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很想再见到端木溪,但结果却很意外,端木溪并没有再来过了。
我知道有过陌生的脚步声,但那绝对不是端木溪,我能够感觉得到,至于是谁,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试着去询问,那人似乎也只是来看看我。
在这些天里,我一个人成天地或躺或坐在病床上,而从那天之后,我也重新努力生活了起来,因为按时睡和工作人员规律地送饭,因此我一直知道时间,白天的时候,我也总一直醒着,美其名曰:总是睡会睡死。
不过五天下来也没有任何端木溪来过的迹象。
因为听过护士拉动窗帘的声音,因此我是知道窗户的方向的。
我假装能看到外面,望向了窗户,当然,几个小时前我刚刚取下纱布,混浊的双眼完全没有神采,什么也看不到,也什么都感觉不到,双眼似乎已经是个摆设了。
按照我对医学的了解,我受损的双眼留着会恶化甚至影响其他组织,不过现在医学究竟如何,我的病况又如何,我都不知道,反正,我的双眼没有切除,要真切除了,那就不敢睁开眼睛了。
按照护士说的,现在我左脸和额头上也有些许痕迹,虽然没有右脸恐怖,但痕迹我也知道在所难免。
其实说是痕迹都是好听的了,毕竟是和硫酸一样的腐蚀,好不到那里去,只是面积小,处理下来效果也好些。
不过这样下来光是刘海都遮掩不住了,不过天马行空一点我也可以像女鬼一样,那样就看不到脸了,但我现在头发才蓄到脖颈,想这样也不可能做到。
我最后还是考虑买个面具吧,虽然有点特立独行的味道,但总好过过街老鼠一样吧。
到时候大兜帽一戴,也算不上多标新立异了。
已经五天了,我也想了很多,虽然失明了,这样也好,我也不必再想什么学历了,学校也没法强迫我了,我就这么待着,父母留的钱足够我待在家里了,再说,失明的我,也能在我不是很喜欢的理论上研究一番,虽然有点麻烦就对了。
想想再也不能做实验,心里总归有点空落落的。
如果……如果她能一直那么关心我、照顾我该多好……
但我不可能如此天真下去,我知道这并不现实,做白日梦的习惯是必须要早些改掉的。
我试图下床,五天了,我也待不下去了,我要出院了。
用扶手处的呼叫按钮呼叫了护士后,我站了起来。
一股莫名的恐惧袭来,好像周围哪儿都有东西会绊倒自己一样。
五天里自己也下来过很多次,但这都只是上厕所的必要行为,靠着墙走就是,不过现在,我不打算靠墙,因为我不可能一直靠着墙。
越是依赖,就越是依赖,你一直靠着墙行走,一时间离开了依靠的,便一时间难以行走。
不过毕竟是摸瞎子走过五天的了,这已经不算非常困难了,而且我也必须走起来,这是必经之路。
毅然慢慢地前行一步,并没有碰到什么障碍物。
“咔……”
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我就知道护士进来了。
出院手续的事情总归需要自己下去一趟的,但在这之前我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我留下了一张白纸在桌子上,这张白纸当然是留给端木溪的。我留下了手机号码,也留下了我的地址,说明我以后不会再去学校了,我希望她能再来看看我。
虽然这写的很难为情,或许压根说不出来,但我还是写下来了。
我在护士的搀扶下来到楼下,这个过程中我遇到了来接我父亲挚友,我觉得他仍然不会放弃我,因为我的价值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大了,他可是一直希望我更专注于理论的,这倒是和我父亲一样。
一路搀扶,解决了出院手续,然后来到了车里。
作为我的临时监护人的父亲挚友,虚假地嘘寒问暖一顿后,又解释了自己有多忙。
一路上更令我在意的不是他的那套说辞和嘘寒问暖,而是车窗外传来的噪音……有清凉的风声,也有聒噪的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什么声音好像都有,却唯独没有自己想要听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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