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才与天才

无论什么时候，洛穹语的脸上都会带着一抹笑容。这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但是即便如此，也会有发自真心与虚情假意的时候。比如现在，她就发自内心的十分高兴，因为，遇见了同等程度的人总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说起来，夜晓的资源有这么丰富么？社团在这之前只有你一个人吧，就是这样的话你也可以申请到解刨用的尸体？”

淡青色的皮肤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但是洛穹语并没有对死亡的畏惧。她满怀兴趣地凑到了重新带好手套的风千雪身边，看着她一刀一刀地剖开尸体的脑袋。

“因为我是华夏核聚变研究小组的成员，开发了可用的理论的情况下，用这种权利申请一下其它的资源是很简单的事情。而且，你不害怕么？”

“我为什么要怕死去的东西，它既无法给我造成实质上的伤害，又没办法对我的精神制造伤害。而且，对于人的身体来说，人的灵魂才是更加可怕的东西。”

洛穹语扯过来一个椅子坐在了解剖台的旁边，顺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巧克力糖果塞入了嘴里。

“唔？灵魂？说起来，语你是怎么看待人的灵魂的，这也是我很感兴趣的一个课题。为此，我正在解剖人类的大脑，通过研究不同神经束与神经节的构成以及不同同时结合量子力学的原理来解释灵魂的存在。”

飞扬的银色刀刃上带起了一抹液体，风千雪精准地切下了一片脑组织放入了旁边的小瓶子里。洛穹语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咋了咋嘴，咬碎了自己口中的糖果。

“老实说，我对于灵魂的构成看法和你可能不同。我并不觉得灵魂是由物质构成的，每个人的思维和逻辑都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在此之上，才是构成灵魂的关键。即使是完全相同的克隆实验，也无法造就出两个完全相同的人类，就好像落叶的纹路一般。”

“不，即使是灵魂也是可以运用量子力学来解释。依托在物质层面上存在的粒子构成了灵魂，只是我们目前的科技无法观测和捕捉而已。只要再给我足够的时间和样本，我就可以研究出来它们的关系，只要这样的话..我就可以...”

“你有割舍不下的人么？”

风千雪的手骤然一僵，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破坏尸体的脑部结构，在迟疑了一下之后，她继续解剖着尸体的大脑。

“你看出来了吗？”

“开始只是欺诈性的询问而已，不过看现在你的表情...嗯，不是脸上的表情，是你的身体动作与肌肉的微小颤动，大致的猜出来了你在想些什么。还真是惊世骇俗的想法，你想复活死去的人吗？”

“对。”

风千雪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掉过了头，看着洛穹语。她艰难地勾起了自己的嘴角，然后向着她挤出了一个表情，大概是在....微笑？

“帮我。”

“你可真是没有一个请求别人的样子啊，所以，我同意了。”

洛穹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出了自己的手，顺手揉了揉风千雪的脸。在把她僵硬的笑容揉搓到足以让自己满足之后，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可爱，为什么不多笑一笑呢？”

“....因为，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没有她的话，我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研究出来灵魂的秘密，然后，复活她。”

风千雪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放到了一边，在拿下了眼镜的时候，她的眸子仿佛整个失去了光芒，整个人都好像一下子颓废了下去一样的，整个变化连洛穹语都看的有些咂舌。

“于此之前，你都不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和心理情况吗，我的社长大人？”

“不必担心，在研究出来成果之前，我是不会倒下去的。看到那些了么。”

风千雪指了指一边看起来是冰柜的东西，弯了弯自己的手指头。

“cogito，可以治愈一切疾病的药水，甚至可以增加你的细胞分裂次数的上限，是我从人类的大脑里提取出来的东西，差不多算是灵魂研究的副产物。如果你不怕它的原材料的话，你可以尝一尝。”

“....喔，还真是足够疯狂的科学家。这东西如果泄露出去，你就不怕这个世界崩溃？”

“世界和人类都不是这么脆弱的东西，所以，我不担心。”

“你大概小看了人类的欲望和贪婪，不过，的确应该不会导致彻底的崩溃。嘿嘿。”

洛穹语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着风千雪慢慢地把一整个大脑切片装入容器了，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子说不出的有些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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