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的手和脚都是冷冰冰的。
记得以前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她晚上睡着了,经常会被热醒,如果是他抱着她,那她肯定会热得炸毛将他推开的。
“暖了吗?”他一边亲她的耳朵,一边问。
肖白慈轻轻的点头,身子一暖,小腹也没有这么痛了,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见她要睡了,严肇逸也不再打扰她,十分钟过去,只听她匀称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
他缓缓松开她的身子,她却好像在梦中也有意识一般,小手捉紧了他的衣服。
“肇逸……不要走……”
严肇逸心下一软,其实心底里也是非常高兴的。
“我没有要走。”语气淡淡的,明知道她睡着了不可能听见自己的讲话声,他还是傻傻的做了回答。
半夜的时候,肖白慈忽然低低的吟出了声音,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的滚落,她还没有醒过来,却已经惊醒了身旁的严肇逸。
“白白?”他轻轻的喊她的名字,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她虽然在流汗,面颊却是冷冰冰的,手和脚也是越睡越冷。
“白白?!”他大声的呼喊她,她忽然睁开眼睛,目光呆滞的对上他的视线。
“你怎么了?”他将她抱起,“那里不舒服?”他的表情已经紧张的扭在了一起。
“我……”肖白慈的声音有嗲沙哑,两手环住了严肇逸的脖子,“很痛……”
不知道为什么,晚上是越来越痛了,现在已经痛得说话都成了问题。
严肇逸蹙起俊眉,用被子裹紧了她,迅速的下床去找衣服。
“肇逸……你在做什么……”
“去医院。”严肇逸毫不犹豫的开口。
她痛成这副鬼样子,已经不是痛经这么简单了,一定要去医院。
“我不要去医院……”肖白慈揪紧了被子,死活不肯妥协。
她害怕医院的味道,讨厌医院这个地方。
“不行。”严肇逸快速的换上了衣服,又拿过她的衣服给她,伸手拉开被子就想要给她换上。
“肇逸,我求求你……”她不想去医院,不要去医院。
“白白,你讲点道理,不舒服就得去医院。”他一手护着她,另一只手迅速的帮她套上衣服,“我说过了,我也不喜欢那个地方。”
可是你不舒服,你都已经痛成这幅模样了。
“你乖,这一次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好不好?”他捧起她的小脸,温柔的亲,低声的哄。
肖白慈痛得说不出话来,被他打横抱起便走出了公寓。
“果然还是出事了。”严肇逸才刚打开门,刘以枫也已经打开了门,他一身休闲服,一副随时准备要出发的样子倒是准确无误的引起了严肇逸的怀疑。
“你似乎知道不少。”
“当然,这两年发生的事情,我比你知道得多。”刘以枫一脸的自信。
严肇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低头看了怀里虚弱的人儿一眼,心下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
“把车钥匙拿上,你跟我一起去医院。”黑眸的眸光往他的手上一扫,只见刘以枫手上已经带上的车钥匙,这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看来,你在这里等不少时间。”
又回到了熟悉的医院,把肖白慈送到医院时,她已经痛得昏了过去,此时此刻,妇科医生正给她做检查,而严肇逸则与刘以枫肩并肩的站在病房门口,目光时时会往病房里面探过去。
“这一次……”刘以枫垂了垂眸,眼底划过一抹无比的后悔,“是我的错。”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严肇逸冷笑一声。
说实在话,他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只要是有关肖白慈的事情,他就这么喜欢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身上。
“怎么会没有关系?!”刘以枫被他的一句话刺激到了,伸手就拽起严肇逸的衣领,灰色的眼珠子瞪得都快要掉出来了。
他就非要无时无刻都告诉他,他跟肖白慈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身体不好,性子也倔强,我应该早一点把她的情况告诉你!”迎上严肇逸那双冰冷如霜的眼睛,刘以枫忽然叹气,冷静的松开了他的衣领,一字一句的说道。
严肇逸抿了抿唇,脸色一阵一阵的变着,越变越难看。
“怎么回事?”他最终还是没有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严肇逸终究还是关心肖白慈的,刘以枫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把两年前肖白慈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严肇逸,抹去自己对肖白慈的关心和私心,他自问话语间没有要激怒他的意思。
严肇逸认真的听着刘以枫的话,没有发怒,但脸色也没有好转,静静的听,听完以后,他得出一句结论。
“当年,你就不应该多事。”
话音落下,他迈出脚步,走向病房,在走近刘以枫的身旁时,肩膀用力的撞了他的肩膀一下,随后又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开门走进病房里。
刘以枫愣愣地站在原地,胸口某处地方,有点闷,又有点痛。
刘以枫啊刘以枫,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明明心底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祈祷着肖白慈那一天会跟严肇逸过不下去……
肖白慈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留陪人只能有一个,刘以枫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严肇逸神色不变,那张英俊的面庞依旧冷静,伸手将她慢慢的扶起,该喂水该温柔,他一样也不缺她,唯独不跟她说话。
肖白慈大痛一场,身子莫名其妙的虚弱,手脚还是冷冰冰的,一直往被子里面缩。
“饿了吗?”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揉着她的头发,严肇逸目光如炬的凝视着她,语气温润的问道。
肖白慈沉默了一下,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严肇逸看,过了一会儿,她伸手拉住他的衣服,“肇逸,我不想呆在这里,我已经好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这一番话很任性,但却是肖白慈的心底话。
她实在是害怕医院这个地方,无数次的分离都是在医院,他和她之间最远的一次距离就是在医院常见的生与死的差距。
严肇逸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观望了她一会儿,大手裹紧了她的小手,半刻钟以后,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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