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余波后的平静

“当地时间0559，天气不错。”

“开始吧，M4。”

“帕斯卡，这里是AR小组。”

“已经成功潜入到铁血辖区集合点A，坐标V6J69-HJYRV。无风，视野良好。”

“重复行动目标——搜索所有署名为【莱柯】的履历和研究资料，并发送回16LAB。”

几位少女隐秘在寂静的林间，她们手里拿着不同型号的枪支，身穿着风格相近的衣服。站在中间的一位灰绿色头发的少女刚刚向外界按照惯例发送了一次讯息，便皱了皱眉头望向远处的原野。

初升的太阳，带着破晓的光，穿过这里，照在她恬静的脸上，风吹动了左手上臂的深绿色袖章，吹动了她的秀发。

隐隐约约的，能够看见几百米的远处有几个不符合色调的钢铁建筑以及一条弯弯曲曲的柏油路延伸到山的看不见的那一边，彰显着“人类”的痕迹。

曾经是人类。

少女们不是人类，而是杀人机器。

她们被称为“人形”，从一开始她们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

被叫做M4的人形关闭了远距离通讯，望着身旁的几位人形，看起来柔弱无比的她们此时全副武装，正检查着手中的枪支。

“加油，M4……你可以做到的……”那个人形暗自给自己打气。

“AR小组，行动开始。”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握紧手中浅绿色涂装的M4A1，向前奔跑。而身后的几位人形沉默着，以行动来回应，紧紧地跟着她。身后的树林里，钻出几组同样面孔的少女，按照先前的步伐，也跟了上去。

——

——

Day 81：

叮铃——

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将电子闹钟关掉，他掀开被子跳下了床，穿上旁边衣架挂着的外套，将被子叠成整整齐齐的豆腐块，穿上一双洁白的运动鞋，这才出了门。

值得一提的是，他所居住的房间十分简单。黑白色调的简约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衣架，一张桌子和椅子，桌子上也只是放有一些冷色调的本子、几支吸水笔和一个墨水瓶。难以想象他的休闲时间是怎么度过的，人类处在当今物质生活极为丰富的年代，恐怕很难适应这样的形同苦行僧的生活吧？

“早上好，林凌。”他走过熟悉的通道，推开其中一扇大门，也是经常推开的门。帕斯卡在里面和他打招呼。

“嗯，早上好，帕斯卡博士。”他的声音冷冷淡淡，丝毫没有情感可言。

“啧，都说了以后不用在名字后面加上博士两个字了。”他眼前红色长发的女性有些不满，用纤长的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可以试着叫我帕斯卡姐姐之类的都可以啊。”

这番话让林凌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问题是，我觉得您已经不适合被称作姐姐了，毕竟按照所测的骨龄来看，您已经三......”抬眼看见帕斯卡皮笑肉不笑的脸，明明很和善的样子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帕斯卡姐姐好。”他识相地改了口，不知道为什么，在年龄方面，他总是要不自觉地避开或者让步，因为每当涉及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帕斯卡就变得恐怖如斯。

“哼哼，真乖。”帕斯卡露出了不再是那么恐怖的微笑，伸出手揉乱了他的黑发。

黑色的长发直到小腿处，再加上他苍白的皮肤和略显稚嫩的脸，身高也只是勉勉强强一米六多，总让人误以为是一位身穿中性制服的少女。

很遗憾，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敢鼓起勇气向他搭讪，因为这一层的人都知道这位“少女”的真实身份。

【relic】的实验体，曾经逃离收容室二小时，重创X级特勤部队的怪物。

林凌顿了顿，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好了好了，现在照常是例行的测试，进到旁边的房间里吧。”帕斯卡挥挥手，回到测试台上。

林凌点点头，穿过旁边的小门，来到一个小房间里。

房间并不大，也只是10平方米的样子，天花板和地板甚至墙壁都是洁白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他抬头透过玻璃望着里面的帕斯卡，点了点头。

[开始体能测试。]

也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响起，林凌的面前出现一个立柱，微微泛着金属光泽。

他握紧拳头，向前踏了一步，抬起拳头停顿了几秒，之后狠狠地打在了立柱上。羸弱的拳头似乎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反馈来的数据令在场的人都倒抽一口气。

[50t]

“令人惊叹……”帕斯卡喃喃自语。

“好了好了，现在是测试速度。”

立柱缩回地板里，接着旁边的一扇门打开，推开门里面就是一个小型运动场。

他站在跑道上，看见旁边一个漆黑涂装的机器亮起了灯，这才迈开了脚。

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和普通人一样的速度。直到他跑出100米后才逐渐加速，风吹动着黑发长飘，机器显示的数字不断增加，而他已经快得像一阵风一样，身影变得模糊不清，再之后旁人稍有不慎就会跟丢他，最后只能看见模糊的一团——那也只是视觉效果上留下的残影。

滴——

机器闪烁了一下，灯光消失。他也逐渐减速，最后停了下来，期间也就五秒内的事情。

帕斯卡扫了一眼数据，似乎很令人惊讶，但她也只是挑了挑眉罢了，因为之前见过了如此诡异的数据了。

200km/h

如果是一辆跑车的话这速度还算过关，只不过能跑出这速度的可不是市面上的什么廉价跑车，而是外表像人的怪物。

林凌像没事人一样，缓缓地离开了测试房间，回到帕斯卡身边。看到的依然是迎接他的笑容，好像是等到孩子出来的父母亲。

“好啦好啦，之后是你的活动时间，去吧，记得准时回来。”

林凌点了点头，轻轻地走了出去。

帕斯卡给他授予了IV级权限，基本上很多地方都可以到。

只不过啊……

之前在LAB里到处乱逛的时候，因为迷了路走进一个冷藏室里，被路过的人“好心地”关了门，反锁了之后，便硬生生地用手在近一米的水泥钢筋混合墙壁上挖出了一个大洞，从洞里钻出去。不仅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还与外面因为巨大声响吸引来的人打了个照面，有许多还是权限较低不了解林凌的身份的人。

事后进行了集体的A级记忆消除。

关于他的眼睛，帕斯卡给他戴上了特制的美瞳，在旁人看来也就是亚洲人普通的黑眼睛。

帕斯卡找到他的时候，他是在LAB专门的小黑屋里坐着。

“你又干什么了？”帕斯卡有些头疼，这个少年简直就是放大版的熊孩子。

“好像是因为破坏公物被带到这里来了。”更为无奈的是，在他那个无机质的脸上似乎还感觉到了少许的无辜？

“……你个天然呆！”帕斯卡突然开始同情那些带着熊孩子的母亲了。

——真是母爱伟大，在天国的母亲请原谅我之前的肆意妄为。

明明自己只是单身三……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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