来,正想说话,却见蓝忘机站在门前,凝眉思索。他走了过去,顺着蓝忘机的目光一看,只见一张黄底朱字的符篆贴在门口
这张符篆乍看之下,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有些微妙的让人不舒服
蓝忘机:多了
镇宅符篆的画法他们早已熟记于心,然而,这一张符篆龙飞凤舞的朱砂之中,多出了几笔。耳就是这几笔,改变了整张符咒的纹路。现在看起来,这张贴在门上的符咒,仿佛是一张人的脸孔,正在森然地微笑!
监察寮内没有发现温晁和温逐流的尸体,江澄推测他们一定是朝着岐山的方向逃去了,立即撤出了这所废弃的监察寮,御剑追击。蓝忘机却先回了一趟姑苏,第二天才赶上江澄
蓝忘机拿出那张上次符咒
蓝忘机:这张符,被逆转了
江澄:逆转?何为逆转?
蓝忘机:寻常符咒,驱邪。此符,招邪
江澄:符篆——还能招邪?闻所未闻
蓝忘机:的确闻所未闻,但,经测验,它确实有召阴集煞之能
江澄:只不过添了几笔,就倒转了整张符咒的功能?这是人为?
蓝忘机:所添共计四笔,乃人血所绘。整座监察寮的镇宅符篆,都被改动过。笔锋走势为同三人
江澄:那这三人有可能是谁?诸家的名士里,可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干这种事
江澄:不过无论他们是谁,目的和我们一致就行——屠尽温狗!
两人随情报一路北上,每过一地,都能听闻当地出现了惨死怪尸。这些尸体无一不是身穿炎阳烈焰袍的温家修士,都品级颇高,修为了得。然而,全部死状凄厉,死法花样繁多,且都被曝尸于人潮汹涌之处
江澄:你觉得,这些人也是那三人杀的吗?
蓝忘机:邪气甚重,应是那三人所为
江澄:邪?这世上,还能有比温狗更邪的吗!
追到第四日深夜,两人终于在一处偏僻山城的驿站附近,捕捉到了温逐流的踪迹
那驿站有两层楼,楼边就是马厩。蓝忘机与江澄赶到时,刚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进了楼内,反锁了大门。两人忌惮温逐流修为了得,不便打草惊蛇,不从门入,而是翻上屋顶
江澄强忍胸中滔天的恨意,磨着牙齿,死死盯着瓦缝,往里望去
温逐流一身风尘仆仆,怀里抱着一个人影,脚步拖沓地上了二楼,把这个人放到桌边,再奔到窗前拉下了所有的布帘,遮得密不透风,这才回到桌边,点起了油灯
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依旧苍白阴冷,眼眶之下却有两道浓重的黑色。桌边的另一个人,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连脸都遮在斗篷里,像一团脆弱不堪的茧,瑟瑟发抖,缩在斗篷里喘着粗气
温晁:不要点灯!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蓝忘机抬起了头,和江澄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同样的疑云
这个人一定是温晁,但温晁的声音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又尖又细,完全不像是温晁?
温逐流:难道不点灯,他就发现不了吗
温晁:我们、我们跑了这么远,跑了这么久,他、他应该、抓不住了吧!
温逐流:也许
温晁:什么叫也许!没逃掉你还不赶快跑!
温逐流:你要用药。否则死定了
说着,他一下子掀开了温晁的斗篷
这一掀,屋顶上的两个人都微微一怔!
斗篷之下,不是温晁那张嚣张跋扈、有些油腻的脸孔,而是一颗缠满了绷带的光头!
温逐流一层一层剥皮一样地把绷带剥下来,这个光头人的皮肤也暴露出来。这张脸上遍布着不均匀的烧伤和疤痕,使得他整个人仿佛煮熟了一样,狰狞而丑陋,完全看不出从前那个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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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下一章夷陵老祖、银魂双灵霸气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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