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白衣女人是卞城河两万船工的领头人,素星桥。
被人举报贩卖私盐入狱。
至于为什么待在洞中,她不肯多说。
“密文。”王宽看着她,沉声开口。
素星桥挑了挑眉,反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几乎所有来寻之人都一无所获,这说明密文所在之处不同寻常,所以,”王宽开始理智分析:“在你身上的几率是最高的。”
素星桥还想否认,就见到阿酒晃了晃手中的白玉瓷瓶。
她沉默一瞬后扔给王宽一个蓝面小册子。
阿酒利落的解了那群船工中的药,低声开口:“我们要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她看向对面虎视眈眈的一群人,继续说道:“下次洒出来的药粉,可就没这么好解了。”
“好。”素星桥也对他们很是忌惮,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王宽与薛映没有异议。
这群人的来路不同寻常,目的也不甚明确,总之,疑点重重,还需要进行探究。
王宽给秘阁传了信,回到山洞,就接到船工递来的香囊。
“山洞内虫类众多,这个具有驱虫的功效。”
对方是这么解释的。
“还有标记的作用。”
阿酒放在面前轻轻一嗅,低声开口。
“但可以先用着。”王宽点了点头,示意明了,然后开始翻阅那本技工名册。
“怎么了?”薛映见他表情凝重,询问道。
王宽摇了摇头,合上书页。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没关系。”阿酒软软地安慰道:“我们就在这里,他们想要做什么,总会露出马脚。”
“嗯。”
王宽静下心来,开始沉思这一路以来的经历。
素星桥带他们去了一处打理好的木屋。
“小景。”
王宽在沉默半晌后,看向阿酒唤道。
阿酒凑了过去,软软地问道:“怎么了?”
“给。”
只见一只细长白皙的手中放着一个小纸包。
“这是什么?”阿酒接过来,轻轻拆开。
“蜜饯果子?”
“嗯。”王宽微微颔首,语气依旧是波澜不惊,但眼神却始终不曾直视阿酒。
“你一个女孩子,随我们来到这种地方已经很受苦了,我只能尽这些力所能及之事。”
“很好吃。”阿酒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弯了弯眼睛,笑容比糖果还要清甜:“谢谢你,王大哥,你真好!”
“你我之间,不必说谢。”王宽忍不住勾起唇角,低声说道。
“嗯!!”阿酒乖巧认真的点了点头。
惹得对面之人忍不住抬手,轻抚她的头发,随后又察觉到不妥,迅速收回以手抵唇,轻咳一声。
所幸薛映带水回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他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两人,见阿酒神色如常,还朝着他轻轻点头示意。
而王宽面色虽透着不正常的薄红,但他将其归结为不适应洞中环境,神经大条地走过去摆放水杯。
此事有惊无险的揭了过去,王宽轻声一叹,静静缓和心跳。
不久后
他们发现,这些船工似乎与外面的牢犯谋划着大事情。
他们准备组织一场越狱。
至此,王宽也终于明白,韦衙内那个莫名其妙的头衔是怎么回事了。
是为了……谋一张护身符。
几日后
“王宽,小景,薛映!!!”
这是赵简的声音。
“赵姐姐,你们也来啦!”阿酒亲昵地凑过去,挽住她的手臂。
赵简另一只手捅了捅元仲辛的胳膊,淡淡地开口:“他说,他认识这素星桥。”
“你们遇到了危险?”元仲辛点了点头,看向王宽问道。
王宽淡定的颔首,轻轻抬眸看向阿酒:“多亏了小景。”
“小景一直很棒。”赵简得意一笑,揉了揉阿酒的头发。
“行了,带我们去见见他们。”元仲辛看不过去,转过头撇了一眼这个山洞,开口说道:“这里路线复杂,极易走失,看起来有一定的年岁了。”
“你说得对。”王宽点了点头,为他们引路:“这边。”
绕过很长一段山洞,几人抵达了一座小木屋。
“素大姐。”
见到白衣女子,元仲辛欢快的挥了挥手。
素星桥也愣了神,惊讶一瞬。
看起来,两人确实认识。
两人谈了许久,元仲辛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素星桥站在他们这边,与禁军联手,镇压了这次囚犯的暴动逃逸。
不过,中途发生了一件事情。
一个名叫丁二的囚犯,露出了深藏的真面目。
他直接承认,这次越狱是由他挑起,而他的身份,其实是大夏派遣到开封的暗探首领。
他来开封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穷苦的人们对国家发自内心的失望,让大宋从根基开始烂掉,这样西夏就可以慢慢吞噬大宋。
“可惜,大宋疆域辽阔,要进行舆论扩散,没有几十年是很难做到的,不过……如果以后有了更加发达的通讯工具,未尝不能成功。”
阿酒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欣赏的光芒。
“赵姐姐,你们认识?”
她见赵简一脸吃惊,偏头问道。
“算是吧。”赵简神色凝重地解释道:“但在之前,他并没有露出这么可怕的一面。”
“好了,专心作战。”
元仲辛在一旁淡淡地提醒。
“你开个价吧。”丁二把目光转向元仲辛:“把赵简让给我。”
“做梦。”
阿酒在元仲辛之前开口之前轻讽道:“赵姐姐是你可以用金钱得到的的吗?”
“呵。”丁二轻笑一声,神情诡异晦暗,不再言语。
禁军的援军过来将牢城营包围,领头人知道事情败露,动手杀了副营头。
他袒露出,越狱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少主离开牢城营,而其他人,都是陪葬。
牢城营事情很快解决,第七斋的人回到学院,从陆观年口中得知了后续。
素星桥他们已经戴罪立功,会被减刑,但丁二还是下落不明。
那是个可怕的人物,这样的结果实在具有太多不可控性。
尤其是在听过他关于舆论战的危险发言后。
但丁二藏的太深,禁军也只能尽力搜寻,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翌日
第七斋的人侯在凉亭中,收到陆观年让他们一个一个进斋的吩咐。
“为什么要一个一个进?”阿酒轻疑道。
“小景啊。”韦衙内装酷般地站在柱子旁,故作高深的感叹道:“看来你对我们汉文化还是不够了解。”
“这是典型的临终托孤戏码啊!!”他夸张的大吼一声。
阿酒忍不住抿嘴一笑,顺着接话:“掌院有什么孤能放心交给我们……”
这是间接认同了他关于掌院临死的说法。
“小景。”王宽无奈的勾起唇角,垂下眼睫看着那只小汤圆:“别信他。”
“奥……”阿酒弯着眼睛应下。
“嘁-”韦衙内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王宽,你给我等着!!”
王宽淡定颔首,回以一笑。
七斋学堂
阿酒是第一个进来的人。
“牢城营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你觉得,这次行动谁的功绩最大,谁最无能?”
陆观年看着她,开门见山的问道。
阿酒回视一眼,静静地站在那里。
“怎么,不想回答?”陆观年挑了挑眉,疑问出声。
“功绩最大的是赵姐姐与元仲辛,最无能的,当属兵部管理者。”
“他们可没参与这次行动。”陆观年淡淡地提醒她。
“这不是更加体现了他们的无能?”阿酒天真无害地歪了歪头。
管理不周,御下无能,虽有所挽救,但并未阻止蝼蚁决堤。
陆观年笑了笑,避开她话语中的锋芒:“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阿酒轻软一笑,声音温糯。
“在黑暗中前行,身边之人也不可信?”阿酒眨了眨眼睛,软软地问道。
“你觉得没道理吗?”陆观年再次感受到她当初入辽时的违和感。
那是因为与你前行的,都是狡猾的糟老头子。
阿酒羽睫微颤,为了维护老年人的自尊心,没有明说。
“如果不选,就会被逐出秘阁。”陆观年懒得废话,直说规则。
阿酒丝毫不慌,逐渐维持不了好孩子伪装:“你会吗?”
她知道太多,逐出秘阁后必须被完全除掉,但无论杀不杀她,都后患无穷。
这是最下策。
怎么比元仲辛还刺头???
陆观年在心里撇了撇嘴,面无表情地挥手让她退下。
等几人都谈过话后,元仲辛是最后一个,站在门口呼唤他们一起进来。
陆观年此时才说出一一投票的目的:
牢城营的任务让枢密院很是不满,所以犯了错就要有惩罚,最差的人,将要离开秘阁。
“你为什么不早说?”韦衙内不满地质疑。
陆观年笑而不语,宣布结果:“这次要离开的,是薛映。”
“不行,我觉得七斋一个人都不能少。”
韦衙内站起身,生气的反驳道。
薛映握紧了拳头,也站起来开口:“掌院,我不能走。”
“那你觉得,谁应该离开?”陆观年淡淡地反问,对于这种场面乐见其成。
“韦衙内。”薛映犹豫一瞬,又坚定的开口:“他一进牢城营,就被认出身份,什么都没做。”
“所以,他最无能。”
“姓薛的你说什么?!”韦衙内瞬间被激怒,一脚踹飞了桌子,冲向薛映准备动手。
“韦衙内,冷静点。”王宽赶紧上去拦住他。
“我在帮他说话,他怎么能把锅推给我?!”
韦衙内完全被激怒,王宽差点没有牵制住他。
“好了,闹剧该结束了吧。”
这时,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叼着草叶的元仲辛开口打断他们。
他看向陆观年,问道:“这次枢密院不满意,是因为我们没能提前阻止暴动,那么,是不是只要有了功绩就不用离开?”
“你又想做什么?”陆观年警惕地看向他。
“带你去个好地方,看一出好戏。”元仲辛站起来,看向另一边的一群人,唤道:“你们也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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