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恨不得要她死,以命抵命,但他不会真要她的命,确切的说,他还没决定怎么处置她,以宣泄失去父亲的痛。
“荣少,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放我出去吧!”左心妍又到荣梵希跟前哀求。
在这间屋子里继续呆下去,她真的要疯了,祥林嫂似的,语无伦次的一直求他:“荣少,我真不是故意,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也不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是要害伯父……是我碰倒他,是我的错,我错了,让我出去吧……”
“荣梵希?”幸芮萌小心叫喊他的名字,再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杀人凶手?”荣梵希喃喃自语。
片刻之后,他对左心妍冷冷开口:“左心妍,你一辈子都不要忘记,我父亲荣锦程是你害死的!你可以走了。”
“是,我不敢忘记,我也不会忘记!”终于得到大赦,左心妍逃命似的,奔了出去。
荣锦程因为她而死,她就是想忘记也忘不了。
在荣梵希的目光下,那种强烈的压迫感,那种被他冰冷如冰刃千刀万剐的感觉,她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天已经黑下来,天空下起了雨,不大不小的雨点从空中掉落,打在人的脸上,冰冷透彻皮肤。
离开荣梵希那间大屋子之后,左心妍走在大街上,任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想他们左家,还有她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越想越愤恨,都是顾奕栾害的,她恨透了顾奕栾,恨不得他去死!
全身湿漉漉的左心妍,到了顾奕栾住的那套公寓,听到里边有人的声音,直接按下密码开了门。
屋里传出顾奕栾说话暧昧的声音:“别动,不要乱动,再动我就不客气啦!”
同时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行不行啊,不行滚一边去!”
“我行不行,一会试试你就知道。”
“满脑子色浆,滚开,别碰我!啊--”
从头到脚都是水、眼睛充满杀气的左心妍走进去,正在捏脚两个人都愣住。
顾奕栾脸上正挂着迷人的笑,手里拿着荣乐思的一只脚,蹲在她跟前,给她揉脚踝。荣乐思那只被扭到的脚,微微有些肿。
从荣梵希那里受刺激,差点疯掉,现在看到顾奕栾和荣乐思亲亲我我,左心妍再次大受刺激。
“喂,栾栾,你可以放开我的脚了。”荣乐思抖了一下脚,想把顾奕栾的手甩开。
“告诉你别乱动,一会又喊疼。”顾奕栾抬起那只脚,故意在脚背上吻了一下才放开。
荣乐思整个人跳起来,不顾脚疼,跳到了沙发上:“你干什么,姐的玉足也乱啃,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啊!”
顾奕栾站起来,看着她,笑得更加暧昧:“从上到下我都吻过了,你还在害羞吗?”
想起上次在酒店的那个吻,真是意犹未尽,至今仍回味无穷。
荣乐思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窗外去,什么从上到下都吻过,别说这么令人误会的话!
“啪”的一声脆响,感觉被完全无视的左心妍,愤怒的扬起手,用尽全力,往顾奕栾那张祸害人间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咬着牙问:“你喜欢的人,是她?”
“没错,我喜欢的人是她!”顾奕栾转过被扇红的脸,看向荣乐思,认真的回答。
荣乐思不干了,真想一脚把顾奕栾踢飞:“喂,顾栾栾,别再给我拉仇恨,我心里已经够恨了!”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左心妍害死她父亲,荣乐思止不住对她的恨意。
左心妍止不住眼泪哗啦涌出来,原本就湿透的一身,头发上的水还往下滴,与眼里涌出的泪水汇集到一起,让她显得更加狼狈:“顾奕栾,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给我说实话……”
“心妍,不用问了!”顾奕栾打断她未说完的话,“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从来就没有爱过她,从来就没有!
他曾经的关心呵护,甜言蜜语,都是为了利用她的谎言!
她珍贵的第一次给了他,她的身,她的心,都给了他,都给他利用了!
可是他,从来就没有爱过她,从来没有!
“顾奕栾,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
恨意与怒意交织,左心妍恨不得这个混蛋,立即从她眼前消失。
看到桌面上,水果篮子里的水果刀,她一把拿起来,不顾一切的往顾奕栾身上扎进去:“混蛋,我杀了你!”
“你、你--”真的疯了!
顾奕栾低头,看到锋利的水果刀插进自己的身体,鲜红的血液涌出来,然后咚的一声,重重倒在地面。
“我?我杀人了?我又杀了--”
左心妍连连红后,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好像看到鲜血,一点一点染红她的手掌。
在看向倒在地上的顾奕栾,她突然哈哈大笑:“我杀人了!我杀了这个混蛋,啊哈哈哈--”
左心妍好像真的疯了,看自己杀了人,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边笑,一边念叨着杀了人,摇摇晃晃,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就往阳台上走去。
荣乐思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赶紧报了紧,叫了救护车。
再去看地面上的顾奕栾,用手指在他鼻子下试探,还好,还带喘气的。
转过身一看,左心妍已经爬上护栏,跨坐在护栏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不顾扭伤的脚痛,冲过去把她拉下来。
“我杀人了,啊哈哈,我杀了那个混蛋!”左心妍甩开荣乐思的手,还要去爬护栏。
荣乐思又把她往屋里拉,一扬手给她一记耳光:“左心妍,你给我醒醒!顾奕栾还没有死,你用不着这么着急去死!”
左心妍被扇耳光,愣了一下,接着又哈哈笑起来,看起来是真的疯了。
没办法,荣乐思把她拖进屋里,扯了布条,把她捆了起来。
再去看顾奕栾,痛得眉头紧皱,却睁开了眼睛,一只手捂到了伤口上。
荣乐思松了一口气:“祸害活千年,看来你暂时死不了。”
“你希望我死?”顾奕栾忍着痛,咬着牙问。
“想你这种祸害人间的妖孽,活着就是污染环境,死了好,死了干净。”荣乐思蹲在他旁边,低头看他流血的伤口,又毒舌一句。
被她这么一说,顾奕栾好像感觉伤口更疼了:“无情的女人,没一点同情心。”
“顾栾栾,像你这种男人,需要同情心吗?”荣乐思看他的脸色不正常,又继续刺激他:“叫你玩女人,叫你玩弄女人的心,活该你被捅一刀,被捅死活该!”
“是,我该死!”顾奕栾被捅这一刀,他不怪左心妍。
全身抽痛,顾奕栾突然闭上了眼睛,一只手垂落到地面。
荣乐思急了,推推他:“喂喂,顾奕奕,顾栾栾,我就说你两句,你别心里愧疚马上要死啊!”
呵,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顾奕栾在疼痛中暗笑。
这时,警察和救护车都到了,警察把左心妍带走,救护车把顾奕栾拉走。
左心妍疯了一阵子,又恢复了正常,而顾奕栾没有追究她捅他一刀的责任。
在荣锦程的死亡事件上,左心妍主观上没有过失,而是由于无法预见的原因,导致荣锦程死亡,应该算是意外事故,不负任何刑事责任,但是最终判决下来,是左心妍故意推倒荣锦程,导致他的死亡,被定为过失致人死亡罪,被判处四年有期徒刑。
在众人眼里,左家是完蛋了,彻底跨了。
外面盛传,左家与荣家在那场被破坏的婚礼之后,就有了间隙,是荣梵希整垮了左家。
幸芮萌对此愤愤不平,认为荣梵希是冤枉的,不解的问他:“左家跨下了,又不是你整垮的,你为什么不作任何解释?”
而荣梵希的回答,令她感到震惊:“左家走到今天,是跟我有些关系。”
“跟你有关系?不会真心的,像外面传的那样,是整垮的?”幸芮萌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要说荣梵希整垮了左家,他怎么整的,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荣梵希本不想让她知道哪些并不美好的事情,看着她睁大的两只眼睛,满脸怀疑,鬼使神差说了出来:“可以这么说吧。左心妍的群欢门,圣妆的侵权门,都是我策划的。至于后来配方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是顾奕栾干的。”
听他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令她震惊的真相,幸芮萌满脸错愕,看着荣梵希,好像又看到了最初那个冷酷无情的荣梵希,她不喜欢那样的荣梵希!
“荣梵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费劲的问。
荣梵希说左心妍敢对他和他的女人做手脚,他只是给左心妍,给左家一个教训,没想到顾奕栾一直潜伏着,直接把圣妆、把左家给弄垮了。
也就是说,这是从左心妍那个生日会开始的?
幸芮萌不敢相信,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荣梵希就要报复左心妍,给左家那么大的打击,想想真的太可怕了。
她看着荣梵希那张冷峻而迷人的脸,连连摇头:“荣梵希,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种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
“幸芮萌,你说我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听她居然用这两个词来形容他,荣梵希不悦,看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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