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烟无伤带来的尴尬与沉默没能在空气中停留太久,零星的不愿介入复杂事态的小型冒险团趁着沉默迅速从门口溜出,直到萨沙从制造出的平面后探出头,冲着在场的人们竖起一个人类通用的嘲讽手势。
好吧,他们不一定看得懂这手势的意义,但也总有些人自命不凡,想要在目标把重要位置暴露在空气中时一举将之击溃。
众所周知,象征赞誉的鼓掌常常都依赖部分行家的带动;社会中的财富也往往要靠率先完成其积累的人继续创造。当手握着货真价实的冒险者等阶徽章的冒险者再一次发动方才除了损毁桌椅再没有实质收益的魔法时,他们大抵会在心里默默感谢渴望成名的冲动者。
这便是另一轮进攻,一轮忽略掉少数企图从大门离开的少数派的盲目冲动。【她已经经历了我们那么多人的一轮法术轰炸,绝对不可能再挡住一轮。】尽管这样的想法并非毫无依据,一轮不够那就再来一轮。如果还不够呢?不入流的赌徒当然会选择再来一轮,不明智的协助者也同样会再次进行攻击的跟进,而缺少魔法天赋的剑士骑士之流,自然也只能再等一轮。
可事实就像掉率奇低的池子,钱一单接一单地投,就像轻轻置于水面上的小石子,无力地连一丝波澜都不曾掀起。
一面是费劲全力没能在那层平面上掀起波纹的人们,另一面的萨沙乐得险些笑出声来,恐怕在她看来,如此猛烈的攻势正是对她那手势的还击。
“噗嗤······!”终于,她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又慌忙地捂住了嘴。
再之后,停下来观察两人状态的冒险者听到了萨沙为了掩饰失误的咳嗽声,还有······
“啊,估计那些家伙也差不多该没什么魔力储备了。走吗,让我们来一场漂亮的突围~”
话音刚落,也不等外头那些人听到爱列娜惊诧的那声“诶?”
萨沙说话的时候光明正大,她也不担心包围者们听了这话能有什么反应,或者说,她根本不觉得有人能够来得及做好准备。
尚未消散的烟尘中,黯淡的平面像是被自身应力挤碎的玻璃,向着人群细密地散开,最后均匀地被安置在了公会大厅被魔法搅凌乱的空气中。
为数不多经验老道的术士此时已从惊讶中挣脱,刚释放出魔力开始吟唱,却没想到会点燃萨沙借由平面的破碎散布的细小魔力。或先或后,五响爆鸣以及五个着火的躯体,在让人胆寒的同时断绝了术士反抗与阻拦的想法。
术士的魔法不敢再轻易释放,狭小空间内难以放开手脚的弓手更是只来得及在临近的几个屋顶待命。就在萨沙兜帽下的黑暗带着毫不掩饰的寒意扫过一众冒险者时,细小金属物破空的呼啸让众人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认得投掷这个暗器的冒险者,业内称号“盗命人”,不说其在暗区进行的刺杀行动,单是作为正规的“碎刃”在册冒险者,就有在与魔族先锋爆发的几次大型前哨战中斩下敌方将近半数高级将领的首级的记录,在明面上都算是个人物,也是“碎刃”在前不久那场大战前为人联保留下的顶尖战力之一。
临近的几位剑士受到鼓舞,伸手握住剑柄,尚来不及把剑抽.出前去支援,“盗命人”特制的截短匕首已然出现在了萨沙额前。
不对。就在其中的几人重新把剑塞回鞘中时,突然意识到那把高速运动的匕首几乎不可能在目标的身体外出现。这是他们颤怀疑人生的开端。
没有人怀疑“盗命人”的实力,至少在场的他们扪心自问,能够从他手里留下条命的人中,绝不会有他们的姓名。也许有人能侥幸拦下或者躲过致命的匕首突击,“盗命人”依旧能依靠他神乎其神的潜行技巧,从最难以预料的角度一招制敌。这两下之后,活着的凑起来都不好意思在公会的大厅里坐一张稍小的圆桌。
明智地放弃施放魔法的术士和缺少警惕感的剑士们,有幸目睹了一场可怕的战斗。
希莉娅·提里,因为名字有些可爱,本人更喜欢被人叫做“盗命人”。和往常一样,她潜入对方意识的盲区,在萨沙接住匕首的刹那出击,有了先前那面令人惊叹的魔力护盾,她自然不会大意到出现一击必杀的幻想,也做好了几次都无法将之击杀的撤退准备,但事实是她想多了。
剧烈的疼痛感先是从她握刀的右手传来,继而是左右大腿,接着一下小腿被踢开的冲击让她不得不跪在黑袍人面前,最后,四肢中唯一完好的左臂被她投出去的匕首狠狠扎.入,速度之快,让她在这时才终于发出下意识的喊叫。
“扎进你的动脉了,虽然你可能不懂,但你要是还想活着,在会治疗的牧师到来之前不要有任何动作。”不知是疼痛过于强烈还是萨沙突然贴近希莉娅耳垂的轻声话语,她猛烈的抖动了一下,又咬牙止住了身体的动作。
“没错,不要动哦~”小心地把希莉娅放平,萨沙抬起头,漆黑的兜帽阴影再次扫过尚未从知晓“盗命人”性别和她如此轻易落败的事实中缓过劲来的冒险者,歪歪头,“我要带走这个女孩,你们还有人要阻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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