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寻求死亡和给予解脱的人（part4）

“这样啊……”

话题终结。

杰西卡穿过院子走到了别墅门口，九方晓雨则刚好站在了大铁门的位置，抬头看向迪尔森的别墅。

“魔力反应……”

微弱的魔力反应正从别墅中渗透出来，正抬起脚打算走进去的时候西娅忽然说道：

“再跟进来的话就不得不杀了你了哦？现在打道回府比较——”

然后她的脚落了下去，无所顾忌地拉近了和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杰西卡的距离。

“拿你没办法呢。”

杰西卡摇了摇头，因为背对着所以她脸上的表情九方晓雨也看不到。

“作为你勇气的奖励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说完之后她走进了屋，已经紧跟在她身后的九方晓雨这下站在了门口。

院子里的情况和她上一次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看来那个整理院子的木偶一直在偷懒。别墅的门大大咧咧地敞开着，在门口可以看到被挂在墙上的迪尔森的尸体以及一地的木偶。

班杰明呆愣地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坐在迪尔森的右手边，靠近门口这一侧九方晓雨的右手边的角落里，三三八坐在血泊中背靠墙壁。

“那是我的仆人。”

西娅看了一眼班杰明便回过头去，仿佛是听了这话之后的反应，班杰明抬起手推了推眼镜，继续无神地盯着正前方。

“你的眼睛，能预见周围生物的死？”

“仆人是这么对你说的嘛？”

西娅走道走廊中段的时候九方晓雨的问题很突兀地冒了出来。

“没错我可以看到包括自己在内任何人的死，还可以选择让它实现或者让它消失。”

“……”

九方晓雨觉得这个解释不是很好，但是通过和自己眼睛的类比她还是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西娅停下脚步转过了身，九方晓雨也扭过了头。两个人第一次面对面，九方晓雨的脸上毫无表情，西娅的杰西卡的脸上则是一脸骄傲的微笑。

稍作停顿之后西娅又转身朝走廊深处继续走了起来。她绕进了厨房，拉开了地上的地窖门跳了下去然后抬起头和站在地窖的入口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九方晓雨目光相交。

“你不问问我事件的起末吗？比如说躺在那边地上的女人是谁，班杰明究竟是什么人，我又究竟是什么人之类的？”

“没兴趣。”

得到如此干脆的回答，西娅第一次收起笑容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九方晓雨于是跳了下去，落在了她的身后。

“哼，那样也好。虽然解释这些事很有趣，但是太浪费时间了。”

继续往前的西娅穿过了地牢一样的通道，微微压低身姿钻进了石洞。九方晓雨也跟着她钻了进去，在即将到达出口进入石室的时候，杰西卡的声音再次传来：

“进入石室之后我就会杀了你，现在你还有提出最后一个问题的机会哦？”

“你的眼睛。”

想了一下后，九方晓雨提出了她最后一个问题，或者说请求：

“能试着用它杀了我吗？”

“……”

西娅叹了口气，钻进了石室。这就是她的回答，等到九方晓雨也跟着钻进来之后她猛地转过身，巨大的紫黑色光球出现在她身后的上空。她瞪大自己的眼睛，即使背对着光球她的正脸也被墙壁反射过来的光点亮。她用鲜红、如呼吸般规律跳动的眼睛死死盯着九方晓雨，就像之前在教堂的院子里做的那样。

“那就去死吧！”

声音落下后，九方晓雨感觉到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的“死亡感”。无法控制手脚无法呼吸，听不见任何东西也说不出任何话，意识仿佛被拉出了身体即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眼前一如既往地被红线覆盖，这次她甚至都没能看到自己死去的画面，只有一片猩红。

浑身上下都没有感觉，但是却又被不适填满。在西娅看来九方晓雨只是瞪大眼睛静静地站着，唯一让她感到无所适从的是那双灰黑色像液体一样旋转流动的眼睛。

——这样就能死了吗？

才怪。

大脑能够正常产生想法的那一刻九方晓雨就明白了，自己依然没能死掉。果然，把一切的死亡可能全部清除得干干净净之后，眼前的红线悄然退去。之前的不适感就像骗人的一样，她闭上了眼用力深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

身前传来了西娅愤怒的吼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西娅已经挥下了高高举起的双手，本来飘在空中的黑紫色光球朝她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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