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摸底（5）

“有什么事呢？”

一个回神，凰雅就已经在夏莎眼前恢复成了扑克脸，然后他一边觉得气闷一样扯着领带，一边继续操作着手机。

夏莎不满地看着他没礼貌的举动，却也只能耐着性子问他：

“所以你到底吃错什么药了？可别说你有双重人格啊。”

“很显然，我是有目的的吧？”

“我也看得出来啊，但是和那个女孩有什么关系？”

夏莎歪过头，有些不依不饶地追问。

凰雅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转而询问起了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是我的什么人？”

“啊……？”

破产的大小姐一时语塞。

说实话，她也知道自己需要多看几本书，比如《定位》、《自知》什么的来让自己适应当下悲惨的破产女仆情况，可是果然性格的开朗奔放此刻却变成了致命伤，让她没办法立刻卑躬屈膝，而且之前与凰雅一起与爆破手死斗的时候她也对凰雅产生了一种战友的感觉，认为两者应该是平等的。

结果其实不是这样的吗？

两手紧紧地攥到了一起，意识到残酷现实的大小姐当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可是她还是强忍住了，支支吾吾地回答。

“大概是……女仆……你的债务人……？”

“没错哦，而且当初如果不是我捡到你，你应该已经被卖给大富豪当宠物了吧？”

“啊……不，不会是这样的，即使作为舞蹈演员我的身价在几年后也是以亿计算的啦……”

夏莎的脸色逐渐发白，不过凰雅毫不客气地追击：

“即使如此你也不够还钱的吧？而且你也知道你做女仆的工资是远高于市场行情的，我也是有考虑过你作为任务官的价值在里面的啦。”

面对着凰雅连珠炮一般的攻击，夏莎几乎都要蹲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大喊着“我不听我不听”了，不过作为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她姑且还是忍耐住了这样撒娇丢脸的欲望，强忍着吞了一口口水。

“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啦，你有什么目的我也不会烦你了，不过问你可以了吧！”

“嗯，这样就好，如果你再妨碍我的话，就要以主人的身份要求你穿女仆装来学习咯。”

“哈啊？你是恶魔吗？”

听到这个，夏莎终于脸色煞白，慌慌张张地连退了好几步，伸出手指指责着对方，嘴里也用各种口音混杂着的话抱怨了起来：

“我是觉得自己很有能力帮你这个喜欢看直播的死臭宅才稍微关心一下你啦，居然这么膈应我，我败会跟你更更了好吧，我滚球。”

“好的，再见，祝你有个快乐的校园生活，然后我今天会晚一点回家，记得买K家的炸鸡和咖啡。”

“喂，热量太高了啦。”

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夏莎只能看着凰雅甩给了自己一个背影慢慢离去，末了，她低下了头，不甘心地嘀咕着：“那家伙之前捧着个手机到底在摁什么东西啦，也不会看人，真没礼貌耶。”

另一侧，凰雅两手插着口袋，以几乎是散发出光芒的笑容面向了安静地在旁边看着栏杆外风景的阿伊莎。

“阿伊莎同学，不好意思久等啦~”

“你和那个女孩很熟？”

“呵呵，只是一般同学啦。”

凰雅甩了甩手，笑吟吟地贴了过去，不过女孩很快就巧妙地拉开到了安全距离，同时她两手紧抓住了皮包，不经意地点着头。

“是这样啊，我觉得那个夏莎同学倒是挺耀眼的，在班级里的人缘也挺好。”

“哦？你是在羡慕她吗？”

听到凰雅的文化，阿伊莎就像是不可思议一般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她又有些神情复杂地苦笑起来。

“某种意义上，是的。看得出来她在享受单纯的快乐，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可不一定呢，我觉得阿伊莎同学不但人漂亮，而且很优秀吧，又有异能可以保护人。”

“异能在这个社会还是被畏惧、提防着的东西，你也知道的吧。”

“呵呵，也是呢。”

两个人在正常地交流的同时，也相当自然地走过了学校的大道，不知不觉就到了校门口。

阿伊莎左右张望着路口还有人流，犯难地轻声说道：

“我并不熟悉这边的路况，凰雅同学，你看……”

“呵呵，没问题哦，我打个车，咱们走跨海大桥去市区就行了。”

凰雅笑眯眯地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阿伊莎随即点点头。

“嗯，感谢你。”

“嘻嘻，能够和阿伊莎同学交个朋友我也觉得很荣幸的啦，顺便一说，我觉得阿伊莎同学其实有点像动漫角色的人物呢就是那个……”

一边满嘴跑火车，凰雅一边随手拦住了一辆车。

“taxi！”

车子停下后，凰雅指了指一个方向：

“去安溪路。”

“哦，山中区那边是吧？”

“嗯。”

“那得上桥呢，过桥费加10块啊。”

“没问题的啦。”

当凰雅和司机说完话之后，突然有些困惑地看向了司机。

“大叔，你是外国人吗？”

透过后视镜，他看见的居然是一张中亚的面孔。

而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咧着嘴笑了，褐色的肌肤以及浓眉大眼让他看起来粗犷而又可靠。

“是啊，我是从哈萨克斯坦过来的，叫做少拉姆，讨生活嘛。”

“哦哦，这年头经济不景气，走在街上都可能有危险，跑个出租的确不错呢。”

凰雅大大咧咧地和司机对话，而旁边的阿伊莎则是微微皱起眉，放在裙子上的手也随之紧握。

令她意外的是，自己绷紧了身体的时候，旁边的少年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凰雅以毫无心机的口吻关切地问道：

“咦？阿伊莎同学有什么不对的事情吗？怎么看你这么紧张咧？”

“没，没事。”

少女摇了摇头，然后再度往后视镜瞥了一眼，那个叫做少拉姆的出租车司机似乎刚巧也在看她，因此就在同时递上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尽管看起来这个大叔是个人畜无害的存在，可是阿伊莎却始终不能挥开自己心头一闪而过的阴霾。

毕竟在这个过度遇到了有些熟悉的中亚面孔，一时间就想起了久远的往事了……其实很多事情并不久远，却因为自己经历了太多而显得遥不可及。

出租车穿梭在大马路上，不知不觉就绕到了沿海的地区，在那边有相当多的商业高楼，而且因为弧形的海岸线缘故，要去凰雅指定的地方需要上跨海大桥，因此在经历了一阵颠簸之后，车子通过高架路过了收费站然后驰骋在宽阔平坦的桥面。

视野变得无比宽阔，坐在后排的阿伊莎只觉得大桥的右侧海天一线，是相当美丽的景致，所以她忍不住看入了神。

旁边的凰雅看着手机，同时嘴里依旧喋喋不休着：

“哎呀呀阿伊莎同学你们那边似乎是以沙漠和高原地形为主吧，应该没见过这样的跨海大桥吧？”

“如果是跨沙大桥的话，倒也有哦，下面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景致，只不过蓝色的水变成了黄色的沙。”

阿伊莎淡淡地回答，而凰雅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是这样啊，挺好的。”

“不过这座桥的确在工程上很不得了呢。”

少女慵懒的把头靠在了玻璃窗上，轻声细语着的同时，她有些好奇地看着旁边的马路。

“话说，车子也不多呢。”

“呵呵，说来也奇怪哈，这不应该是一条大动脉嘛，居然这么少车子，和我上次不太一样啊。”

凰雅无心的发言却让阿伊莎的眉头骤然跳动，虽然自己没有任何证据，却总是被那似有若无的不安感所影响，这也让少女感觉到了有点无奈。转念一想，有错的应该不是自己吧，任务官可就是生活在危险中、为了保护他人而随时可能丧命的职业啊，有一点危机感也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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