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是否生死

太阳露出了一个尖尖角，绽放出了第一抹光芒。

然而阳光下的唐晓翼只觉得浑身发冷，闭上眼睛，仿佛视线里还能跳出那个昔日纯粹干净的孩子。

当他终于缓过神来，目光中却已经是那空寂依旧的别墅。

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唐晓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莫染夏的话在他心里不断循环播放，仿佛已经变做了心魔，缠绕在他心间。

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开的一个玩笑，门开了。

唐晓翼：……

莫染尘：……

莫染尘神色淡漠，曾经熟悉的脸此时变得陌生至极，叫不知情的人害怕也叫知情人怜悯。

虽然他并不需要。

清冷的神色在唐晓翼身上扫了一下，他冷笑一声迈步就走。

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唐晓翼褐色的眼睛里突然燃烧起了火焰。

唐晓翼：莫染尘！

莫染尘停下了脚步，微微侧首墨色的眼睛毫无情感地看着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样冷漠的神色，仿佛连唐晓翼是怎么知道他就是莫染尘都不在意了。

这般不在意的态度让唐晓翼的怒火值直接破了高峰，却又在下一秒回到低谷。

莫染尘：莫染尘？

冷冷的笑声，所有情感都被一点点吞噬到空寂，吞噬到深渊一样的黑洞。

莫染尘：三十年前就死了。

所有的话语都呛在了喉咙，唐晓翼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某种意义上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凉意从心头升起蔓延至全身。

看着莫染尘再次转身似乎是打算走的身影，唐晓翼突然起身猛地拉住了他的手。

唐晓翼：什么死不死的！

听着那低吼的声音，莫染尘面色不变，强行打断了唐晓翼没有说完的话。

莫染尘：哦，是吗。

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下，莫染尘狠狠地甩手，力气之大挥地唐晓翼手臂一阵阵发疼。

莫染尘：你认为什么是活着？

预想中的沉默，莫染尘脸上的冷笑似乎更加深了。

莫染尘：唐晓翼……你是和温莎公爵一样天真吗？

到底怎么样算死亡？

心脏停止跳动，大脑停止跃动？

那是温莎那样的笨蛋才会这样天真的认为呀。

唐晓翼，你可还记得你曾经在香巴达说过的话？

就算是依然温热的体温，依然跳动的心脏。

也无法拼凑已经破碎了的灵魂。

这样的我，怎么可以被称之为活着？

第一次，唐晓翼希望自己的智商低一点，再低一点。

看不懂莫染尘冷笑下所有没有说的话语，看不懂他鲜活的生命下死寂的灵魂。

这样，至少还可以装傻一样的拉住他。

这样，至少还可以不用这样沉默失去了任何言语。

这样，至少可以不用看着他一点点离他们，越来越远……

唐晓翼：多多……

已经没有任何回应了，墨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

全身力气竭尽，被一点点抽走成空，唐晓翼身子一晃，最终也没能阻止摔倒在地的结局。

然而，一贯来死要面子的唐晓翼却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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