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用饭期间,陈鸥与陆远之间没有只字片语。
两个人都是静静地吃完这顿饭。
当餐盘里的食物还剩了大半,谁也不再动筷时,陆远终于侧身从身后的包里掏出一盒东西。
“给你的。”
陈鸥略显诧异,疑惑地问:“什么?”
“温柔出事当晚的监控录像。”
“……”
僵硬着小臂伸出去又收回来,最终当手里攥着那份罪证时,陈鸥又缓慢地将它推了回去。
仅是笑笑。
“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这不是你一直都想查到的证据么?”
“温柔已经死了,案子也已经结了,现在有这些也没用了。”
看着她,陆远并未收回盒子。
“杨彪失踪了。”
“哦,看来坏事做多了,报应也就来了……”
“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啊?有吗?”她攥紧了筷子,又慢慢放下,“我只是还没反应过来,没想到他的报应来的这么快……”
“嗯,就在我去老宅接你的那天失踪的……”
“……”面色稍有些僵硬,“是吗?”
“我也是刚收到消息。”
“那现在呢?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他的仇家很多,真正敢动他的人没有几个,不过杨家的人在调查了,现在也没查到杨彪人在哪,是谁做的。”
“那就好……”
“好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他做了这么多坏事,现在也遭了报应,是他活该!”
轻声笑笑。
陆远弯腰来到她身后,搂着她。
“那还要我帮你去查他的下落吗?查到了先让你痛打他一顿,再把他送到警察那里,不过凭他的背景,估计待不多久就会被放出来的,怎么样?要不要我去找他,然后抓回来给你出出气?”
陆远的笑里看不出任何破绽,可是却令她开始紧张。
“好啊!我会把他大卸八块给温柔报仇的!”
“……”
审视着陈鸥的目光。
许久,陆远才郑重地将她的脑袋搂进胸膛。
“就算真的找到他在哪,把人大卸八块的事也只能我来替你做,没我的允许,你不准做这种事情,知道吗?”
没有抬头。
拧着眉头,问:“为什么?”
“因为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你背负的东西,我都会替你来抗,我要你每天开心快乐的待在我身边!”
“干嘛突然这么肉麻!”她忽然一把推开陆远,逃避着他的目光,假装没事,“吃好了我就开始收拾了,那个人的事就别再提了,倒胃口……”
轻笑一声。
陆远帮着收拾起来。
“那就不提了……”收起碗筷,“今天车练的怎么样?”
“今天只是报名,哪有那么快练车!”
“选的哪一家学校?”
“干嘛问这个?”
“没事,最近事情多,加上杨彪也出了事,我有点不放心你,所以我想把教练请回来单独教你。”
“……”
当!
玻璃水杯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摔碎。
“怎么了?”陆远定住身子询问。
“没事,杯子太滑了!”
“我来吧!”
“嘶……”
说话间,玻璃碎屑扎破了指尖。
陈鸥迅速起身逃进了卫生间。
当陆远奔过去时,她已经将手指缠好。
同时,卫生间掉落的衣物露出了一截,藏青色的牛仔裤的裤腿上,染了点点暗红色已经风干了的血斑。
“怎么留了这么多血,给我看看……”
突然收回了手,将裤子捡起丢进洗衣机。
陈鸥这才绷紧了脖颈,回过头来笑着看向陆远。
“没事,刚才不小心滴的哪都是,你别进来了,等我收拾好你再进来洗澡吧!”
“给我看一下!”不容反抗地抓住她的手,陆远小心地拆开她随意拿来包裹指头的纸巾,“虽然只是个小伤口也不能这么随便处理,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屋里有药盒,等我下,我这就拿过来给你消毒!”
“……”
不时,当伤口消毒清理后,指头也缠上了小巧的一圈绷带。
整个过程,陈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直到陆远对着指头呵了口气,像哄小孩那般告诉她说:“吹一下就不疼了,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她才默默地眨了眨眼。
那一刻,心底一股异样的感觉冒了出来,像是把榔头在重重敲击着心脏外围已经石化了的那层壳。
只是,当这层壳即将裂出一条缝时,她便又立马将它藏了起来,不再给陆远敲击的机会。
“就是个小伤口,用得着把我当三岁小孩一样哄么……真幼稚!”
笑了笑。
陆远也被她的笑感染。
“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子!”
“拜托,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别整天像个老头子一样老是动不动就教训我……”
“那我该怎么教训你?这样?”
一个吻突然降落。
“唔……”
“再不然,这样……?”
“滚……”
试图推开陆远,却被他反手楼进怀里。
久久,不再反抗,任由他的手在身体上游离。
随后,她举起手指,静静地看着。
“想什么呢?”陆远突然问。
“没什么……”
垂下手臂,无力地躺在陆远怀里。
可陆远却突然问起了刚才卫生间里,那条沾了血的裤子的事。
“那条裤子怎么回事?”
感受着陆远变得认真地的语气,陈鸥突然起身。
回头看他,回:“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
从床上站了起来,陈鸥一声不响地冲进卫生间。
又快速地走了回来。
只是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条用过的卫生棉。
质问陆远。
“裤子上的血是我今天没算好日子,流上去的姨妈血,还有问题吗?”
“……”
再次冲进卫生间,将东西丢掉后,陈鸥回到房间时,直接钻进了被窝。
久久,房间内一片沉默。
直到背后突然多出一双大手,环绕住她的腰。
这才响起陆远包含内疚的声音。
“对不起……”
“用不着!”
“别生气了好吗?”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我知道是我不对,今天的事情让我没办法不多想……”
“那你就怀疑我跟杨彪失踪的事情有关?”
“没有,就算真的有关,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你这边,帮你把所有事情抗下来!”
“那这么说你还是怀疑我咯?”
“……”
突然将陈鸥扳了过来,面对自己。
陆远看着她的那双眼睛。
认真地道:“我没忘记你说的话,从今往后你不对我再有所隐瞒,我也不会再对你有所隐瞒,所以我今天回来之前就一直在想着要不要直接问你这件事,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话到了嘴边我却问不出来,我担心太直接会伤到你,让你有所误会……”
“你不直接问才会让我误会!今天你从一回来就旁敲侧击的,就是想看看我有什么反应,不对吗?”
“是我不对!”
“别说这些废话,你要是怀疑我不信任我,现在就说出来,我立马走!”
“……”
“心虚了?”
“以前的你不会这么不讲道理的,所以我现在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再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没机会了!滚……离我远点……”
“天冷,给我暖暖手!”
“自己暖去!”
猝不及防,一双温热的大手不顾阻拦地将她冰凉的脚捂在手心。
一旁响起陆远的坏笑。
“我听一位老中医说过,女人的脚入冬的时候太冰的话,那就是体寒的症状,要是体寒的话,那对以后生孩子有很大影响的!”
“要你管!”
“别动!”对着搓热的掌心呵了口热浪,陆远再次将她的脚捂在手心里,“老实躺着,今晚换我来伺候你!”
白了他一眼后。
陈鸥侧身闭上双目。
“随便你,我睡了!”
“真睡了?”
“嗯!”
“……”侧身躺到一边,贴着陈鸥的后背,“明天还是我让人把教练请回来吧?”
“……”
“别生气,我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静默着吐露担忧,“其实是杨婧今天来找我了,她怀疑杨彪失踪的事跟你有关……”
忽然翻过身来。
哀怨的眼神打断了陆远接下来的话。
“她怀疑是她的事,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我要听实话!”
“……”
静默片刻后,陆远将额头贴近。
“我还能怎么想,当然是选择相信你了!”
“那不就好了!”重新转过身,“如果你是担心我在这里会被她发现的话,那等新房弄好之后我立马搬走,不会让你被人骂成奸夫的……”
“呃……”哭笑不得,“我没这个意思……”
“我也是说着玩的。”
“……”
“我知道你总是这么疑神疑鬼小心翼翼的都是为了我,我听你的还不行吗?在你的事情还没处理好之前,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那你是同意我把教练请回来了?”
“嗯,不过就是学个车而已,在哪学都一样,睡吧我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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