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黑暗降至

“……”四周再次陷入了死神到来时才会有的寂静，“告诉我该怎么做吧……”片刻的沉默后，魏村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现在你先调整好状态，这么狼狈的样子，真的很难看。”在听到了魏村的回答后，瑞络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严格来说，瑞络同时还缺人了另外一件事，也就是这并不是叶尔克指示手下演的一出戏。

忍者老哥死了他却拖着重伤活着出来，是个人都难免将这两件事的关系联想到一块，并且事实也是如此，那么演出戏诈瑞络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这也是瑞络问的都是些试探性的问题，而并没有一开始就把底牌给亮出来，更是对叶生的事情只字未提。

“艾尔兰，不回家吗？”在魏村做出了决定后，瑞络打算让他一个静静。

走出店外，艾尔兰人就在店外等候着。

“夜深了，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的说。”艾尔兰说着，向着瑞络抛去了两个媚眼。

“说的也是呢。”

“这样啊……那我就自……”艾尔兰突然意识到瑞络并没有将她赶走，“你说什么？”

“要走就快点。”瑞络没有回答艾尔兰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

“等等我啊。”艾尔兰追了上去。

“别碰我。”见艾尔兰准备搂住自己的手臂，瑞络提前喝止住了她，语气中的杀气之浓厚是的艾尔兰也愣了一愣，“抱歉……”

“没，没关系的。”艾尔兰急忙摆手。

两人相对无言来到了一件公寓的入口处。

“我先走了。”瑞络转身便准备离开。

“那个，谢谢啊。”

然而瑞络的背影不为所动，只是自顾自的远去。

午夜，在中央公园的樱花树上，一个人影出现在最高的枝杈上俯瞰着城市，温热的泪水湿润了他的脸颊。

夜晚的春风并没有白天的那么舒适，吹在少年的脸上，留下了一条又一条的泪印。

“喂，要这么嚣张吗？不是让你们低调一点吗？”

“忍者老哥已死，叶尔克短时间内找不到另一个那种级别的替补。”一个男人出现在他下方，从胸前的淡蓝色魔法石来看，应该就是工厂内的那个斗篷男了，“夏琪的事我听说了，我仅代表我们全员深感抱歉。”

“虽然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会有些过分。”瑞络倚靠在树干上，坐在了树枝上，“如果我说着不是你们的责任的话，那我就是在说谎了。”

“一场战争是必须要有牺牲者的，不是吗？”

“但论谁也不希望牺牲的那位是自己身边的某位吧。”

“啊嘞？瑞络你不是没有感情的杀手吗？怎么变得这么多情善感了？”

“还真是对不起，我和你们这些利益熏心，从小就在家族内斗中长大的人不一样。”

“你这话我就当做是夸奖吧。”男人笑了笑。

“难得让艾丝沃大人出马，应该不会就是来唠唠嗑这么简单吧。”瑞络的语气变得严肃。

“还是和以前一样呢，瑞络。”艾丝沃也靠在了树干上坐下，“那么，策反了吗？”

“尽管我不应该这么说，但在那个叫莫里斯的所作所为下，魏村已经开始向我们这边倒了。”

“可以确定吗？我们是不会拿着叶生的命来参加这无关紧要的赌局。”艾丝沃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

“放心，我考虑到的方面要比你们多得多。”

“还真是大言不惭啊。”

“这我也当做是个褒奖好了，那我们扯平了。”瑞络说道。

“嘛，尽管如此，姑且就像相信你的判断吧，反正你也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处境是什么吧？”

“我当然明白。再说了，你们现在除了相信我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吧？”

“只是现在罢了。”艾丝沃说着站了起来，“闲话差不多也说完了，这里是你要清除掉的人员名单。”

艾丝沃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从上方伸出手的瑞络。

“是么，这么快就要执行任务了吗。”

“忍者老哥死了，叶尔克那边肯定也会加紧步伐，我们必须在他找到替补之前行动。”艾丝沃说道，“忍者老哥死后，唯一能够用来监视你这个不定变量的也就只有裁缝铺的那个线人，既然那个被你策反了，也就是说。”

“我们等于屏蔽上了叶尔克的监视器了吧。”瑞络日常接上了别人的话茬，“但这里有个问题，重要的手下接二连三的死了，叶尔克再怎么后知后觉也会有所察觉的吧？”

名单上面密密麻麻的排满了人名与地址。

“这点并不用担心，我们的人会立刻补上这个窟窿，叶生好歹也是对这些公务耳濡目染，手下的对这一行的了解也不会差。”

“你们没有这么多的人力吧？”

“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咳咳。”艾丝沃咳嗽示意。

“是是，艾丝家的大少爷，难不成你是打算把艾丝的家丁也扯进来吗？”瑞络不禁唏嘘到，“你们也真是拼了。”

“没办法，叶生和叶尔克的矛盾一触即发，叶生要是亡了我们艾丝家的好日子也差不多要到头了。”

“也是，月照家族没有叶生的打压的话肯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的。”瑞络这才意识到叶生之所以掐着月照家的命脉是为何，“话说回来，月照家这个大麻烦打算怎么处理？”

“那个麻烦应该是位列名单最后，月照家族倒了之后就轮到叶尔克了。”

“嘛，这么看来，离改朝换代不远了。”

“一切就看你的了，瑞络小哥。事成之后必定……”

“别给我搞那么多虚的，这些东西听听就得。”瑞络也站起了身，“过河不拆桥我都得感谢你们的网开一面了。”

“前提是你得活到那个时候。”

“照你这么说，我早该死了，不是吗？”

“呵呵，谁又说得准呢？”艾丝沃微微的一笑，“抱歉打扰你一个人在这里抒情了，差不多我也该走了，之后我想我们会再见面，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这些话就当我也对你说了吧。”在一轮互黑式的告别后，艾丝沃从树上一跃而下，一溜烟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瑞络则是继续呆在树上。

“我回来了……”破晓时分，瑞络回到了店门前，看样子一个晚上都没有打样。

推开店门，尽管身子感到疲倦，但反应力并没有因此而衰减。

轻扭脖子，从而避开瞄准着他眉心而飞去的刀尖。

“你还有脸回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嘶吼声响起，夏笙一拳朝着瑞络挥去。

只见他不躲不闪，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瑞络的脸上。

“咳咳。”紧接着一记膝击击中了瑞络的上腹部，伴随着一股痉挛痛，些许鲜红色的液体从瑞络的口中迸出。

“够了！夏笙！冷静一点！”队长喝止住了夏笙。

“可是！可是是他害死了夏琪！”

“这是个命令！”在队长少见的强势要求下，夏笙最后悲愤交加的瞪了瑞络一眼，只是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扔倒在地。

“没事吧。”队长上前拉起了瑞络，“她刚失去了妹妹，有些不受控制。”

“我明白，我不怪她。”瑞络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那么凶手是谁。”

“莫里斯，叶城主的贴身侍卫。”

“叶城主的贴身侍卫为什么要杀了这个并不相关的人。”队长问道，“这有些不符合逻辑吧。”

“是我的疏忽……”在柜台后的魏村冒出了这么一句，他好像也那呆了一晚上，“是我没关好门，让她听到不该听的……”

“不该听的？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夏笙将魏村从地上揪起。

“这不显而易见的吗？夏笙小姐。”魏村苦笑着说道。

“我要的是个回答，不是无聊的谜语。”

“他是叶尔克的手下。”队长替魏村说出了身份。

瑞络为叶尔克暗中工作，然后瑞络又住在这裁缝铺内，加上两人第一次见面装出来早已相识的违和感，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点。

“不愧是警卫队第一大脑，就靠点蛛丝马迹推测出了我的工作。”

“叶尔克的手下吗？”夏笙抬起了右拳，同样狠狠的砸在了魏村的脸颊上。

“夏笙，够了！”

“……是，队长。”夏笙同样的把魏村粗暴的扔在了地上，径直向门外走去，“我先出去静静。”

“别做傻事夏笙！城主的贴身侍卫远不是我们能够企及的等级。”

“……知道了。”夏笙明显的愣了一下，或许是在此之前有过这样的想法。

“瑞络，和我过来。”队长握住了瑞络的手腕，将他拉到了屋外，向着与夏笙相反的方向走去。

“队长，夏笙她……”

“放心，那家伙还没有蠢到那种程度，并且也不会违背军令。”看着队长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担忧的样子，瑞络也不在为此而操心。

“所以，专门把我叫出来有什么事吗？”瑞络问道。

“你应该以及有计划了吧？有什么我能够帮上忙的吗？”两人来到了一处小巷。

“哦？你就怎么确认我会因为夏琪的死而去报仇？就像你说的一样，城主的贴身侍卫并不是我等能够企及的高度，不是吗？”

“但我想你也不会就此罢休的吧，这不是你。”队长说道，“并且，我能够看出来夏琪对你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

“那你呢？我凭什么相信你有动机去帮夏琪复仇？怎么说也是夏笙的动机更加充足吧。”瑞络的言语之间尽是在试探着队长，尽管说队长完全能够听出瑞络的话中话，从而给出瑞络想要的答案，但人的无意识中所作出的微表情是无法隐藏，否则将会显得十分刻意。

“可能你会觉得我这人用感性的角度进行思考，会显得很奇怪吧？”队长自嘲的笑了笑，“我现在要是说我其实是夏琪失踪多年的哥哥，会不会显得很狗血？”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还真是不留情面啊。”队长摇了摇头，“夏笙对我来说，比起下属，更像是妹妹一样。那么和夏琪之间的关系也不言而喻吧。一个哥哥想要喂自己死去的妹妹的复仇计划而帮上一点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吗？”

“不，这个理由并不奇怪，如果不是从你嘴中说出来的话。”

“虽然你嘴上这么说，但你也是会需要我的帮助吧。”队长说道，比起询问，更像是向瑞络抛出橄榄枝的邀请。

“……”瑞络只是伸出了手，握住了队长向他伸出的右手，表示肯定。

“就算是个合作契约了吧。”

“如果你想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行，叫你的人准备好，盯着这些地址。”瑞络将刺杀目标的地址部分交给了队长，“在我通知你的时候第一时间封锁现场，切记，不要让任何人进出了解了吗？”

“明白了。”在听到瑞络的要求后，队长稍稍的有些迟疑，不过还是结果了文件。

“这座城，又要变天了。

”三个月后。

“退后，这里是案发现场，闲杂人等禁止入内。”几名警员手持防爆盾堵住了了凶杀现场的入口，同时拉起了警戒线，将区域彻底封锁，同时将建筑内的人物驱逐出。

瑞络则在五百米开外隔岸观火，警笛声与人群的喧闹声并没有传出这么远，但光是看着场景他便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

“队长做事还真是简单粗暴呢。”瑞络这么感叹着，转身便不再观望，“看起来时间还早，就先去趟那吧。”瑞络看了看有些远的山脉。

正午时分，毒辣的烈日在空中挂着，但瑞络仍旧穿着一件黑色的带兜帽的短袖，同时在里面还有一件白色的长袖，而下身则是一件运动牛仔裤，不禁会让人侧目，在大夏天穿成这样的也是绝无仅有。

在他的腰间挂着的封霜在日光的照射下，徐徐生辉。

这个时间段，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在街上逗留，整座城市由于鬼城一般，瑞络不禁还挺享受这种氛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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