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家,居然住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啊!
云妩:偏僻不好吗?没有人打扰,我倒是喜欢清静。
云妩:我们要到了。
魏无羡等人继续往前走,便看见了那隐藏在树林中的一处庭院,木制的楼阁栅栏简朴却又十分雅调。
魏无羡:云姑娘,你这小院子倒是——
魏无羡刚想出口调侃几句,却见那小院子周围黑烟四起,风吹草动,有邪祟冲出之际。
蓝湛:魏婴!
蓝湛察觉到周围的风气不大干净,便见从院子周围突然涌现几股黑色的阴气。云翩若没有听见他们继续往前的脚步声,她自己走了几步便也停下了。
云妩:怎么了?
聂怀桑:云姑娘,小心!
聂怀桑急忙道,那一团黑气由楼阁上方而下,直直的朝着元翩若而去,却在靠近她三米开外便转向而去。
云妩:怎么了?
魏无羡:无事。
魏无羡道,他心里有些疑惑,为何这邪祟之气会避开她,眼下并不了解事情真相,便与江澄、蓝湛、聂怀桑几人交换眼神,时刻提防着,先跟随云翩若进入再说。
云妩:天要黑了,我们快进去吧。
云翩若在斗笠下皱着眉头,没想那么多,又“哒哒,哒哒”的进了院子里面,缓慢的上了楼阁的楼梯。
蓝湛:我们先跟着她。
蓝湛说道,他上前跟紧云翩若,那周围的黑气便也无法靠近他们的身,魏无羡等人接连随其后。
“咣!”云翩若打开正室的门,越过门栏走了进去。
云妩:这屋子我很少收拾,我也看不见,陈设简陋,就是竹篱茅舍,你们先坐吧!
云翩若摸索着将长棍仔细的摆放在门旁的墙边上。
魏无羡:我倒是觉着这屋子很好,陈设简单干净的。
魏无羡说道,他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提起桌子上的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解解渴。江澄无语的瞪了魏无羡一眼,坐在了他身边,蓝湛与聂怀桑也纷纷落座。
云翩若摘下斗笠,将它挂在墙上,步伐缓慢的往桌子那边走去。
江澄瞧见这书架前边有一架好看的古琴,琴头干净,应该是有人常常擦拭,便扭头看向云翩若问道。
江澄:云姑娘,你可会——
云妩:公子,是要说什么?
云翩若脑袋一歪,表情有些疑惑,熟练的走到软榻上稳稳的坐下,白衣似雪,面上带着笑容,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青丝独插了一支兰花钗,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好比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江澄:没……没什么。
江澄耳垂微红,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他倒是没有想到她相貌如此温婉,声音也是文文弱弱的。
江澄:我只是看见了这屋里面有一架古琴,云姑娘也是善抚琴之人吗?
云妩:我闲来无事,这两年摸索着也学会了几只曲子。
云翩若笑了笑,笑意也染上了眉梢,双目虽眼眸无神,显得云翩若整个人安静娴雅。
聂怀桑:云姑娘,真当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可比那些个仙门女修漂亮、有气质多了!
聂怀桑称赞道,蓝湛抬眼看向云翩若,觉着聂怀桑说的有理,虽然他也很少很少看见过女修,但这位云姑娘确实出尘不染、气质翩然。
云翩若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她原本就是仙门女修,又谈何与仙门女修想比呢,她与仙门女修本就是一道人,只是因为身体虚弱、灵力受损,这才隐匿了剑修之身,结丹之气。
魏无羡:哦!对了!我们还没有互相介绍自己呢!
魏无羡急忙放下茶杯,想要拱手作揖,却突然想到云翩若看不见,悻悻的放下了手。
魏无羡:我叫魏婴,字无羡。
聂怀桑:云姑娘,我是聂怀桑。
江澄:江澄,字晚吟
云妩:云妩,字翩若。
蓝湛:蓝湛,字忘机
蓝湛淡淡的开口道。云翩若心下一沉,这其他人的声音她这路人都听了多数了,魏无羡音色不羁内含放纵,江澄沉炽,隐隐带一股攻击之意,聂怀桑语气轻松,想必是被家人保护良好的无忧之辈。而这蓝湛,语气清冷,确是毫无感情,音色倒是好听极了,她自从失明之后,便常常听声辩人,长久便也练就了听音色、分好听难听的能力。
魏无羡:云翩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真真是个好名字,字如其人!
聂怀桑:云姑娘,你会水袖舞?
聂怀桑一个扭头便看见古琴边上挂着一件紫色舞衣,衣裙华美,就连那长长的水袖上也是织绣繁华,聂怀桑在清河和他大哥一起见过不少舞女舞乐,这般惊艳夺目的紫纱水袖舞衣还是头一回见到。
云妩:嗯。
云翩若一怔,随即点点头,她看起来有些落寞,一双素手捏紧了衣裙。
云妩: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跳不了了。
聂怀桑眨了几下眼睛,他这一问倒是问到人家的痛处了,江澄和蓝湛也皱起了眉头,魏无羡装作要抽他的样子。
魏无羡:怀桑,要不你就别说话,要不然——
云妩:没事的。
云翩若摇摇头,她是意难平,也只是意难平,这么多年过去了,执念放不下,却也是云淡风轻了。
蓝湛看着那一袭紫色舞衣,他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云翩若要是穿上它,一定很好看。
魏无羡:诶!你买了酒!
魏无羡低头一看,这次发现云翩若放置在软榻旁边的一壶荷叶酒。
聂怀桑:我看云姑娘也不像是爱喝酒的人啊?
云妩:我不喝,是买给阿洋的。
魏无羡:阿洋是谁啊?
魏无羡问道,这听起来像是男子的名字,莫非是云翩若的道侣?
江澄:这里,不是就你一个人住吗?
蓝湛:这里有空房间。
蓝湛说道,他的意思是云翩若定然是和人一起的,他握紧了避尘,从刚刚外面的邪祟之气他就开始怀疑,但是云翩若身上又感知不到灵气应当是个普通人,只是如果她是和人一起的话,那就说不定了。
云妩:阿洋是我弟弟,他今天一早就出门办事情去了,可能明天才能回来,他爱喝酒,我就顺道买了一壶等他回来喝。
蓝湛:你不是烁阳本地人。
云妩:嗯,我原本和阿洋住在夔州,前些日子才搬来烁阳的。
云妩:我和阿洋并非亲姐弟,我们两人都父母双亡,这许多年来一起相依为命,久而久之便成了亲姐弟。
蓝湛:是我逾越了,抱歉。
蓝湛听之一愣,放松了握住避尘的手,语气有些歉意。
魏无羡:蓝湛!天已经黑了!
蓝湛:走吧。
蓝湛提起避尘就要往外走,江澄和聂怀桑也站了起来。
云妩:你们去哪儿?
云翩若听见他们起身的声响,心道天都要黑了他们为何还要出门。
蓝湛怀中的阴铁动了动,他压低了声音对魏无羡说。
蓝湛:烁阳城内有异动。
魏无羡:额……云姑娘啊!其实吧我们来烁阳有……有要事在身!对对对!很重要的事情啊!必须现在出门一躺!
魏无羡说道,蓝湛刚想迈出门槛,却见外面邪祟之气涌动的更加厉害,看来是阴铁受烁阳城异动的影响,泄露邪气到这边的邪祟了。
魏无羡:蓝湛,你怎么了?怎么不继续走了?
蓝湛:虽然不知道这些黑气由谁控制,但阴铁邪气外露,这外面的邪祟恐怕要控制不住了,它们虽然此时无法近那云姑娘之身,只怕我们走后,它便失控了。
蓝湛撇了一眼坐在软榻上安安静静的云翩若,思虑了片刻。
蓝湛:带上她一起吧。
聂怀桑:啊?
聂怀桑:咱们可是要去那常氏府邸啊!现在夜色又黑,连我心里都怕怕的,这云姑娘虽说是看不见,但是万一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我们可怎么跟她弟弟交代啊!
江澄:我们几个大男人,难道还保护不了一个弱女子吗?
江澄:你若是实在怕了,便在常氏府邸门口等着,守着云姑娘。
聂怀桑:我、我我我好歹也是清河聂氏赤锋尊的亲弟弟,岂能怕了那阴邪之气不成!
云翩若坐在软榻上,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小声色说些什么“黑气”、“府邸”、“赤锋尊”几个字眼。
魏无羡:好了!怀桑,去扶着云姑娘出来。
聂怀桑:知道了!魏兄!
聂怀桑愤愤不平的走了过去,两手扶着云翩若芊芊玉手,云翩若身上淡淡的药味倒是让他闻得很是舒服呢,一点儿也不恼人。
云妩:聂公子,魏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魏无羡:别怕,云姑娘,你这院子周围有邪祟作怪,若是再让你待在屋子里,怕你受邪祟侵扰。
云翩若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头,相处下来她发觉这几个人应该都不是什么坏人,听他们所言应该他们都是仙门世家的人,方能知晓这邪祟为何,只可惜她如今感知不到邪祟气息,反倒是被他们几个陌生人保护了。
先暂且跟着他们一道出去,若是遇上了什么危险,私下里也已经想好要动用灵力的准备,只是怕开启灵力身体吃不消,再是不济索性用紧急信号符。
那是阿洋给她的,若是遇到危险,便使用符咒,不管有阿洋他在什么地方,都会赶来守护她。云翩若衣裙之下的手紧紧握着一条红纹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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