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胜利？

“我是使者，请不要攻击。”等着重型黑色铠甲的士兵站在城门下朝着城门上的守卫军喊道，“莱茵哈特已经投降，请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城门上的守卫军紧张的拿着武器对着那名士兵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王怎么可能投降？”

“对！”

“各位，听我说，敌人的士兵都已经到这里了……前线肯定败下阵了……”

“就你话多！王是不可能输的！”

“这是事实，各位。”城门下的士兵张开自己的手，“莱茵哈特已经输掉了，不要再做任何无谓的抵抗，德雷克大人……们会网开一面，放你们一马，放下武器打开城门这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城上的守卫军一下子喧哗的起来，有的人想要放开门，而有的人仍不敢相信，当然更多的人在讨论德雷克家族的三兄弟。

他们是过去庞大的德雷克王国的国王后裔，在莱茵哈特王国灭掉德雷克王国后，先王没有杀掉或者驱逐他们及他们的父亲而是将他们安排在了宫里，每天好吃好喝的度过。

“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白眼狼！先王对他们那么好……”一名拿着十字路的守卫军士兵几乎大吼了出来。

“别说了，保命要紧吧，现在大势所趋，看来王已经被抓住了，再在这里抱怨也没什么用，这只是一次政变而已……”站在他一旁的士兵劝阻到他。

“你小子想要表达什么？啊？王是那么伟大和善良的人，背叛了他和小人又有什么区别？”

“你倒是看清现状啊，光抓着我有什么用？我只是一个识时务的人罢了。”

“算了，放手吧，其他人去把城门打开，这件事也到此为止了，终究还是二皇子赢了。”拿着望远镜的士兵神仙沮丧的同其他人说着，他们都照做了，唯独那个拽着别人领子的士兵仍不肯放手，之后在别人的拉扯下他才松了手，在对别人一阵气恼的辱骂之后，他跑下了城墙，也不知去了哪里。

城门下的重凯士兵等了许久之后，城门缓缓地向两侧推开，护城河上的木桥也被搭建完成。站在门后的守卫军则纷纷的将武器放了下去。

不远处，一只浩瀚的队伍在号角与战鼓声中向伊苏格兰前进着，守卫军们仿佛听到了大地的颤抖，其实那是一双双马蹄铁踏在大地上的声音。

引导着那支队伍的则是德雷克家族的三兄弟，他们三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表情，紧随其后的则分别是打着旗子，拿着号角，推着鼓的骑兵，步兵和炮兵队伍。

跟在最后的则是俘虏们，这些战士们英勇奋战，奋勇杀敌，可结果换来的却是失败，有的人身上充斥着冷兵器造成的伤口，而有的人则被火枪的子弹打瞎了眼或打掉了一只手臂。

有远处就能感受到这里充斥着压抑与失望的气息，没有人不想哭出来，甚至想哀嚎和咆哮的心思都有。

在后方的队伍中，戴着手铐的莱茵哈特和莫尔将军异常的显眼，同时后面还跟着参与这场战斗的冒险者协会的各成员，也全部戴着手铐，而普通士兵则没有这个“待遇”。

“殿下，您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不，这就是最好的结果，没有更多人因此战死，我明白死磕到底我们也取胜不了。”莱茵哈特表情严肃，依旧昂头挺胸的说着，好像这场战争的胜利者是他一般。

“我的决策失误对这次失败占了很大的责任……唉……果然是我太容易轻敌了吗？”莫尔将军自言自语的摇了摇头。

“他们怎么还在敲鼓？”忽然有人问，注意到这点的其他人都看问了前方推着鼓车的炮兵部队。

“《战争礼仪》中规定就算是大将军级别的领队获胜也只能敲五十下而已，可他们已经足足敲了七十下了……”有人如此般的说，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和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前排，队伍已进入了护城河上的木桥，领队的德雷克家族三兄弟听着那浩荡的鼓声一时间得意洋洋。

这是战争的胜利者凯旋而归的姿态，守城的将士们没有异议，因为将士们保卫的并不仅仅是这座城市而是王的地位和他的尊严，而王已经落到了敌人的手上，那么这样，他们也算输得彻彻底底。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守卫军们明白这个道理，他们只能目视着德雷克家族三兄弟率领的军队驶入城内而不能做出任何的举动。

进入城市后鼓队停了下来，这支如黑蟒般强劲的队伍开入了城市的主街道，气氛顿时严肃无比。

城市内的人们大多躲入了屋子内紧闭着门窗，还有的人将窗子开着一条缝小心翼翼的看着街道。

“大哥，侦察兵说耶格瓦的人已经到了伊苏格兰南郊，我们要不要采取点措施？”领队左边的男人同中间的人说着。

“当然要，派使者去稳住他，给他献上点东西，跟他说只要让我诛杀掉莱英哈特两兄弟，然后让我称王，我不会亏待他的。”中间的男人抹了抹自己下巴的胡子，显示出几乎邪魅的微笑。

“好的，我这就去通知使者出发。”左边的男人说完后就将马调头离开了，后方的人群为他让开一条道来。

2.

又是相同的场景，伊苏格兰监狱的牢房。

莱茵哈特记得这是他这个月第二次进入这里了，第一次是被弟弟抓进来的，第二次是……

“进去！”穿着重铠戴着长剑的士兵粗鲁的将牢房的门打开并把莱茵哈特扔进了单人的牢房中，而莫尔将军则在他的隔壁，两者之间隔着一栋看起来很厚的墙。

这阴暗潮湿，充满着腐烂气味的地牢对他而言其实适应了也不过怎样。

“哈哈哈哈哈哈！”莱茵哈特刚想找到地面上较为干燥的地方坐下去时，牢房的走廊上便回想起了疯子般的笑声。

一定是自己那个疯子老弟，他想到这里笑了笑后坐在了地上。

“没想到啊，我亲爱的哥哥竟然会和我一起被关到这个鬼地方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只见莱英哈特二皇子面目狰狞的冲向监牢的铁栅栏，用手猛烈的抓在上面看向走廊侧面牢房里的莱茵哈特。

“你以为我当初想把你关到这个鬼地方来吗？谁让你那么不听话，唉。”莱茵哈特瞄了几眼二皇子后叹了口气说，“应该让人给你洗个头的，你的发型本来就邋遢了，几天没洗就变成这个鬼样子。”

二皇子松下手退入阴暗处便继续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就累倒的抽搐在了地上，但他仍在笑，和精神失常的疯子没有两样，之后除了笑他还会翻滚和嘶吼，看起来已经彻底疯掉了。

可怜的孩子，莱英哈特再度叹息并摇了摇头，一个被权力所迷惑误入歧途的人，为了权力夜不能寐而辗转反折的人，最终因未得到权力而疯，他也是如今才发现了自己弟弟的真面目。

他抬起头来，看着从地牢天花板裂出的缝隙中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内心无比的惆怅与郁闷。

他想，自己对不起之前在心中许下的誓言。没有取得胜利，因而无法保护这个国家的存在，对不起自己在天之灵的父亲。

但起码他认为自己保护了人民，避免了无意义的战斗，没有更多人因此而死掉，他觉得他也尽了身为王能出的一份力。

“莫尔，我想他们肯定是要将我杀掉的，但是，遭受屈辱才死，我怕就算死了也无颜见父王，那么还是由我自己来终结掉我的生命吧……”他疲倦的倒在墙壁上说，他的眼前渐渐模糊仿佛看到了自已那苍老面容的父亲。

父亲那些教诲和指导声在他耳边环绕，还有那慈祥的笑容，可当他伸手去抓时，什么都没有。

“殿下，你还不能死。”

忽然，走廊上出现了陌生人的声音，火光和影子以及脚步声让疯笑的抱着头蜷曲在地上的二皇子安静了下来。

“我们还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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