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具体的验证这位被袭击者是否被感染,我们特意又走到那具尸体旁边,打量了一下尸体的状况之后,我接着分析道:“你看,这具尸体的伤口,全部都是遭受之前那位目前还不清楚究竟是否为丧尸的人殴打所致,尸体的头部、眼部全是淤青,但是根据一些对于感染性丧尸的定律,这具尸体上却没有出现直接的通过交换体液实现传播的伤口,换言之,没有牙齿咬过或者指甲抓挠过的痕迹;而且直观看上去的话,这家伙甚至都没有什么破损的伤口,就真的像是在斗殴中被人活生生的打死一样;如果那家伙是丧尸,那么他应该会以交换体液的方式将其传染才对,那么现在这具尸体也早就应该发生病变了,可事实上这些情况并没有发生。也就是说,绿色烟雾或许只是单纯的会让人发狂,却不是病毒,应该不具有感染性。可以简单地推测是某种会因为人的体质而对人造成不同影响的药物,但我认为就目前的状况来判断的话,还没有必要把它当做是一种未知的病症或是瘟疫来这么小心应对的为好。”
没错,这个解答甚至可以解释之前我提出的既然发出了绿雾为什么外星人还要使用虫子来对人进行攻击的疑问了,如果绿雾当中真的是病毒的话,生化危机的结局我们并非不清楚,只要缓缓地等待着人类互相感染,病毒大规模爆发让世界陷入毁灭成为末日就好了,没必要再动用这些杀伤性极强的虫子,他们之所以会再次使用另一种武器,正好就说明了绿雾的致死性其实并不高这一点。
听完我的话,年轻的士兵摆出了一副虽然不太能完全接受但仔细寻思一下却没有发现什么矛盾点,因此听上去觉得好像我这番话说的还挺有道理的样子皱着眉头思考着。
我知道他并没有完全接受我的观点,毕竟我这些猜测就算听起来还算正确,但在没有任何实际的解剖证明和科学依据提供作证的情况下,还是没有办法就直接如此断言的,一旦这些推断其实是出现了极其严重的偏差的话,后果可能就不堪设想了。
说这种症状不能传染,只是我基于目前已知的信息而作出的简短分析,但如果这种病症其实是会以某种我并不清楚的形式形成传染的话,仅凭我的一面之词就让这些士兵放松了对于这种可能性的警惕从而导致这种病症大范围传播开来的话,我自然也是负不起这样的责任的。
所以思量再三,我本想撤回前言,让这位战士还是叫专业的验尸官来对尸体进行分析好了,但回头望了望因为恐慌而已经秩序逐渐崩溃,不停地爆发骚动,不断有人询问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离开这座城市的人群,我还是没办法同意这位战士刚才提议的封锁整个城市的建议。
由于士兵们的积极劝说与严厉警告,此时的人群大概有聚拢了回来,我们站立的这附近不一会儿也应该会变得拥挤起来,而由于医疗小队也在这一刻介入对人群的控制了,所以之前的几具尸体和异常的咳嗽症状特别明显的一些患者还是被及时的移走了。
眼看我和战士的剩余时间也没有太多,不一会儿这具尸体应该也会被医疗小队收走,我便抓紧时间接着详细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你应该赶紧建议你们的医疗部队赶紧把这几具尸体带回去检查,毕竟我也只能看出个皮毛,这种症状究竟是否具有传染性还是最好请专业人士来看看。但至少现在,在没有完全确认这种症状确实具有传染性的当下,将这么多难民困在这个危机四伏,即将沦陷的城市当中显然是不理智的,我们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这里在场的每一个人进行排查,这样的话对你们的工作压力也太大了!我认为你们现在应该做的是赶快把症状比较明显的人单独隔离出来防止他们在接下来的逃亡过程中突然变异伤害周围的一般民众,先做到这一点,剩下的等先将大部分的民众转移到安全区域之后再慢慢进行调查和取样化验也不迟!“
理论上讲,这位士兵是为国家服务的,自然没有必要听从于我一个高中生,而且是个学习水平想当中庸的高中生的建议,但士兵还是很认真的考虑了我说的建议,看来年轻的人确实比较好说话,如果现在吨在我面前检查尸体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经验丰富的战士,我估计只有被训斥:“小孩子不要多管闲事!”的份。
考虑到之前已经转移了一部分的难民出城了,所以我提出了新的建议:”绿色烟雾对人的影响是因人而异的,还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我们尚且不得而知,而且之前逃离的那些人估计也有受到影响的人,所以我认为你应该赶快联络一下之前出发的几辆车子,让他们注意一下车上是否有症状明显的人,一定要让他们及时接受相应的治疗,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的话,至少也要想办法将有此症状的人感染或者隔离起来。”
听完我所有的观点,士兵有些为难的站起了身:“可是现在,我想你也知道,由于出现了身份不明的敌人,我们的人手已经严重不足了,所以没有多余的人可以为难民做到这个地步啊,就算是现在,前线也在不停地送伤员回来,而医疗小队甚至一些医院的工作者也基本都被调过去支援了……”年轻士兵回答道。
“是啊……”我也陷入了沉思。
“不过话说回来,哥们你也算是个人物了……”
士兵突然地转换话题让我没有反应过来,我转过头,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盯着他。
“喂喂,我还以为你本来就这样,难道你自己都没自觉吗?虽然我是个当兵的,但说起实战的话,这应该是第一次,刚才击毙的那个男人,也是我真正击杀的第一人,以前演习的时候虽然也挺危险的,但总不至于真的要杀死人,我也没真正的上过前线击毙过任何的敌军,所以在这方面我也就是个新手。可能现在你看来我还和你有说有笑的,可实际上我早都已经在忍耐呕吐感到极限了,我一个当兵的尚且如此,你这个普通人在看到这些情况和这些尸体之后却像没事人一样的这么淡定。何况你刚才说,那个男人是死在你面前,换成别人,现在早就吓出心里阴影了吧。”
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这一点。
无言以对,我只能尴尬的笑笑。
毕竟我已经见识到了比这更恐怖的地狱,更加让人三观崩溃的混乱了;硬要说呕吐感的话,这一上午反复的呕吐感都已经让我的胃痉挛到反而有些空虚的地步了,现在的我就算想吐,估计也吐不出什么了。
我虽然没有反应,但他的表情却变得无比严肃起来。
“习惯了吧……”
“诶?”
“从你现在那副漠然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你已经习惯了人的死亡了。这样的表情,按照我的那些班长啦前辈们说的,不是经历过出生入死的事情,或者看过大量自己亲近的人的死亡、接触过许多尸体,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我没有回答,他便继续往下说。
“毕竟眼下是比地狱还地狱的光景。”
“所以说,你见到了吧。”
“那种真正的人间地狱。”
他的话语,不经意间的,再一次勾起了我两三个小时前那挥之不去的记忆。
“啊,是啊,人间地狱。”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但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声带,还有声音中夹杂的颤抖。
让我这样的普通人从一个见到死人的第一反应可能是会浑身不适到现在即便见到众多死者都能平静的分析对方的死因的转变发生也不过就两三个小时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小说中说的那么让人历练,士兵说得对,就是习惯了。
你见过更惨烈,更加恶心猎奇的画面之后,就不会对一具普通的,哪怕死状凄惨的尸体有什么感觉了。
毕竟你的下限在第一次看到这些景象的时候就被降低了,以前能触碰到你下限的东西,现在估计也很难企及了。
人就是这样一个不断成长又不断适应周围环境的生物,我从未想过自己的成长居然会如此迅速,而且能来的这么突然,但既然他已经发生了,我自然也就只能默默接受。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里。
再继续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毕竟我能想到的所有情况,都已经原原本本的告知给这位战士了。
“等下,哥们,你要去哪?”见我准备离开,战士也跟了过来。
“反正因为这场骚乱的缘故我们短时间内应该也不能撤离这里了,所以继续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我想趁着时间还不算太晚,去我爹妈工作的地方看看,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他们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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