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切的起末

“路秋，你不感觉自己太贪婪了吗？”

盖亚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手中还抿着一杯红茶，仿佛这个问题不是当初二十年前那场战争的起因，而只是普通家常话。

但她神情却没有自己语气那么随意，宛若银月一般银白色的眼眸却是死死盯着路秋的眼睛，仿佛想要看穿路秋的这层幻象，看穿他的的一切想法。不过令她失望的是路秋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漆黑，平静，甚至没有出现任何波动的的眼神。

对于盖亚的质问，路秋并没有生气，因为他在过去也不断的质疑过自己是不是太贪婪了。

要知道在当初他能够逃过路姬必死的命运已经是个奇迹了，但在救回路姬之后，他居然想要让她从一个吸血鬼变成弱小人类。

但这种想法真的出现了，哪怕是再次回溯时光，回到那一瞬间他也只会让路姬成为一名人类。

因为他知道那所谓的黑夜中的贵族，血液的主宰者的吸血鬼，本质上不过是一群龟缩在黑暗之中，无法行走在阳光下，只能依靠血液苟延残喘的东西罢了，哪怕是他所创造的阿卡特一族的血脉，也不能改变。

所以他在救回路姬后，才会利用系统制作出一副特殊人类幼儿的身体，希望以此让路姬成为能够在阳光下生活，享受那阳光的温暖，不在血液也能够活下来，能够品尝世间的美味，而不是想他一样，不管吃什么东西都如同嚼蜡。

但那个时候他没有想到，他创造的阿卡特一族的血脉会那么霸道。这个血脉不光是体现在身体上，更是体现在灵魂这个概念上。

不管他将灵魂安置在什么身体上，哪怕是星灵的身体也都会被“概念”慢慢的转化成阿卡特一族的吸血鬼。而对于这种问题，路秋也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只能在洛痕的提醒下，找到盖亚，在盖亚帮助下抑制转化。

盖亚的帮助也不是无偿的，盖亚帮忙的条件则就是停止战争。当时路秋的愿望已经实现，自然是不需要这些战争来继续为自己提供绝望值了。同时他也想给路姬一个比较和平的生活，于是乎就有了神灵狩猎团no.0背叛天人，投向虫族。

最后在战败后，他假死脱身，将自己变成孩子偷偷带着路姬在一颗星球盖亚他们会停下补给的星球上等待盖亚。在“巧合”中被盖亚领养，带回神界，然后生活了那么多年，一直去年才离开。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既然路姬已经成了一名人类，我也不会在让她变为吸血鬼……”

路秋身上的那一层人类的幻象消失了，露出了他真正的样子，苍白而没有血色的皮肤，尖锐的鲨齿，以及……带着疯狂与温柔的血眸。

是的，不管当初这个决定在怎么错误，荒谬。但现在他决不愿意让路姬重新变成吸血鬼，因为他知道获得然后在失去永远比没有获得更加痛苦。

“我当初停止战争的原因是因为你能够帮我抑制路姬向着吸血鬼转化，但如果你什么时候没有这种能力了，那我也不介意重启战争。”

路秋十指交叉，抵在下巴处，以这种姿势审视着盖亚。

“虽然使用系统来压制的消耗有些多，但整个联邦的绝望加一起还是能够在压制20年的。”

“那么路姬呢？你当初停下战争的原因之一，不就是想要给路姬以后和平的世界让她生活吗？”盖亚叹了口气，继续说：“路秋，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真的不要再错下去了。”

“呵，错下去？如果你认为这是错的那我会一直错下去吧的！至于和平的生活？呵，盖亚，这个宇宙可不是只有联邦。”路秋不屑的说。

“……”

盖亚沉默了，她没有办法否认路秋的说法，因为她是星灵，所以才知道，这个宇宙中数不胜数的文明，其中有着不逊色于联邦的文明也不在少数。

“那么路姬呢？你现在的为她好也不过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如果哪天路姬知道你的所做所为，她真的能接受吗？”沉默良久后，盖亚再次开口。

“为什么不能接受？无论是当初被整个世界视为异类，还是现在和平生活，整个世界能够真正互相依靠的只有我们，这种感情你是不会懂的。”对于盖亚的这个问题，路秋早就已经思考过了。

就像自己说的一样，不管是在另一个世界上挣扎生存，被人类视为异类的路姬；还是如今已经这个在象牙塔中生活的人类少女路姬，路秋过去的所作所为都是遥远的故事而已。就算在联邦发生的战争，可那个时候路秋早带着路姬去往其他世界里。

“好了，我来这边可是和你说这些了，路姬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我的朋友，接下来请您帮助路姬加固封印。”路秋起身，从沙发上离开，向着盖亚的房间走去。

还在坐着的盖亚，将手中的红茶放在桌子上，然后盯着自己的房间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姬在盖亚把门关上之后，就瞬间垮了下来，随手抱了一个抱枕在怀里面，然后滚来滚去：“啊啊啊，是居然盖亚姐姐扣了我的奖学金，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游戏又要出新活动了，再不发奖学金这次活动的卡池我怎么抽啊！”

这样滚了一会后，路姬就像是一条失去希望的咸鱼一样趴在抱枕中。

“嗯？盖亚姐姐玩的是什么游戏呀。”

路姬打开了盖亚的存档，准备试着玩玩。

“哎，这人劈出来的怎么是圆形的剑气。”

“快躲，快躲！”

“放大招了，躲躲躲。”

“哼哼，要死了吧你，和我斗，哼哼……哎，哎，怎么那么困……”眼看boss就剩最后一滴血了，突然感觉一阵困意涌上来。

“每次在盖亚姐姐房间里怎么都是这么想睡觉……不行！要先把这个boss干掉……”路姬忍着困意，操作着游戏人物硬吃boss的几次攻击，然后成功的给了这个boss最后一刀。完成这个操作后，路姬忍不住困意了，趴在这些抱枕上睡着了。

路秋看着趴在抱枕上沉睡的路姬，血色眼眸中尽是温柔，他走过去，坐在路姬旁边。将自己苍白，冰凉没有温度的手轻轻抚摸着在路姬的温暖的侧脸。

感受这和自己这种冰凉相反的温暖，路秋俯首在路姬耳边，温声说道：“放心，你会永远的拥有这些 ”

“开始加固封印吧。”路秋起身，对着走过来的盖亚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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