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焕想把受了伤的腿尽量往回收,却因此被阵痛折磨得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咬紧牙关,不想被潋华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模样。
潋华:營,还是那么逞强吗?
潋华撩起长袍单膝跪在英焕面前的地上,把他腿上本来绑着的手帕解开,仔细观察着伤势。
虽说已经没有鲜血流出,可伤口变得乌青,活像是被人撕扯了开似的,这可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英焕见他突然将眼光移到自己身上,逞强地将嘴角勾起,仿佛自己并不在意这点“小伤”。
潋华:怎么,都这会儿了还要说自己不疼吗?
英焕:我给你说过不要碰那宫女。
潋华仍保持单膝跪在地上的姿势,没有抬眼瞧着他。
潋华:我以为你的意思,只是叫我不要进她的寝室做那些事而已。
英焕:你……
潋华改为坐在地上,把早已被血浸湿的手帕褪下搁在一旁,撕啦一声将他小腿上整块绒裤扯去——实际上那已称不上是完整的裤子了,说是一片血污的破布反而更恰当。
幸运的是,还好伤口先前处理得当,没有黏在腿上,不然可就麻烦多了。
胸口贴着身子的衣袋,装着一块雪白梅花纹的崭新细棉,潋华用它体贴地擦去伤口周围的灰尘,轻轻抹掉已经凝固的血块。
这时英焕依旧忍着,没有一声疼到要停下来的嘤咛。
潋华抬眼瞧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拿出一罐紫锦包着的大瓷罐,瓷罐上面厚实的粗布棉垫紧紧塞着。
揭开那粗布棉垫,一股浓郁而神秘的味道就飘了出来,潋华又摆出一小瓶黄酒,往那瓷罐里倒了个几滴。瓷罐里的粉末,片刻间凝结成了膏状。
潋华皱紧眉心,用右手指腹沾取这不知名的药膏,静待片刻,体温将凉得渗骨的药膏融化,化成乳液正好滴在英焕狰狞的伤口处。
英焕:啊……
#潋华:忍着点,營。
潋华垂下眉眼,轻呼气吹拂伤口,如同初为人母的少女,哄着自己家怕疼的小孩那样温柔,生怕珝營再受一丁点疼痛。
鹿角般的褐色,半透明的乳液神秘透亮,从伤口的边缘缓缓流入开了口的身体里,渗入珝營的四肢百骸。
药效起得十分快速,原本龟裂的伤口,此时竟也神话般地开始愈合,起码没有之前那样可怖的张牙舞爪之像了。英焕的面部也稍微有了点红润气色,一改刚才如松上垂雪的煞白。
潋华:營,你恨我吗?
英焕:我怎么敢恨你?
潋华:那,讨厌我吗?讨厌我把你的女人带出宫?
英焕:是……
这件事,英焕没办法说谎。
潋华:可是最后还是你找到了她,救了她啊。我都看到了。
原来潋华沿着地上的脚印,寻到了英焕的行踪并一路跟随,在他和尔瑶独处时,就那么一个人站在暗处,静静地瞧着。
心疼,亦或是嫉妒,道不明的情绪充斥在他的胸口正当中,竟阻塞得让他呼吸都难以为继。
结果就在他转身离去后不久,英焕和尔瑶就遭到了偷袭。听到兵刃相碰之声立马折回去看时,英焕已身中剧毒,昏迷在小巷深处了。
潋华驾着马将他抱在胸前,用披风将他全身裹起御寒,一路上悄无声息、遮人耳目,才把他安全送到齐杰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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