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17 归零日的开端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莉莲就跑到拉格的房间里，再一次剥夺了他睡懒觉的权力。

“我还没睡好呢……”

“别睡了，懒鬼！”莉莲揪着拉格的耳朵说，“今天已经是归零日了！”

“那就是吧，让我再睡一会儿。”

拉格正想钻进被窝，可是莉莲抓住她的两个脚踝，把他硬拖到地板上。

“给我醒来！长老嘱咐过我，今天一早就要里面去找他。”

“那个老头的话谁听啊……”拉格还没说完，莉莲就踩在他的身上，拿着指头猛钻他的太阳穴。

“你在说啥呢！”莉莲朝着拉格吼道。

“疼疼疼！行了，我认输了。”

拉格举起双手表示屈服，莉莲哼了一下，扭过头去，给拉格整理着装的空间。

“长老这么早把我们叫过去，到底是为了啥啊……”

“我怎么知道，听长老的吩咐就可以了。”

两个人走出来门，很快就找到了站在村子中心的长老。不过，拉格很快被另外一样东西吸引过去了。

长老的旁边，唐突地摆着几门火炮。

“喂喂，这个不得了了啊！”拉格蹲下来，拍了拍面前这个货真价实的铁家伙，“几年不见，村子里面居然连火炮都造出来了吗？”

“要是能造出火炮，那我们都能建造出一个城市了吧。”长老笑盈盈地拿着两个火把，一个递给莉莲，另一个塞到了拉格的手中，“这门炮只能射出彩弹，是弄不出真家伙的。”

“明明稍微改造一下就能拉去攻城了，长老你还真是会开玩笑。”

他们和几个年轻人聚集在村子的正中央，大眼瞪小眼地望着这几门火炮。长老计划在太阳从山后面钻出来的那一刻，就把他准备了一年的彩弹发射到天上。

“交给我合适吗？”拉格犹豫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在他周围的青年都是长老在村子里选出的佼佼者，“莉莲还好说，但我也有机会点燃礼炮，也有些说不过去吧。”

“别多嘴了，快拿着！”长老似乎恢复了年轻的活力，指挥着他们调整炮口的方向，“记住了，一定要让炮口竖直指向天空！可别弄偏了，谁要把村子炸掉，我跟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老家伙，又来使唤人了。”

周围的人一边嘀咕着，一边用力把炮口抬起来。火炮看起来很重，但拉格没费多少力气就抬起了炮口，用一条锁链把它固定起来。估量着重量，说不定火药在里面炸开的时候，会连同炮身都一同轰飞。

等到拉格帮莉莲固定好方向以后，村民们都已经围了过来，有几个调皮的孩子还想溜过来，偷偷摸一下炮身，只不过这些孩子都被长老轰走了。

“准备好了吗！”

听到长老的呼喊，青年们点了点头。他们把火把高高举起，一同盯着东方的那一处山脉。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村子，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整个村子里只有蓝尾纹猴依稀的叫声和火把燃烧的声音。

等到第一缕阳光从山峰中窜出来的一瞬间——

“别愣着了，点火吧！哈哈！”

长老一边豪爽地叫出来，一边占据了一门最大的礼炮。引火的油绳被点燃，冒着小小的火星。

“雪的孩子们！迎接归零之日吧！”

随着长老的呼喊，他身后的礼炮一齐发射出彩弹。二十四颗炮弹拖着五颜六色的烟雾，升到了最高点都就一一炸开。

村子里的人并没有抬头去看彩弹，而是不约而同地躲进了屋子里面。

“二位，别呆在那里！快进来！”长老冲着留在那里的莉莲和拉格喊。

“哈？”还没等拉格反应过来，他们两人就被硬拉着塞进了屋子里。

“长老！村子里面好不容易放了烟花，为什么不出去看啊！”拉格刚抱怨完，屋顶上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不怕被砸中的话，就溜出去看啊！“

长老揪着拉格的脸的同时，屋顶上还陆陆续续传来彩弹砸在屋顶上面的闷响。

“你…为什么不买一点好的烟花啊！”拉格把身子探到窗边，身后还有人提醒：“离窗户远一点，要是碎片落进来就完了。”

“库存啊！你真当村子里的日子过得不错吗？”长老扯着自己的胡须说，“我勉强买下来这些烟花，才凑够了数。”

“长老，你刚刚点燃的那些彩弹所用的各种花费已经足够村子里吃一个月了。”那个昨天帮拉格清点猎物的男人说，“按照预算，这一届归零日结束之后，村子里的库存还够我们吃上个……”

“停，停，停！”长老把粗壮的胳膊搭在男人的肩上，“少绷着脸，一起来尽情享受吧！”

“另外我建议，把这些火炮全部卖掉，不然的话——”

“卖掉的话，会少了很多乐子的！”长老毫不买账。

等到闷响消失了之后，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从房子里钻了出来，饶有兴致地望着天空中还在飞舞的彩色烟雾。

拉格注意到屋顶上铺着的干草堆，上面还嵌着大小不一的彩弹碎屑。

原来铺干草是为了这个啊。

望着前面气势宣扬地走在最前头的长老，拉格捂着脸苦笑了起来。

“好了，雪之子们！快把舞台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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