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身旁的战士应该还想尝试着争取一下,但奈何士兵的态度非常决绝,而且我相信他也一定很清楚,既然已经看到我现在的这副模样,应该就知道前方的路程究竟有多么的凶险了,所以他才会如此坚持自己的决策不动摇,也让对方毫无反驳的余地。
当然站在我的角度而言,我也是很赞同这位士兵的决策的,既然其他的将士看起来都听从他的指挥,而与其他人进行联络甚至向总部汇报情况这种事情也都是交给这位士兵来决策的,所以我猜测他应该就是这支临时组建起来的搜索小队的队长了,因此暂时用队长来称呼他。
我之所以赞同他现在的决定,是因为我同样能理解他们现在的处境,或者说任务,他们的首要目的并不是要搜索战场,看看能不能找到侥幸逃过一劫的幸存者,毕竟这种类似战后扫荡的事情,只有在战争真正的结束之后才能进行,而现在,明显不是那个时候;战场上的情况一直是危机四伏,而且瞬息万变的,一旦误入那些比较危险的地带,只有可能徒增几人被怪物攻击甚至全灭的可能性罢了。
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要保护幸存下来的民众,保护人类目前残留的根据地,尽可能的让他们避免危险,从而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所以他们自然是不能距离自己需要守护的根据地太远的,只要调查清楚避难所周围的状况,确定这边毫无险情即可,这便是他们的工作本质,而如果真的为了解救更多的民众结果擅自将搜索范围扩大,结果反而导致了他们身后的区域被敌人趁虚而入,让他们直接绕过了探查小队探查的防线直接深入的入侵到避难所所在的位置,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这便是人们常说的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所以,对于我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特例,也可以说是我的运气非常好,正好来到了他们搜索边境的范围,所以他们才会类似顺道一般救下我的命,如果我出事的地点距离这里再远一些,或者出事的地方不在这条街道的话,我估计就算他们听到了声音,也不会贸然前往查看状况的。
这样的决策自然是相当残酷的,尤其是对于那些可能还在灾区幸存,等待着军队的救援的幸存者而言更是如此,但很遗憾,军队并非是慈善机构,就像我一早说过的那样,军队和国家时刻考虑和在意的永远是大多数人的利益,而不可能为了少数人的安危与不幸奔波,因为在照顾这些少数人的时候,一旦耽误了时间和机会,结果导致多数人受到损害甚至死亡的话,这种决策怎么看都是划不来的。
国家和政府在做决策的时候不会永远都如同美国主义的电影那样一直宣扬人道主义精神,哪怕为了一个幸存者也要不惜让一整支小队冒着生命危险前去救人。
举个极端一点的事例,假设现在有一个幼童一不小心身处于一片被易燃气体包围着的区域内奄奄一息,时间紧迫,但是周围的区域内还有许多对此情况一无所知的人家,现在摆在决策者面前的是两条路,要么冒着可能引燃整片区域造成巨大爆炸,将周围的平民都牵连进去的风险派士兵将幼童从区域内救出,要么就立刻挨家挨户的疏散周围的民众,让他们赶快撤离到安全地点再对孩子进行抢救,哪怕那个时候可能为时已晚,孩子已经在气体包裹的范围内窒息而亡了。
如果我是决策者,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这便是我为何能够理解队长这么做的理由,因为我知道,虽然前者只要救出孩子就皆大欢喜,但一旦过程中有什么纰漏,就将会导致周围大量的居民陪同一个孩子以及救援队伍一起葬身火海。而后者的损失可能也就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这其中的代价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当然,按照美国一贯的电影风格,他们肯定是会选择尽全力营救小女孩儿的,甚至可能将营救工作与疏散工作同时进行,可如果是为了公众、为了更大的人民群众的利益,我还是认为舍弃掉一个孩子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尽管在外人看来,这样的选择实在是远远地违背了人情常理。
当然,同样的事情其实换做是我自己的身上也是一样的,如果我真的非常不幸,成为了被搜查小队舍弃的那一部分民众,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就和刚才没遇到士兵们的时候那样,我会老老实实的接受自己的命运,当然,我不知道自己这种淡定的想法究竟是因为失去一切之后所带来的超然,还是我的本性就真的是如此的理智;我相信是因为前者,如果没有失去一切的话,我估计也会在绝望中埋怨搜救队员的无情,但平心而论,一位合格的领导者,一位时刻把公众利益放在第一位的领导者,感情上是不能被那些落难的民众所驱使的;这里再强调一遍,人性的本质还是相当自私的,就像我要不是因为失去一切就一定会争取让士兵们冒着违纪的风险救我的小命一样,人类在牵扯自己的问题的时候往往很难做到大义凛然的牺牲自己保全他人,但只要决策者的情绪不被个人情感所驱使的话,最终还是一定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的。
所以对于队长的行为,我没有任何的苛责和不满,同时也在心中暗暗为自己的幸运感到庆幸,而身旁的队员虽然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这里我也只能在心里安慰他节哀顺变了。
我相信他要求搜查小队继续向前探查一些区域的理由绝非是为了拯救自己的亲人朋友这种有些个人性质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真的希望能多救一名受灾的民众,但在此刻,除了节哀顺变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劝慰他的话语。
而因为队员最终不做言语了,所以队长也就没有再度回应他,而是转过身,大概是看向了自己与之对话的队员所在的方位上。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我便清晰地看到,在几百米外的黑暗处,貌似是一幢矮楼的楼顶处,有一些非常不均匀的手电光朝这边打了过来。
由于周围的楼房内都没有一丝灯光照射过来,所以这个光电便显得非常的醒目,而从这些连续但不连贯的照射中我能意识到,这些光亮是在向我们这边传递一种讯息。
这其实是挺奇怪的事情,毕竟他们这些队员手中应该是有无线电的,如果真的是为了传递信息的话,也用不着用这么古老的方式来传递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思来想去,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因为发出讯号的队员觉得这样做比较好玩吧。
我看到手电非常突兀的闪了几下,根据我看过的那么多电影所总结下来的经验,这个讯号可能是摩尔斯电码,用于向小队传递什么讯息,由于这种电码不管在军队中、海上行船还是在一些比较特殊的工作场合都频繁使用,所以也算是一种比较通用的暗文符号了,只可惜这种多次在电影中出现的标志性符号,我却并没有对其进行深入了解和学习过,所以我并不太懂这些,也就不知道电文的具体内容。
但我能看到,在发现了这些讯号之后,队长也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然后重新按下了对讲机询问道:“小平,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注意到他刚刚稍稍调了下信号,估计应该是向另外一名与他们分散开来的队员询问情况。
那么看来刚才的摩尔斯电码就是那个名叫阿涵的士兵做出的回应,毕竟他并没有通过对讲机对队长进行回应,但在看到这些光点之后,队长便将询问对象转移到了下一个人那边。
“一切正常,头儿!”而这位被称为小平的队员则很认真老实的对队长做出了回应,从对讲机内传出的声音来判断,这个小平应该相当年轻,可能也就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大。
“我知道了,没事就好,侦查完周围的状况就赶紧回来归队,路上注意安全,我们在之前约定好的地点等你,我们这边的幸存者搜救工作也已经完成了,所以你也要注意,小心不要在未知区域内走太深!”
“明白了,头儿,我马上归队!”
对讲机另一头传来了小平认真汇报的声音。
听着他们像摸像样的汇报、交流与对话,我的嘴角不经意间的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可能是看到这位小哥真的如我所料的一般是一位十分出色的领导者让我有些开心吧,我没忍住笑了起来。
“厉害啊,小队长啊!”在两个看起来很消瘦,但一被他们架起来我就能明确感受到他们身上充斥的浑身的肌肉的两位军人小伙的支撑下,重新站直了身体,恢复了视高之后,我对那位士兵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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