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朱老三惹疑 朱传武惹事

次日早晨，阳光照进木屋里。淘金者们还缩在不太暖和的被窝里，朱开山早已起身，独自坐在门口抽着烟，望着远处的有些化了的雪山，想着…

大金粒：（睁眼，晃了晃空的酒壶，扫了一眼朱老三的床铺，人不在）老朱，老朱，过来

朱开山：（放下烟，无奈的走过去）头儿，有啥吩咐？

大金粒：（本想让他去打酒，但看到他卑躬屈膝的样子，又来了注意）给我把尿罐子倒了，骚哄哄的。

朱开山：（犹豫，但不得不照做，提着尿罐子刚要走）

大金粒：等会儿，我又来尿了，过来，给我接尿

朱开山：（强忍羞辱，站着不动）

大金粒：妈了个巴子的，别站着呀，让我怎么尿，你不会跪着呀，跪下接！

一旁的淘金者们看着，也无动于衷。小金粒看不过去了…

小金粒：哥，你咋就和老朱过不去呢？他扒你祖坟了？老朱，别搭理他！

大金粒：（蛮横）我就是要和他过不去，咋啦？他是你爹呀？我看着他就烦，像是会点儿啥似的！

老朱不动，大金粒也不饶，双方僵持着…

老金沟老板娘：咋的？大金粒，又欺生啦？你给我老实点儿，就你这把渣渣，小金薄两的，真要是动起手来，两个绑一块你也不是老朱大哥的个儿！

大金粒：（不服）没那事儿，黑瞎子个儿倒大了，还不是吃货一个？不服就出去撂跤。

老金沟老板娘：嗬，还说不服你了！

老金沟老板娘：（对着朱老三）老朱，你也是个软蛋，就凭你五大三粗的，咋叫个这么个崽子给欺负了？不敢收拾收拾他？要是撂给我，早给他造个满脸花了！

朱开山：嘿嘿，伺候头儿是应该的。

老金沟老板娘：斯…你说你除了种地没干过别的我就不信，就看你这两步走，像是有一身的功夫。

朱开山：我哪有功夫？

老金沟老板娘：咬人的狗不露齿，你是真人不露相吧？

朱开山：我真的没功夫，真的。我就会种地。

老金沟老板娘：我才不信呢，我敢保证，你杀过人！

朱开山：哎，哎，这可不能乱说，我连鸡都不敢杀。

老金沟老板娘：（一把拽过老朱的领子）你唬谁呀？你这脖子上的刀疤是哪儿来的？

朱开山：（遮掩）嘿呀，说出来都怕大伙笑话，我那个老婆是个醋坛子，有一回啊，我看见有一个叫花子挺可怜的，我把她领到家去了，我那老婆非说我和这叫花子有一腿，上来就给我一刀。

牛得金（淘金者）：老朱，你就那么怕你老婆。

朱开山：那可不是，我老婆长得俊，不怕着能行吗？

老金沟老板娘：（不相信但也没说什么，走到门口又转身）哎呀，老朱大哥，你来。

老金沟老板娘：老朱大哥，这金沟是挺深的，可是一个人要想裹得住自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你身上有股儿气，像贺老四。

朱开山：（惊讶）你认识贺老四啊？

老金沟老板娘：嗨，我哪儿认识，我是听别人说的，贺老四身上也有股气，隔着老远就让人觉得寒气逼人的，你也有。

两人相视一笑，各有想法…

朱开山：（看着大黑丫头的背影又想想她的话，心生疑虑）

天暖了，朱家娘俩也没闲着……

文他娘：鲜儿啊，天儿暖了，河里的冰都化了，攒了一冬天的污也该洗刷洗刷啦。

鲜儿：娘，天儿虽然暖了，但水还是凉的，这些脏衣服就让我去洗吧。

文他娘：娘去把马牵到河里，给它也洗洗。

鲜儿：哎。

金沟里春意盎然，河套里流水潺潺。金把头带领这众多淘金者们一齐跪在草坪上，拜山，拜水，祈祷这一年能发大财！

金大拿：发财

金把头：发财吧

淘金者：扛着铁锨，带着筐子，都上工去了

金把头：哥，我在元宝镇招人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有道道，是不是咱们要找的那个人？

金大拿：朱老三？试试看！

金大拿：你去跟他说，埥挖错了，让他填埥。

金把头：能行吗？

金大拿：行，如果他跟你争辩说暗埥就应该是这样，那他肯定淘过金子，这就可能跟贺老四有关系，说不定他们还认识。

金把头：那他要真下去了，咱还真埋呀？

金大拿：啧，咱们不是试试他吗？能真把他埋了吗？如果他乖乖的下去了，那就是淘金的生坯子，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还是个软蛋，你说软蛋能成为贺老四的朋友吗？就凭贺老四的刚烈性子，能和这种人成为生死之交吗？

金把头：大哥，这一带可总塌埥啊！他要是下去了，万一塌了那咋整？

金大拿：要是真塌埥了，那是天命。怪不得咱们，只能怪他命不好。再说了，这金子是怎么来的？是命换来的。

金把头：行。

金把头：哎，谁干的，你，过来。怎么把井口改成方的了？

朱开山：大伙不都这么挖的吗？

金把头：人家正规是方中带圆，你改成方的，妨碍我淘着金不是吗？这多晦气啊。

金大拿：咋啦？吵什么呢？

金把头：大哥，你看，成方的了！

金大拿：哎呦，朱老三哪，你怎么把井挖成这样啊？多晦气啊！你得下去把那个斜井填了，这样才能消辟邪消灾。啊！下去吧

朱开山：（没有犹豫，下了井）

小金粒：哎哎哎，坏了坏了，要蹋了

果然，井塌了，厚重的土压在朱老三身上…

就在众人都以为朱老三被压死的时候，只见井土在不停的松动，片刻功夫，朱老三顶起千斤重的井土，站了起来成了个土人。径直的朝金大拿，金把头走去。

金大拿金把头，吓得直往后退。

朱开山：（两拳攥紧，死死地盯着二人）都不容易…

说罢，朱老三就倒在土堆上。

众人把朱老三扶进木屋…

小金粒：朱大叔，喝口水吧。

大金粒：（被老朱的力气收服）老朱对不住了，我给你认个错，你大人不跟小人斗，都怪我有眼无珠。

朱开山：咱们都是走南闯北的穷兄弟，山不转水转，说不上猴年马月，咱们还会见面呢，古语说的不错，得饶人处且饶人哪。

大金粒：老朱，你简直是个神人，学的是啥功夫，教教我吧。

朱开山：啥功夫？人在绝处，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狗急了还跳墙呢。

老金沟老板娘：哎呀，了不得了，金场里传开了，说你朱老三没有千八百斤的力气，从井里拱不出来呀。

老金沟老板娘：你一准儿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儿。

朱开山：嗨呀，你可别瞎嚷嚷，我哪有什么功夫，有把子力气倒是真的。

老金沟老板娘：那也是神力。

朱开山：有些日子没到你那儿喝酒了，改天我请你们喝酒，把我们头也请上。

大金粒：哎哎，不不不，还是我请你，给你压压惊。

春和盛

朱传武：（抱着一麻袋货物，没抱住，摔倒在地，看见夏老爷子来了）掌柜的，老掌柜的来了。

夏元璋：呦，爹啊，您怎么来了？您不在家歇着是不是不放心呢？

夏老爷子：哪儿啊！

朱传杰：老掌柜的，您喝茶，这是您最喜欢喝的花茶，我想您这个时候可能能到，所以就拿这给您捂着呢，现在还烫嘴。

夏老爷子：看这孩子，心就是细。这脸上嘴上都是买卖。

夏元璋：错不了，就是有点木讷。

夏老爷子：别急嘛，咱们慢慢**。元璋啊，我给你说件事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玉书她娘还有我孙子都没了，你也该续房媳妇儿了，赶紧张罗张罗，要不然断了咱夏家的后，对不起咱们祖宗。

夏元璋：您放心吧，爹，我心里有数。

朱传武：（不小心摔了麻袋，货物都撒出来了。）

朱传文：哎，小心点儿，武儿！

夏老爷子：（看在眼里）元璋啊，这仨孩子我还是看好传杰了，有灵气，就是不知道他心术正不正啊，这就得慢慢看了。

朱传杰：（正在扫地，看见了几枚铜钱掉在地上，捡起来交给店里的会计）常先生，我刚在地上捡的钱。

朱传武：（拿着扫帚在院子里不好好扫地。看到地上有一枚铜钱，揣到了自己怀里。）

朱传杰：（看到二哥的行为）二哥，柜上的东西你不能昧，交柜吧！

朱传武：这个？这是俺捡的！

朱传杰：掌柜的不是说了吗，店里的东西都是柜上的，捡到什么东西都要交柜！

朱传武：（把铜钱揣回怀里）这是俺在院子里捡的，不是柜上的。

朱传杰：你不交，我可要告诉掌柜的了。

朱传武：要告就告，反正你也没少说俺的坏话，俺就是不交，起开，俺还扫地呢！

朱传杰：掌柜的，我有话对你说。

夏元璋：传杰啊，进来说吧，什么事儿啊？

朱传杰：掌柜的，这几天我发现柜上老有掉钱的，最多一回有十几个铜板呢。

夏元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咱们柜上客人多，指不定是谁掉的。你要是拾起来就收着吧，攒多了给你妈买点好吃的，好好孝敬孝敬她。

朱传杰：我可不能那么做，按照规矩，这儿的一切都是柜上的，捡到什么东西都该交柜，我都交柜了。

夏元璋：好，好样的。

朱传杰：掌柜的，刚才我看见我二哥也捡着钱了，他没交柜。我劝他，他还不听。

夏玉书：（皱紧眉头）

朱传杰：我琢磨了半天，这事儿还得告诉你。求您对他严加管教！

夏元璋：有这样的事？那他违反了店规，我一定对他严加管教。

夏玉书：传杰，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二哥吧，你这不是出卖你兄弟吗？

夏元璋：玉书，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当哥哥的违反了店规，弟弟说他是应该的，学做生意首先要学会做人，要以诚信为本，懂不懂？

夏玉书：（沉默）

夏元璋：传杰啊，你做得对。

朱家…

文他娘罚传武跪在地上悔过…

文他娘：跪好，你给老朱就丢老人了你。天天掐着耳朵告诉你的那些道理，你咋一点都记不住呢，人最要不得的就是贪小便宜，你倒好。

朱传武：这事不怨俺，怨传杰。

文他娘：不是你拿的，是人传杰拿的？要不是传杰告诉俺，俺还以为你在夏先生家待的挺好的呢。熊玩意儿…

文他娘：去，进屋拿煎饼去，去夏先生那儿！

朱传武：（经过传杰的时候，瞪了他一眼）

文他娘：鲜儿，你先做饭吧！

鲜儿：哎！

文他娘：传杰给你大嫂帮忙！

朱传杰：知道了，娘。

文他娘：（带着传武来到夏先生家，希望传武能继续留在春和盛。）

夏元璋：嫂子，事情已经过去了，孩子给认错了就算了。传武，你们不要以为你和传杰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呀是验验你们呐，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夏元璋：嫂子，让孩子们野去吧，他们总有懂事的那一天。我不能赶他走啊，你们家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是这一辈子都报答不了啊。

文他娘：夏掌柜的，以后这件事咱就不提了。你的意思是说，传武可以留下？

夏元璋：留下呀，我不能为这点事儿就赶他走啊。

夏元璋：嫂子，你的这三个儿子呀，按说，还是传杰是做生意的料。不仅脑子灵活，人也忠厚，很有前途啊。

夏玉书：（躲在后面，听着这些话，心里有了主意。）

第二天

朱传武：（把正在搬货的传杰叫了过去）三儿，三儿，喘口气儿，喝碗水，现在天热了，水要喝少了人容易犯晕。

朱传杰：（喝完一碗水）谢谢二哥，我干活去了。

朱传武：等等，再喝一碗。

朱传杰：我还要干活呢！

朱传武：哎呀，不在乎这一会儿，忙起来了，你连想喝的时候都没了。

朱传杰：我喝多了，光上茅房了。

朱传武：那怕啥呀，茅房就在院里，两步路的事儿。

朱传杰：（又喝了一碗）干活儿去了

夏玉书：传杰，你过来一下

朱传杰：（放下货物，走过去）有事儿啊？

夏玉书：累了吧，给你煮的山楂汤，喝一碗吧。

朱传杰：谢谢，我刚喝过水了，不喝了。

夏玉书：哎，我好不容易给你送过来的，你不喝啊？

朱传杰：好吧我喝。

夏玉书：喝山楂汤要有讲究的。这碗叫金龙饮泉，要一滴都不剩。

朱传杰：行，那我就金龙饮泉了。

夏玉书：好喝，那就再喝一碗吧，这碗叫二龙戏水，给。

朱传杰：玉书啊，我都喝不下了，你看这肚子都撑圆了。

夏玉书：（拦住）又不让你喝酒，还能醉呀，都给你倒好了。

朱传杰：行，我喝。（硬撑着喝下去）

夏玉书：（偷笑）这第三碗叫三龙闹海，一定要喝的，不喝不吉利的。

朱传杰：玉书，我真的喝不下了，你就饶了我吧。

夏玉书：站住！又不是给你灌砒霜，什么叫饶了你啊！你不喝，不喝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朱传杰：行，我喝还不行吗？

不到片刻传杰就来了尿意，急忙跑去茅房，却看到茅房门上挂了一条红丝带，就知道有人，只好在门外等着。

朱传杰：咳咳，咳咳（实在是等不及了。）

朱传杰：（看到旁边的马厩就想去马厩边上解决。）

朱传武：你干啥呢？

朱传杰：（慌忙转过身）二哥，我叫尿给憋坏了。谁在茅房里面这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

朱传武：（看了看门上的红腰带）八成是个娘们吧，要不咋搭着红腰带呢。你先憋会儿去当上房，老爷子叫你呢。

朱传杰：（忍着）哎！

朱传武：（取下门上的红腰带，偷笑）

朱传杰：（跑到上房）老掌柜的，您叫我？

夏老爷子：我没叫你呀，谁说我叫你了？

朱传杰：（无奈）我二哥呀。（转身就要跑去茅房。）

夏老爷子：回来回来，既然来了你坐下，我给你说说做生意的事。

朱传杰：（憋着尿）唉，您说我听着呢。

夏老爷子：别急啊，去，给我倒杯茶。

夏老爷子：传杰呀，咱们做生意有一句话，叫做：想要生意好，信誉是个宝，人无信不立，生意无信不兴。俗话说得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什么意思你知道吗？这就是…（话没说完，发现传杰一直在抖腿）传杰呀，你这是怎么了？

朱传杰：老掌柜的，我想尿尿。

夏老爷子：嗨呀，尿尿赶紧去尿，你干嘛还憋着呀？这孩子，你说…

朱传杰：老掌柜的，我回来您接着说。（急忙跑出去，跑到一半，实在是憋不住尿裤子了）

传武跟玉书俩人躲在树后面偷笑

夏元璋：（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玉书，怎么回事呀？你站起来！站起来！站好了。丫头片子真能胡闹，他那么小个孩子你把他憋坏了怎么办呢？

夏玉书：活人还能叫尿憋死呀。再说他就不会去墙根撒尿啊？死心眼儿，憋坏他活该。谁让他私底下说人家坏话呀。

夏元璋：闺女呀，你是想了呀，他那不是软骨头，那是诚实是做人最可贵的呀。

夏玉书：（认错，后悔）

闯关东（根据2008年电视剧改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