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虚妄来自瞳孔的光

雪原深处，斯科特国都禁卫天池之城里，这里是风暴的中心。一头足有上千米高的巨大冰龙匍匐在满是寒冰尖晶地方。

一身华贵的冰晶长袍托在地上，短发利落干练，来者有着强大的气场。

“龙，星咒死了！”

“噢？谁去执行的抓捕？”巨龙睁开那双渗人的红色眼珠，带着淡淡怒意。

“他们带的寒冰锁链本已绑住星咒，可以实时监控他的生命气息。

可是据他们几人交代，旧城大门突然打开。恐怕有其他势力藏在旧城，便先行撤退。谁知没过多久星咒便失去了生命气息，之后寒冰锁链也再无感应。”女子恭敬的道。

“这件事先不用管了，战事如何。”

“大陆以北，我们已经基本控制了玛姆大地全部地区，摘星平原全部地区，及玄雷山脉大部分地区，您说过，玄雷山谷不能动。我们便没有让人进去。”

“那里有些不友善的家伙，最好不要去。那藏在寒魄城的罪犯，一个都不要留！”

“等着吧，把这些事情弄完。我就要踏平云魇国！”冰龙再次闭目，见到它闭上眼睛，女子也松了口气。做了个弓腰的礼。便转身沿着原来的路离开此地。

夜深了，庞大的寒魄城里。只有寥寥的十几二十人。无聊与孤寂在每个人的心中蔓延。

星咒盘坐在地上，见似乎所有人都睡去。便起身推门而出。从他们这些人藏身的隔间里出来，长龙街上黑暗而空荡。

星咒走了一圈在一处隐蔽的大殿前停下，然后快步走了进去。这一下终于有了自己的隐私空间。

星咒盘膝而坐，意念一动。周身瞬间飞出“红”“金”“蓝”“青”“紫”“透明”“黑”七色的念流。

脑海的深处，模糊的影像越来越熟悉。他听见了呐喊，以及无止境的战争。

“一个人站在庞大而陌生的城墙上，周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海。弧形的机械拱门，大量蛮石堆砌的城墙，半透明的能量流在城墙上闪烁，激光与雷电缠绕其上，六角的菱形堡垒直冲天际。

星咒要塞的前方是一片如地狱一般的漆黑之地。

仿佛有人正在呼喊着他的名字。

“星咒大人，伟大的预言家。我们不会败的！”

硝烟与战火，整个神谕大陆都在生灵涂炭。”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影像如幻灯片一样越来越快以至于星咒根本就看不见发生了什么，最后瞬间从脑海里消失。意识也从中抽离出来。

“呼呼呼～”星咒喘着粗气，他缓缓睁开眼来，七色的念气在空中轮转。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星咒有些难以置信，曾经进行时间预演都是些奇闻怪谈。这一回居然预知到了自己身上。

呆愣了片刻，星咒突然察觉到一堆人的气息。他叹了口气望向大殿外：“干嘛鬼鬼祟祟的，进来吧。”

“嘿嘿嘿。”无风走在第一个笑的样子欠。

“你们一直在看着我吗？”

“您刚才使用的是什么能力？”刚才所有人都一脸震撼的看着他，七色的念气。那得至少拥有七种不同属性的念气罗格。卡夫卡游历大陆这些年在神奇的传说都听过，可哪种有他如此强，七种念气可以说是自神谕大陆诞生起，第一次有人拥有如此奇特的能力。

“时间预演之术，简称预知未来！”星咒站起来道。

“预知未来？我从没听说过能够与时间产生感应的罗格，你说你能预知未来？”

“那又怎样，我不是都报出了你们所有人的姓名与生平事迹了吗？只要是时间能看到的东西我都知道。”星咒笑道。

“伟大的预言者，请带领我们走出无尽的痛苦。我等愿誓死追随星咒大人。”突然，卡夫卡眼中闪烁着激动，他急忙上前道，所有人见到他一反常态的举动都将目光看向了星咒。

“大人，请带领我们走出黑暗。您既然能预知过去现在未来，那便是拥有无穷尽的魔力。这混乱世界需要您来改变。”又一名流亡者喊到。

“各位，别这样叫我。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哪有实力拯救世界，更何况新界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没必要改变什么吧？”

“暴乱血腥的征伐，帝国之间的对抗摧毁了神谕大陆的信仰。人们在混乱之中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千年，遗失的历史无人去找回。强者受到排挤，分散在各处的力量无人约束。星咒是个能存在于神谕大陆历史上最伟大的名字。”

“最伟大的名字吗？”星咒想起了之前用预知能力所见，似乎在不远的将来有一股势力要吞噬掉整个新界。

“好吧，那我便接了这最伟大的名字。”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这些失了魂的流亡者像是得到了某种精神依托。精神饱满的同时还总爱问星咒一些听起来不太重要的话题。

而卡夫卡却变的越来越奇怪起来，例如说话急躁，总是在沉思，对于星咒也忽冷忽热像是有什么事情按赖不住一般。

“星咒，你和斯科特到底是什么关系？”某日卡夫卡拉住星咒认真的小声问。

“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要说有关系的话。唯一的关系就是...”

“是什么？”

“这是隐私，我不想告诉任何人。更何况你也隐瞒了很多东西。”

卡夫卡愣了愣：“什么意思？”

“你虽惊讶于我的能力，却也在时刻警惕着我。因为我与外面那些肆意杀戮的斯科特军队不清不楚，你们的人怎么可能只有十几人？这里除了你卡夫卡，其余人都是最近两月间到达寒魄城被你收留的。

而至于其他的流亡者在哪里？除了你谁也不知道。”星咒笑道。

“你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的藏在斯科特帝国的旧城里，完全是借助了某些特殊东西。我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绝对强大到足以震撼整个大陆。”星咒过了一会又道。

“什么意思？”卡夫卡变的有些紧张起来，他看向星咒的同时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那就由我来给你好好解释解释吧。

十几年前，风雨二族大战。斯科特帝国因与念放圣土之上的云魇国交战，而元气大伤。

云魇国仙风战死，斯科特军队死伤大半。战争结束后，斯科特建在摘星平原的国都寒魄城废弃掉。举国上下影遁到了极寒雪原。这些人并不能在能量风暴混乱而密集的在雪原深处中生存，但他们并不是去了极寒雪原。而是通过天池之城，运用梼杌石开启了大陆反面的空间通道。

也就是说斯科特消失的这些年一直在大陆的反面偷偷的发展着。

而拥有开启空间位面的梼杌石并非只有一颗！”

说着，星咒看向卡夫卡：“另一颗梼杌石在千年前的屠龙战役中遗失，而将它带到这里来的人就是卡夫卡先生。”

“你都知道了？”

“我星咒不如您，还敢妄自尊称为救世者。您利用这颗梼杌石连通了一个极小的未知位面对吧。”

“好吧，看来你什么都知道呐。那我就不必要隐瞒了。你也告诉我你与斯科特到底有何关联，也好让我早点对你消除戒备不是吗？”

“梼杌，穷奇，饕餮，混沌。四大凶兽，而今除了斯科特的穷奇下落不明，其余都已化为能量精华。

六凶神四凶兽，黑白创世，风雨二族双龙佑。黑洞变神谕现，大陆悬空，能量混乱帝国殿！这是神谕古书终章所记，在这片大陆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我与斯科特的关系便是，星灭！”

“掠夺组首领的那个星灭？”

“就是那个星灭，他是我的父亲。除此之外便无其他。”说着，星咒又将自己被囚禁的事说出来。到此便算是再无任何隐瞒了。

“虽然很难以置信，不过以斯科特对于能力者的态度来看，星灭会囚禁你也在意料之中。”

“既然这样，那便把梼杌石拿出来吧。”

“干嘛？”

“现在战争的烈火已经烧到了大湖七十二镇，整个神谕大陆北域除了玄雷山谷和寒魄城几乎所有地方都已被战火所摧毁殆尽。而且不紧如此，大陆之上不断的有大量的流亡者失踪，这样的事情从你派出去的信使得回的消息也知道，大陆的局势越来越扑朔迷离。

这些天你似乎也意识到了不是吗？如果我们再不到那个空间去，等斯科特的铁蹄踏向此处，我们的或许会多出许多无谓的牺牲。”星咒虽面色平静但语速却很快，看上去也有些急。

“其实...”卡夫卡皱着眉头，埋头思考着。似乎有着些难言之隐。

“其实什么？”星咒凑上前问。

“你能带我们活下去吗？星咒大人。”卡夫卡突然抬头，等待着回答。

星咒先是有些愣神：“拯救世界吗？既然你们都已经把这种事托付给我了，那我自然要竭尽所能去办成。”

“那就好，我想告诉您。梼杌石其实不在我这里。”卡夫卡突然说出的话险些惊掉星咒的下巴。

“你说梼杌石不在你这？难道你真的没有开启异空间？”

“我开启了，只是梼杌石不在我这。我们这些人无法进去”卡夫卡皱眉道。

“那在谁那？”

“我表弟。”

“你表弟是谁？”

“我表弟卡洛斯，出去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梼杌石就在他身上。”

“卡洛斯？这名字听起来怎么就这么熟悉呢？”星咒沉下心来思索了片刻，难道是那个小贩卡洛斯，那卡夫卡也是奉神族的人咯。那他生气的时候皮肤会不会变色呢？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表弟被我绑住玩，会不会大发雷霆？不行，这事儿不能让无风知道。对，那事儿也不能让卡夫卡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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