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千羽使用能力,恢复到四秒前完好的身体状态的我撑着刀爬起来,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环顾四周。
那家伙去哪里了?
在川流的人群中,我完全没看到他的身影。
“用能力逃走了吗?”
千羽和我一样警觉地环顾四周,用微小的声音说道。
“应该是在我对你进行治疗的这段时间,离开融入到周围的人群里了吧。”
“也就是还在我们的周围。”
“大概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进攻机会吧。”
“……”
我揉揉头,将刀收回鞘,在大街上拿着管制刀具乱晃肯定会被警察带走吧。
“这个敌人的能力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嗯……要寻找机会去找前辈他们求助吗?”
“物理攻击对他在不被你接触到的情况下是没用的,这点不管找谁求助都无法改变。老实说,我觉得这次即便是前辈面对他,胜率都不会太大。”
思路突然全部断绝了。
就像考试前一晚努力复习了一整夜的考生一样,第二天到了考场上却什么都不会一样。
“接招吧!”
就在此时,几把飞刀在一旁行人的间隙中飞过来,但因为这次我完全处于警惕状态,所以全部成功躲避了。
“这条路上有多少人?五十个?一百个?……他就混杂在人群里一边移动一边扔飞刀,这样也太阴险了吧……”
“村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而在此时,千羽却突然说道。
“怎么?”
“先逃跑吧。”
——
海边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是一间公寓的楼梯的拐角处,我和千羽并肩蹲在那里,我一面低头去和千羽思考对策,一面探出头俯视楼下的人们。
虽说这里是住宅区,但离这里不远便有一块说不清什么情调萦绕着的僻静的墓地,从我这个角度正好可以望见其林立的墓碑,两棵树,断壁残垣,看上去好像是邪 教会议似的诡异。
不过也只有恶趣味的人才会在墓地旁居住吧。
我顺着阳光看向千羽。
“不过,就这样一直躲着也不是事啊。”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在努力思考啦。”
从很久以前她就这样回答过我了。
“要不……把行人都砍一遍?”
“你是哪里来的恶魔吗?”
我背着阳光,将刀平放在身前,欣赏着刀身反射出的银光。
“喂喂……”
稍微有那么点熟悉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响。
“什,什么?不会吧?居然追到这里了吗?”
我和千羽连忙站起,环视周围,并向后靠去,将背抵在墙上。
“你们为什么要逃跑?这种行为根本无意义。你们将会在此时此刻被我了解掉,这是【必然】的,是命运!”
“哦~说得好听,你倒是露面啊。”
“……”
我握着刀把的手微微颤抖,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汗珠从我的脸上流淌下去。
或许是因为从前我几乎没体会过什么叫做“紧张”,今天我将其重拾了起来。
“那么……”
“?!”
声音毫无预兆地从身后冒了出来。我和千羽不约而同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去。
“居然,居然是在身后出来的吗?这里可是五楼啊?!”
“如你所愿,我出来了。”
在我们回头的时间里,他那还处于透明状态没有复原的下半身终于也从墙壁里出来了,就像鱼儿游出水面,树木钻出大地一样。
“啪”的一声,他的皮鞋落在了墙壁上方。他处于后方的左腿向右方弯曲,右腿站的笔直,腰部向左上方微微倾斜,然后握着撬棍的左手自然下垂在胯前,另一只手贴在腰部右侧,臂膀微微弯曲,从高至下,宛如蔑视一般的俯视着我与千羽。
“什么?他是将自身透明化,穿过墙壁来到我们的后方的吗?!”千羽惊呼道。
而在我们完全转过来时,他手中的撬棍也已经扬起。
“去死吧,小子。”
声音异样地平静,像是叙说别人的故事一般,而不是对自己马上要杀死的对象进行死亡宣告。
接着,撬棍猛然向下敲击,目标是我的太阳穴。
而陷入了这种局面的我,将刀斜放在身体前方,向一侧偏头四十五度。
“你以为这就不在我的料想之中吗?罗伯尼。”
“嗯?难道说……?”
“这一切都是在按照我的预想中进行呢……用你的话来说,就是:你会被我猜到行动,这是【必然】的。”
“——负重!!”
我话风一转。
“小子,你对什么使用能力了?”
他的撬棍在我的耳边停下,歪着头问道。我使用了能力,但在场没有任何人感受到【负重】,一切和我发动能力前没有任何区别。他对这点起了疑心。
“谁知道呢?也许是地球,也许是你口袋里一辈子也用不到的保险套,也许是——你头上那花瓶。”
“?!”
听我所言,他连忙仰头望去,此时,那花瓶已经离他近在咫尺了。
“那家的主人肯定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不然也不会将花瓶不好好放,差一点就掉下去了。顺便提醒你一句,这是来自楼上第八层的花瓶,我想如果被砸中头部的话,可能就不是买点药就能解决的了。”
“【阿芙罗狄蒂】!”
花瓶在他眼里已经有拳头大小了吧,他不得不再一次使用能力将自身变为透明状态,来让这花瓶穿过自己的身体掉下去。
“可恶……不过你的花招也就这样了,接下来我会把你的头敲烂,用我手上的撬棍。”
“哧!”
闪着银光的刀刃没入他的身体。
如果更加准确的用词的话,应该是穿过吧。
“什么……”
他脸色复杂的低头看向将自己的胸前与背后连为整体的刀,尽管那刀没有给他带来一丝痛苦,也没有带来一滴血光。
“你的能力,是有时间限制的对吧。”
我顺着刀刃看过去。
“从你先前的飞刀可以看出来,你的能力,使某样事物透明化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没有的话,那把飞刀连出现的那一刹那根本不需要,你可以直接在我的体内显露出来,那样的话,我甚至不明白自己被什么东西所伤害了,对你来说必然也是有利的。”
“但是那把刀还是在那个时候显现了出来,这就说明你的能力,你的【阿芙罗狄蒂】是有时间限制的。具体多少秒我不清楚,我也不需要清楚,只要等到那一刻,只要等到你的能力持续时间到极限的那一刻,即便你会在0.5秒内再次发动能力,我的刀也会在那0.5秒内伤害到你。”
“……”
罗伯尼不发一语,只是看着我。
微风吹过,却吹不起他的衣服。
阳光撒过,却温暖不了他的身体。
“【阿芙罗狄蒂】!”
就在此时,他再次使用了能力。
“嗯?”
楼顶传来建筑物摩擦的声音。
一些灰尘洒落在我的鼻尖。
“轰隆!!”
宛如雷电过后是暴雨一般,那灰尘过后,是坍塌!
头顶上,就像山洞塌方了一般,整整一层都向着这边倾斜坍塌下来!
“什,什么?!”
“难道说……”千羽惊恐地捂住嘴,惊呼道,“你将这层与上层的连接处变成透明化了吗?”
“……”
他不发一语,但他的表情表示确实如此。
“这是何等疯狂……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孩子们也去上学了,现在这整栋建筑里几乎是空的,你这是在屠杀知道吗?!”
“而且,那屠杀的人数里,还包括有你自己。”
“哦,是吗?”他微微笑道,“是吗?你们在这里死亡,是【必然】的,而我没必要陪你们。【阿芙罗狄蒂】!”
“【巧克力】”
他刚说完这句话,千羽便上前一步,先他一步踩在了他所站立的墙壁上。
“你想要逃跑吗?想要在摧毁了他人的家后使用能力逃跑吗?非常抱歉,我无法原谅你这样随意伤害他人的行为的人,也不会允许你这种人渣就这样逃跑。”
她含着满腔怒火,丝毫不畏惧地望向罗伯尼。
“……”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终止能力,将那变得透明化的墙壁恢复实体,二是和我们一起去死。”
我将刀稍稍上调。
他必然会选择前者,为了让自己活下来。而在那时候,他自身的透明化也差不多到了时间,他本人也会恢复实体,然后被我的刀所贯穿身体。
他也有可能会提出条件,比方说让我收回这把刀,保证复原后他的安全之类的,这些我也想好了对策。
可以说接下来的剧情都在我的掌控中了。
“好啊,那就一起死吧。”
他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静静等待着上方建筑物的坠落。
“真正的黑帮,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能够杀死敌人的机会。”
层层灰土撒在肩头。
这栋楼房就这样坍塌了下来。
将我们所有人压在底下,带着叫喊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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