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爱梨子是怎么把自己抬到医务室的,秦萤已经记不清楚了。她当天最后的记忆就是浑浑噩噩地走进白色的病房,换上白色的病号服后,就裹进了被子里。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什么梦都没有做。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秦萤发现爱梨子就坐在她的病床旁边。
“我已经向医生问过了,你的身体状况没有什么问题,接下来再静养几天就好。”
“没有问题就好。”
秦萤说着,一边用力支起身子,一边伸手想拔掉手臂上的针管。
“停停停!你别冲动啊!”爱梨子赶忙阻止她,“你就不担心止血和留下淤青的问题吗?我现在就叫医生来,你给我呆在这里别动!“
拗不过爱梨子的秦萤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病床上。
不一会儿,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他按照程序粗略检查了秦萤的喉部,瞳孔和心率,就确认她可以离开了。
得到了医生的许可之后,秦萤话都不说一句,直接走出病房。
“等等啊!你要去哪里?”爱梨子慌忙地跑出病房。
“班兹先生什么时候开会?在哪里集合?”
“还有一段时间,你别瞎转,让我带你去吧。”
比起秦萤,爱梨子似乎更熟悉这一栋建筑。她带着秦萤从狭窄的走廊穿到宏伟的大厅,玻璃外的景色从闪耀着电火花的加工间变成了黯淡的海底。
她们时不时会和几名工作人员擦肩而过。来自原岸世界的人统一穿着正式的西服,而从彼岸世界来的成员都穿着漆黑的长袍。
而他们看见秦萤和爱梨子两个人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仿佛在说:这些人是怎么跑到我们的地盘上面了?
“啊,让我想想……”爱梨子仔细地回忆着路线,“前方左拐,再走上靠左的台阶……”
“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秦萤之前完全没有在组织内部逛过。除去那些惹人讨厌的目光,她倒挺享受跟在爱梨子后面瞎逛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大街上逛街一样。
“我完成任务之后,就会跑到专用的训练室,不知不觉就熟悉了。”爱梨子说,“啊,到了到了。就是这个房间。”
爱梨子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大门。
“呦,你们两位终于到了?”班兹双手撑在长桌上,微笑地看着两个人。而早就呆在房间里面的其余三个队员,也纷纷把脑袋转过来。
“哈哈……”爱梨子尴尬地笑了两声,但是看见班兹明显不带感情的微笑之后,很快就蔫了下去。她和秦萤各自找了一个位置坐好。
“监视组的各位都完成得不错,除了有一位有一点小差错以外,至少每一个人都能重新回到组织。”班兹说,“我也懒得说一些场面话了,我想各位都在意的是如何从监视班进入我的行动班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我会给每一个人安排一次考核,假如你们的成绩能让我看得过去,我就准许你们成为我的队员。”
“如果是失败了呢……”在场有人小声地问。
“失败?那也是你应得的。”班兹说,“我可不想看见我的组里面有废物,还是被外面的世界迷得神魂颠倒的废物!”
“……”所有人或多或少都被戳中了痛处。
“1046,9138,8264。”班兹点到了三个队员,“我会调取行动组的人来考核你们,给我好好准备。”
“是。”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回答。
“而0814和0823……”班兹瞄了一眼文件,又说,“你们两人的情况稍微特殊一点,墨摩斯要求对你们进行考核。”
墨摩斯?它为什么会要求考核我们?
秦萤皱了皱眉头,而爱梨子似乎紧张得不敢说话。剩下的人也因为这个消息而窃窃私语。
“将军,我有一个疑问。”9138举起的右手,他是监视班中表现得最完美的一个队员,也是班兹最器重的一个候选人。
“请讲。”
“墨摩斯是生命之卷的三仆从之一吗?”
“当然,自从我们摩沙坦使徒掌握了生命之卷以后,那三个仆从就是我们的人了。”
说是掌控,除去了不怎么听话的厄丽丝外,狂暴的卡尔不久之前也被维尔拓人干掉了,幸好它只是失去了自己的宿主,摩沙坦使徒们花了一点力气才让它重新回到生命之卷的内部。现在真正好用的也只用墨摩斯一个。
而这个墨摩斯也是恶趣味无穷,让人觉得难受的家伙。
“那么为什么我们的考官是普通的人类,而这两位的考官则是那个墨摩斯?”9138说,“这两种考核的难度完全不同吧。”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墨摩斯那个家伙亲自提出要考核0823和0814。为了今后的合作,我这次就听听墨摩斯的意见。”班兹一边说着,一边瞄了两个人一眼,“同时我也想看看,那些最想通过选拔的人会以什么方式回应我的期待。”
知道班兹指的是自己,秦萤和秋田爱梨子低下了头。
“啊,对了。0823,我有一项额外的任务交给你。”班兹说,“在考核的前一天,厄丽丝要求见你。”
一听到厄丽丝,秦萤似乎就能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烤肉味。可她还是咽了咽口水,说:“将军,我不清楚为什么她要找我。”
“听从命令。”
“啊,是……”
秦萤低下头,紧扣的十指在微微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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