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

“秦月干嘛去了？”他惬意的舒展开身子，询问起来自己的便宜妻子的去向。

于是明兰娓娓道来，秦月面圣归来正在沐浴。明兰的声音相当软糯，颇有些后世嗲声嗲气的感觉。也并不是声音的主人多么造作，可能是因为是刚入府的丫鬟，对于府内的规章不甚熟悉的心里没有底气。

对于这当今皇上宋义不甚了解，甚至没有太多的被人提起来过。宋义暗自忖度，可能是因为梁朝皇权比较严苛，私下里面不准谈论关于皇家事宜？这想必不是，自己不说通晓，至少也算的上是通读大梁律。

大梁虽说加强中央集权，但是对于皇权也只是巩固，并未进行新的集权;那么皇帝的情况就呼之欲出，登基三年声名不显，未有安民之名，未有善治之功，未有识人之贤。再加上没有好的舆论支持，那这皇位可能不是那么的牢固。再加上秦月叹气的“为臣者切忌功高盖主。”所以秦月的担忧也就不言而喻了。秦月这个时候的地位特别像是甘罗，二人同是名门之后，虽说不知道她是否小的时候有什么很大的政绩，像是甘罗使赵，赵下上谷三十一城，秦取十一的累累硕果;想必也是颇有些真材实料的，文学方面更不必多说，就算是民间的总角小童都能说起来秦小姐的诗文。甘罗的下场是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不过有些事情就算是想通了也不能与他人说，宋义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外来者，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也是陌生的。好处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当然了，坏处就更大了，他没有自己的密友、没有自己的小圈子甚至暂时还没法选择和谁在一起，像是这样心里明白了些什么也无法说出口。等到约定的事情完成了，牛头人爱好者的女侠小姐也会失去对自己的兴趣。最好的结果就是攒下一份家业之后日日闲散无事可做，次之就是碌碌终生勉强糊口，再不济也就是刚来到大梁的样子；孑然一身，乞食为生，什么也没得到，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不是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他与人聊起也没太多合适的人。假使抛去交浅言深的忌讳，宋义与明兰一干丫鬟聊起这个可能她们未必会懂，就算是懵懂了，庙堂之上的斗争与贫头百姓其实并未有多大牵连，甚至无论是谁坐江山都不太在乎。而要是与秦月之流说起自己的新发现，可能会被笑话愚笨而又多嘴，朝堂上的斗争和整个国家的就是大官们政治生活的全部。更何况能说出来功高盖主四个字，秦月对自己处境的理解肯定是要比其他人透彻的多。只是一知半解就去邀功实在是有些小孩子气般的幼稚。

思来想去这些事情不如憋在自己心里，反正也无人可以倾诉。

正待宋义又一次进行猛烈的心理演练的时候，一双温和稍凉的手抚上了宋义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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