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4

“魔力，是什么呢？”闲来无事，萨沙又不可能真的和诺斯搞些不可描述的操作，那么拿什么消磨时间呢？

读书？不可能的。虽然前不久从某处拍卖会上买来的文献还没看几页，但把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相处时间浪费在沉默的羊皮纸间未免也太过奢侈。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直接进入之前说好的魔法教学，多少算是增加互动。

可惜一时激动，问出的问题就显得过于高级了。说是“显得”，其实倒未必就真有那么难，然而就像是被问到“重力是什么”这样问题的时候一样，即便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细想其本质，便又不是随随便便几句话能够解释得了的。

“所以是什么啊。”这确实是难倒他了，诺斯对魔力的想法与常人的差异再大，理解也最终停留在宏观的“魔力”层面，面对从原子到夸克的跳跃，他还顶不住。

“我是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看待魔力的啦，但要我说，我觉得魔力是一种这个世界中物体的状态，表现的是物体能够使其他物体发生改变的能力······”

“使其他物体改变······”

“对，就像我打算用类似‘冰冻魔法’的‘魔法’制作一个冰块，我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手掌翻动，晶莹的的冰块被萨沙纤细的手指夹住。

“降低温度吗？”感受着那一瞬间的魔力流动，诺斯试探性地回答。

“额，虽然这样说也没多大问题，但是实际上我所做的是把热能从形成这块冰的水中用魔力移动到周边去了。同样的，只要用魔力把那些热能移动回来······”掺着淡白色气泡的冰块又以一种极其神秘的速度缩小，最后留下来的液体轻巧地从指间落下。

解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逻辑上也还算清晰，但萨沙忽略了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

“蛤？？？？这个‘惹恁’是个啥呀？”你怎么能指望一个从来没有接受过科学教育的人知道“热能”这种东西呢。

但是！就算这样！萨沙也并没有为自己的失误感到抱歉，至少从表情上来看，她只是被诺斯的夸张给逗笑了。

“喂喂，有那么好笑吗？”虽是这么嘟哝着，诺斯还是挺高兴萨沙能真的笑出来的，嘴角温和的弧度慢慢拉大，变得轻松的眼睛也开始在街道四处乱瞟，

直到他终于再一次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人联最高通缉 拉杰斯 与魔族勾结 ······】

据说，人类的眼睛每一次只能看到视野内百分之五的东西，但光是诺斯瞟到的那百分之五，就足够劲爆了。

当然，“劲爆”的对象是普通地接受了“愚民教育”的群众，先前已经猜到事情发展的诺斯只是觉得有些悲哀。

不仅是对那个少年的惋惜，也同样有着对自己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作品的惋惜。

也许还有些什么，但他本人从来不会承认。

“这样真的好吗？”

“？”

“你那天好不容易才把他救回来的吧。”

“······”

“当时你放出那么巨量的魔力，其实主要还是送进他的身体里了吧。这样救活的人被通缉你不去管管，这样真的好吗。”

“······，那已经是他的事了吧，就算我把他救回来了，今后也不能一直让我来帮他吧。”

传奇也好，悲剧也罢，终究只能是自己为自己写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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