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3 我只想和你呆在一起

“我知道奥莱的一些事情。”虹在人群中穿梭，踮起脚尖，想越过人群找到跑掉的布伦达，“他曾经有一个女儿。”

“曾经?那就是说……”谢利尔跟在她身后。他也想找布伦达，但他花更多的时间注视着前面的身影。

“死了，很久以前就坠崖身亡了。”

“真是不幸。”

“不过……似乎奥莱还认为他的女儿没有死。你还记得吗?有一次奥莱少有的喝醉了酒，就一直坐在一直上喊着一个名字。”

“我记得…是叫爱普莉来着？”

由于和以前的印象差别太大，奥莱醉酒的情形谢利尔一直都记得。

“听多玛先生说，那就是他女儿的名字呢。”虹突然转过身，“谢利尔，你相信人能死而复生吗？”

“死而复生?这样的事情就算是魔法也无法做到吧。”谢利尔自己研究过的魔法数不胜数，但死而复生也只出现在孩子们阅读的童话书里面。

“传说，魔书之一的生命之卷可以赐予死者新的生命哦。”虹说。

明明一直想在布伦达面前做一个诚实可靠的姐姐，现在你的脑海里却总时不时地蹦出各种奇妙的想法，谢利尔想。

“那种事情我可不敢去想。”谢利尔摊手说，“虹如果愿意的话，会使用那个叫生命之卷的宝物吗？”

“不愿意。”虹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她往前加快走了几步，然后转过身来面对谢利尔说，“你看啊，我爱着克洛伊，也珍惜你和布伦达这样的朋友，无畏护团的所有人都非常的友善。只有了解到了自己只有短短一生的话，才能去珍视你们，才能为活着做最大的努力。因为自己会死，所以才想好好活下去。”

谢利尔看着自己憧憬的女孩站在与自相隔两米开外的人群中。身着或朴素或华丽的人们不时遮住他们两人对望的视线，可谢利尔却发誓自己永远不会忘记她认真的脸。

“还有，就算能够死而复生，那重新活过来的人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吧。”虹交叉着双臂，仿佛在思考一个深奥的问题。

“也对，倘若是我去世的祖母突然来到我面前，我也一定会觉得很陌生的。”谢利尔同样认真地回答她。

……

两个人说完这些，竟一时间都找不到别的话题。他们漫无目的地走过了一段距离，直到虹想起他们的目的——

“哇啊!这下完全把布伦达跟丢了!”

“也许他已经自己回去了吧。”

“本来想着亲自把他拎回去，让他和克洛伊两人好好道歉才是!这下不就一无所获了吗。”虹遗憾地说，同时再次踮起脚尖，希望能在哪个角落看到那个赌气的少年。

“或许……也不是毫无收获吧。”谢利尔说着。

“嗯?”虹一脸不解地转过头来。

“我的意思是……”谢利尔没有料到虹会听到他不经意间说出的心声，“平时总是在军队里面训练，今天终于有机会去外面透透气吧。我们现在一时半会也不用回去……”

“不用回去?”

“啊!就是说……我们也可以找个地方转转嘛……”

他假装东张西望，突然惊喜地说：“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吧!”

谢利尔手指的方向，是一座恢宏的教堂。临近傍晚，正是信徒们结束礼拜的时间。教堂顶部的钟身在夕阳的照射下格外耀眼。五声钟鸣后，信徒快要离开得差不多了。现在，教堂内部缓缓传来琴声。

“这就是你想来的地方吗？”虹站进了教堂在地面上投射的阴影里，“谢利尔莫非也是信徒吗？”

“我要是信徒的话也不会去当兵了吧。”谢利尔把手放在大门的扶手上，“教堂每次敲钟后，这里都会有琴声哦。”

“我记得没错的话，谢利尔你对音乐不怎么感兴趣吧。”虹跟在谢利尔身后，他们俩轻轻推开门。

“偶尔去看看也不错嘛。”和你一起去看就够了，谢利尔想。

门推开的瞬间，琴声一下子变得清澈起来。他们屏住呼吸把门合上，生怕动作太大会把琴声打碎。

“能在这里弹立构琴的人，只有斯平了吧。对吗，谢利尔?”

“斯平，就是那位大师吗？我听说他好像是卢斯维卡教皇的儿子吧。”

“谢利尔你真的不了解他吗？”虹摆出一个吃惊的表情，“立构琴只有三十年的历史，而斯平只花费五六年时间就完全掌握了这个乐器!”

“这么说来……”谢利尔费劲地把她的话和自己学习魔法的经历相对比，“斯平就像是一个人研究，并完全掌握了一个全新的魔法体系一样?”

“差不多吧。”

谢利尔远远望着在教堂角落弹奏立构琴的斯平。他只在别人的口中听说过立构琴这个乐器，可是当他见到实物的时候，谢利尔的心脏却像是被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紧紧扣住了一般。

立构琴它突出的木制琴键是它唯一可以**控的地方，人的手指按下去，它雕饰着精美花纹的身躯就会发出相应的声音。

“这不是魔法……”谢利尔喃喃自语，立构琴内部的精巧结构是他完全无法理解的。

“是吧是吧！斯平他可是音符的魔法师哦!”虹兴奋地对谢利尔说。

斯平的演奏声听了下来，他在教堂中心环顾了一圈，找到了说话的二人。虹和谢利尔知道自己打扰了演奏者，乖乖闭上了嘴。可斯平也只是微笑着冲他们挥了挥手，接着继续他的演奏。

他们两个在教堂的另一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谢利尔坐在虹后面一排木椅上。

谢利尔觉得时间就快要在这一刻凝固了，直到虹侧过身子对他说：

“我们也要回去了吧，在外面待的时间也够长的呢。”

“也对呢。”谢利尔起身，恰好看见卢斯维卡教皇就站在教堂的深处，一脸阴沉地看着他的儿子斯平。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虹也看见了教皇不正常的样子。

“不清楚呢，我们也不要去管他们了。”

他们悄悄走出教堂，轻柔的音乐声仍不断从教堂的彩绘玻璃中钻出来，刚才卢斯维卡的怪异行为仍在谢利尔脑海中回荡。

“没想到居然能亲自听到斯平的演奏呢!”虹似乎没有把刚才的一幕放在心里，“感觉自己听了真正的音乐会!”

“如果等到了不再训练的时间，把我们的同伴也喊过来吧。”

“也对呢!”虹高兴地走在前面，还哼着刚刚听到的调子。

谢利尔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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