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喝完小酒吃完饭已近黄昏,踱步在小径消食。时值五月,鸢尾绽得正盛,远望去一片蓝紫幽海。
张谨言随手拢袖折花,举着鸢尾凑近沈行云,呲着满口白牙,挂笑问道“此物可作价,抵阁下那镯子?”
暮意昏沉,四下寂静,独有寒鸦偶尔啼叫。远处几家灯火掺着如水的月光,晃在张谨言脸上。一双眸子明亮而锐利,五官浑如刀刻,笑意明朗坦荡,一派恣睢无束,直直扎进沈行云心底。
说沈行云险些失了神。
“啊?”
“抵不得。”
张谨言扬手掷了花,嗨哟一声,转向别的话题,心里头却琢磨着赔镯子的事儿。
当夜,月朗风清,星辰依稀。熟悉的燥。热感又涌上傅望之心头,他端坐于家中方桌旁,口啜着清茶,心头琢磨着是压.火还是出去寻偶。
若是前者,就今而言,着实不妥了。压了几十年的火,违背天常本性,迟早爆发。
就在沈行云沉心认真斟酌之时,张谨言一脚蹬开门就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
“沈兄!”张口是叫得亲切,手提着个大布袋,在沈行云面前倾袋一倒,哗啦哗啦的珠光宝饰堆成了座小山。
张谨言仰着脖,贼威风的屈指敲了敲桌,土豪样儿像个山大王“这里头可是有你相中的?”
沈行云挑起根雕花银钿,掂量着价,倏尔看向张谨言,调笑道“这些可价值连城了,你是瞧人成婚心急了,连夜给自己偷一批嫁妆?”
张谨言一拍桌子,手指着傅望之道“爷是一心念着赔你祖传镯子!”
“这些娇滴女子用的首饰难入我眼,不比玉如意。”沈行云放下雕花银钿,转着心思开口道。
“玉如意,啥样?”
“你来。”沈行云起身走向床,张谨言当是沈行云宝贝那玉如意,跟床垫子底下藏着,就挪步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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