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比去接一个让自己恐惧的人更可怕的事情。然而一分钟前,我接到了老妈的来电。
“小南,半个小时后,你到车站接一下一可。”
“一可?哪个一可。”我一时没有想起来。
“就是以前住在我们对面的,萧叔叔你记得吧!他们有个女儿,和你从小就在一块玩的萧一可。挺活泼的女孩子,你可要好好照顾人家。钱不够的话随时跟我说,你萧叔叔也答应了咯!我也是赞同你们结婚的。”
轰隆!
这个名字犹如晴天霹雳,把我从云端劈落到海洋最深处的马里亚纳海沟。
“不!为什么是她,不要,死都不要。”
“结什么婚,我还是个孩子啊!老妈你就这样把我后半生的幸福,送到一个混混手中。
听到这个名字我浑身哆嗦,突然想往床底钻。儿时的记忆犹如惊涛海涛,冲击着我的脑海。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听不清楚老妈说的什么。眼前出现一副画面,一个浑身脏兮兮,爱抠鼻子吐唾沫满嘴脏话的小女孩。拿着根棍子追逐着一名同龄男孩,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十多年过去了,童年的阴影却深深烙印在骨子里。
萧一可的可怕不止于此,好吃贪玩爱打架,不仅喜欢抢夺我的零食,破坏我的玩具,还在我床上撒尿。你没听错是真的撒尿,并不是尿床。每次把我捉弄哭,就在一旁开心的笑。
那个时候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打我,跟爸爸妈妈说了并没有卵用,只当做小孩子间的游戏。时间一长,每次被欺负我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默默哭泣。每次这个小混混肆无忌惮闯进我家,我就往床底跟衣柜躲。萧一可每次总能把我从某个,我自认为隐蔽的角落揪出来。抢我零食进我房上我床,而我只能任由她摆布。动不动就给我给我咬一口,我比较懦弱胆小,每次被打就会哭。不论是我被揍哭还是她生气,到最后挨骂的总是我。
就算我最亲近的人,他们也不会理解我的处境,我的绝望。爸妈都保护不了我,简直是我的噩梦。那时候我每天晚上做梦,不是被她打,就是有个大英雄从天而降收走她。那一阵子我一直认为,她是修炼成精的妖精,就是为了折磨我。
没记错的话,我身体任何一块皮肤,都被这小魔女啃过。你们能想象大冬天的,一个女孩把一个男孩推出房外,让我冻了大半夜。早上我醒来后,就在医院躺着。她绝对是我从小到大最为头疼,最为害怕的存在。要是我生病不吃药的话,老爸就会恐吓我,儿子不如我让一可过来照顾你。
当我回过神来,老妈已经挂断了电话。我赶紧 打开微信,看到一句话,跟一张非常灵动可爱的女生图片。
你可不要辜负别人的一片心意,人家一个女孩子,大老远的过来找你。联系方式跟照片我发你手机上了。
咳咳!当我看到这张照片,竟然感到脸红。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女生穿的这么单薄,她似乎是在洗头的时候自拍的。半弯着腰,一手挡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手给自己脸部来了个特写。
纤细的眉毛下,是一对笑眯眯的眼睛,特别是其中一只眼闭上的时候。也就是说当时她是故意眨眼睛,高挺的鼻梁上还有水珠,滚落到吹弹可破惊艳动人的脸上。小巧的嘴唇嘟着小嘴,唇角还有不少滑落的水珠,再往下就是大片雪白的皮肤。
怎么可能会是萧一可,她怎么可能长的这么漂亮。我始终不愿相信,一定是她P过的。纵然我记不太清她小时候长的什么模样,可我感觉不漂亮不可爱。就算她就是跟照片一样,她跪下来求婚,我也不会答应。
这是男人的尊严,她是让我恐惧害怕的人。结婚的女人肯定是我喜欢的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两者结合。开什么玩笑,我的童年被你呼来喝去,结婚后还想支配我的灵魂肉体,门都没有。我的印象中,萧一可家是非常有钱的,可我绝不会为了钱,而出卖自己。尽管我身边的亲人已经背叛。
你们可以脑部一下,别人的结婚对象都是温柔美丽,爱老公的好女人。结婚时会来一句浪漫的台词,余生多多指教。而我则要永远活在被支配的阴影中。
整天除了花钱跟交配外,任何一点自由都没有。这种骗小孩子的把戏,我才不会上当。哪怕是每天吃泡面白面馒头,我也绝不会向你低头。总之你向东我就向西,咱们永远是一条线,而不是一个点。我是不会为了怠惰,而放弃自由尊严。
我乘坐公交到了车站,目光在人群中寻找。想着一会儿见了她该怎么拒绝,可能是我想多了。结婚什么的,是老妈跟萧叔叔说的理想模式。现实是不可能的,要是她长的歪瓜裂枣大暴牙,我扭头就走,大姐你认错人了。
要是她长的很漂亮,这就更加好办了。她肯定会当面拒绝,什么交往结婚,我看你是想挨揍。要是她长的不美也不丑,那我就实行第三个计划,当场耍流氓,看他还敢不敢再来欺负我。
我看了眼钱包只有不到80块钱,要是约会什么的肯定不够。可我根本就没打算跟她有过多接触,来了之后就带她去路边小饭馆。肯德基咖啡馆那种,稍微浪漫高档一点的存在,想都不想。
由于小魔女给我留下的阴影,我对女性有种恐惧,那是来自灵魂的害怕。尽管我在男生面前强势的一匹,在学校有小霸王的称号。可在女士面前,就像是个呆头鹅,不知所措。我将短袖扯到肩膀上,露出健壮的弘二头肌。当那小魔女看到我这健壮的肌肉,说不定就怕了。自从小魔女一家搬走后,我就天天锻炼。跑步打沙袋举杠铃,现在肚子上已经有明显得块状腹肌。
不知道小时候是怎么回事,无论怎么还手就是打不赢她。看了眼身上满满的肌肉小弟,我高傲地扬起脖子。她要是敢对我说一句脏话,我就一耳巴子呼过去,把她的猪头咋成猪头酱。我已经听到了肌肉的颤抖,灵魂的欢呼,这一刻我等待了十几年,终于到了报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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