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迟到的圣诞礼物

“瑞络，你还好吧……”尽管也有些窒息的感觉，但并不会死亡的雪姬，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之后，立刻恢复了状态。

至于瑞络，不仅仅是缺氧那么简单了，全身渗透吹着寒风也不是什么好体验，就算他的抗寒能力还算人类之中的佼佼者，但此时身上的每一丝水分都在冬风之下侵蚀着他体内每一秒所出的热量。

“我是不是该感谢那个家伙教我的潜水技巧？”那个家伙，明显指的就是龙渊了。

瑞络缓缓的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这里是教会废墟下的一个小水池，”瑞络抬头向上看去，如果是曾经，能够隐约看到在教会顶端的圣十字，“这个池子也算是救过我的命了……”

那个夜晚要是没有这个池子的话，他现在也就不太可能站在这里和雪姬好好说话了。

此时，同样是夜晚，只是厚重的云层使得今晚的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呢？”

“天气也晚了，先回教会吧。”瑞络在前方带着路，往教会走去。

虚无的黑暗之中，一道橙红色的火光在之中划过，一条微弱的火苗在一根细木条上燃烧着。

尽管没风，火苗仍旧似有似无的摇曳着，时强时弱。

瑞络将火柴掷出，些许火星从火焰中脱离，在遇到冷空气后瞬时熄灭。火柴落到了茅草之中，顿时，一簇温暖的篝火在瑞络的面前所点燃。

“总算是能晾一下衣服了。”瑞络将大衣与鞋子脱下，置于火炉之上，卷缩在火堆旁，靠着火堆的高温以及身体上微弱的体温，一点点的蒸发着纤维组织所吸收的水分子。

“瑞络，我们晚上就睡厨房吗……”

“其他地方都没有火炉，会很冷的……”

“……好吧，肩膀借我靠一下……”尽管嗨哟组合些许的超市，雪姬还是靠上了瑞络的肩膀。

由于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所带来的疲惫，瑞络双眼缓缓的合上，而后便陷入了沉睡。清晨，一阵刺眼的光芒透过玻璃窗，不偏不倚的照射在瑞络的双眼之上。明晃晃的光芒使得他渐渐的才能够梦境中苏醒。

“这是……”瑞络发现了自己身上盖着那件原本被架在火炉之上的大衣。向身边望去，不出意外，是依偎着他的肩膀熟睡着中的雪姬。

“……嗯？”雪姬迷迷糊糊的抬起了头来。“雪姬，你醒了吗？”“嗯……”雪姬揉了揉干涩的眼角，“已经早上了吗……”

“看起来是的。”瑞络穿好了风衣，将封霜插入了刀鞘。透过有些模糊的玻璃向窗外望去，可以看到在教会的院子里堆起了数量可观的积雪，估计昨天晚上下了一晚的暴风雪。

也是感谢昨晚的那场暴风雪，所有的积雨云此时已消失殆尽，留下了一片蔚蓝的天空。正午的烈阳高挂与空，向着雪白一片的大地均匀的铺洒着原本应该能够带来温暖的阳光。

冬日的太阳，实话说真的不能够要求太多。

“现在就出发吗？”通过一扇门，来到了大厅，通过主厅墙上的窟窿，想要离开这栋便没有了因为积雪过后从而打不开大门的尴尬之情景。

“难得天气放晴了，看起来短时间内也不会变得更糟……”瑞络遥望着天际，“现在不离开的话，之后的路会更难走的说。”

“既然你执意要走的话，那好吧。”瑞络踏出了一步，雪的深度有些远超他的想象。

如同吃人的大陆一般，瑞络的小腿立刻陷入了雪地之中。

“雪姬，你还是爬到我的背上吧……”既然积雪能够到瑞络的膝盖过，对于雪姬来说，深度可想而知。

“……瑞络……”雪姬趴在瑞络的背上，看着瑞络有些艰难的在雪堆里艰难的移动着，不禁想起了两个人最初相识的那个夜晚。

“怎么了？”

“没，没什么……”雪姬欲言又止，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吞了回去。她明白，就算再怎么复述给瑞络听，忘记了就是忘记了，他并不能够再次响起，那段记忆是她一个人的，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这段路的清理就没人管管吗……”绕了段路后，瑞络背着雪姬来到了为连接村子与泽斯镇的主干道之上。

不管怎样，至少积雪要比瑞络一路走过来的少了些许。

在一条洁白的道路之上，稀稀疏疏的游着几排脚印，看来除了他们之外，也有人已经赶路去城里了。

“瑞络，我们不去那座比较近的村子吗？”“那里？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去了。”只要想到卡德娜的死和村长背信弃义脱不了干系，瑞络便是一股怒火从心底升。

“又让你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对不起……”

“没关系的雪姬，你什么也没有做错。”瑞络温柔的安慰着自责的雪姬。又是两个多的长途跋涉，瑞络总算是背着雪姬再次回到了泽斯镇。

“总算又回来了啊……”到了泽斯镇，瑞络脚下的积雪这才彻底消失，雪姬也很自然的从他的背后滑下。

“已经四点了啊，话说回来我们连早餐都还没吃的说。”瑞络朝附近的钟楼望去，只见时针指向了右下角，同时从钟楼内传出钟声特有的闷响。

“要去吃饭了吗？”

“你别想乱点吃的……”

“你怎么知道……”

“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猜不到吗。”瑞咯回答。

“唔……”

“别和我赌气了，走吧。”瑞络牵上了雪姬的手，便踏步朝着最近的一间餐馆走去，“明明不是高峰期还有这么多人吗？”

“欢迎光临，请问是两位吗？”

“没错。”

“十分抱歉，我们的位置已经满了，两位不介意拼桌吧。”

“就是吃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吧……”瑞络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第六感隐隐的感觉到不祥的气息。

“那，两位请跟随我来。”前台在两人面前带着路。

“我就知道……”穿过了走廊，在喧嚣的人声中，一阵嘈杂的喊话声印证了他的想法。

“小姐，没有别的空位了吗？”瑞络转身就想要离开。

“十分抱歉，只有这里有空位了。”

“……”瑞络长叹一口气，缓缓的移步到桌前，在吉特三人面前坐下。

“瞧瞧这是谁来了？世界还真是小啊。”见瑞络坐下，吉特有些不带好气的说道。

“吉特，我只是想好好的吃顿饭，可以吗？”瑞络不想惹事，他也希望眼前的这三位不想惹事。

“瑞络言之有理，我们当然也不想惹事，就好好的吃顿饭吧。”吉特说道。尽管听到了此般言语从他的嘴中说出，但瑞络仍旧感到一丝诡异的不安。

果然，下一秒便发生状况了。

“不好意思，我们那边有点挤，你们不会介意物我坐到这边来吧？”说着，没等瑞络的同样，爱德华便自顾自的移身到雪姬的身边。

“雪姬，你坐里面。”

“哦……”雪姬自然也对爱德华的这一举动感到反感，至于所想做的，雪姬想必也是心知肚明。

“瑞络，你会不会太敏感了一点？”

“敏感一点总要比缺心眼好得多。”

“整天提心吊胆的，很容易就神经衰弱然后就猝死的。”

“放心，还轮不到你来操心。”瑞络淡淡的说着，从服务员手中接过餐点。

“我要开动了。”雪姬接过瑞络给她打好的饭，在饿了近一天之后开始能够吃上热乎乎的米饭，确实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哎呀，叉子掉了。”一声清脆的金属掉落声响起，吉特俯身到桌下拾取叉子。

“呀！什么东西！”雪姬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摸到了她的小腿，自然如同触电了一般的缩回了小腿。

“怎么了？”

“有东西摸我！”雪姬说着，然而有些湿润的双眼直视着的是眼前的的吉特。只要是个明白人，自然都知道刚才那便是吉特所谓。

“……”皮特自然也想效仿吉特，只是在他俯下身正准备伸出咸猪手的时候，一道亮银光在他的面前闪过。

他先是一愣，知道看清楚了插在木地板中的是一把尖利的餐刀，顿时脸色煞白，受到惊吓的蹦起，连带着餐桌也为之一震。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瑞络继续着细嚼慢咽的吃着自己盘中的食物。

爱德华和吉特只是在看到瑞络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将餐刀掷出之后，默默的咽下了一口唾沫。

爱德华甚至是端上了自己的东西，立刻从瑞络的身边起开，转而回到了自己原本坐着的位置。这一餐，五人吃的异常安静。

“雪姬，吃饱了吗？”

“嗯。”“吃饱了那我就先走吧。”瑞络起身，带着雪姬离开了餐厅。

将瑞络离开了，吉特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家伙也真的太能装了吧。”见到瑞络离开，安全感又回来了的爱德华立刻开始了抱怨，“真是的，这种家伙不打一顿真的不行。”

“那你还跑回来和我们挤一起？”吉特和皮特四眼齐聚，鄙视着爱德华，“你也不看看你刚才的那一副怂样？”

“我回来是因为怕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住，等下把他按地上揍，那样多不好啊，都是一个存在长大的。”

“你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啊。”皮特默默说道。

“你闭嘴！轮到你说话了吗！”

“……”爱德华恼羞成怒，当然，他是不敢对他大哥吉特怎样的，只能对并没有考上学院从而从此低他一等的皮特发发脾气。

“你也给我闭嘴。”吉特一拍桌子，喝止住了爱德华，“本事没有，屁话挺多。要说自己找人说去，别在我耳边烦我。”

吉特还算是明白人，在他的喝令下，世界总算是回归了安静。

“我们这么快就要回学院了吗？”

“这一个小镇子也没有什么好呆的吧？这里有的叶城都有啊。”瑞络带着雪姬坐上了离开的马车。

“人家还想再逛逛的说……算了，也没什么好逛的。”雪姬将探出车窗的脑袋缩回了车内。

又是几个小时，两人来到了叶城门口。

“瑞络，把手伸出来。”在回到学院之后，广场的中央，雪姬停下了脚步，用着略带羞涩的轻声说道。

“有什么事吗？”瑞络伸出了右手。

“不是这只，是另一只手。”

“还专门要左手吗？”

“嗯……”雪姬用力的点了点头。

将瑞络伸出了左手，雪姬从口袋中掏出了什么，套在了瑞络的左手无名指上。

“这是……”

“圣诞快乐，瑞络。”雪姬双手置于身后，涩红的脸庞带着一个似糖的微笑，看向了瑞络。

“圣诞快乐啊，雪姬。”瑞络说着，从包中中取出了什么。

瑞络要是对于圣诞礼物没有准备的话，那才是真的令人意外。

“哇，瑞络，这是什么？”从瑞络手中接过的物品，是一个看似是纯银制的怀表，只是在按下突出的按钮之后，表盖会自动打开，盒子内的齿轮也开始运转。

“这是我给你做的八音盒，喜欢吗？”

“只要是瑞络送的，人家都喜欢……”谈话间，两人相视一笑，只是突如其来的一个雪球打破了这一刻的安宁。

“雪姬小心！”瑞络抱着雪姬向一旁扑倒，避开了这一次的攻击。

“看看是谁回来了呢。”露琪亚缓缓的从矮墙后走出，手中还握着另一个雪球。

“露琪亚大人，你这是？”

“打雪仗啊，看不出来吗？”说着，露琪亚手腕一甩，便将手中的雪球对准了瑞络掷去。

“打雪仗？”瑞络一个侧翻滚，避开了雪球的攻击，“我会让你感到后悔的。”

“呵，那你就试试看啊。”露琪亚与瑞络站立于原地不动，一股隐形的气场四散而开。

“这两个人……是怎么了……”在一旁的雪姬呆愣在了原地。

战斗一触即发，只见露琪亚和瑞络迅速的弯腰拾起雪球，朝着对手的方向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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